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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带着哭腔,声音发颤地说:“皇上,天儿年纪还小,不懂事……”

皇帝不等她说完,目不斜视抓起旁边太监手里的茶盏摔了过去,在离皇后三步远的距离瓷杯落地。

看台的地板是结实的青石板,瓷杯一碰立马碎成了好几片,褐色的茶水四溅,将皇后的常服染了一片深色,滚烫的茶水潺潺流到皇后的膝盖前。

“还小!不懂事!”皇帝怒喝:“你用这个理由为他开脱多少次了!”

皇后不敢哼声。

秦奉天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抬眸直视皇帝,“父皇,您不要迁怒母后,有什么事儿臣一个人承担!”

皇帝冷笑,“好,好得很!现在倒知道要担责任了!以前朕交代你做事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态度!

维护皇叔你挺身而出,保护母后你义不容辞。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皇帝发了极大的火,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了这段话。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

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牵扯出了更多的矛盾……皇家内部的矛盾,皇帝与皇子间的矛盾……

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为他喊冤!”

“你与谁亲近,与谁交好,朕都没有过问过,更没有说阻拦你,但你总该知道什么人该信,什么人该防。

若是你不能明辨是非,朕便只好将你送回学宫重新学一遍道理!”

“什么人该防”明显指的是秦泽海,皇帝不满自己的儿子与他走得太近。

秦奉天想再度反驳,皇后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他只好偃旗息鼓。

“皇上,天儿是被臣妾宠坏了,所以将凡事都看得太简单,说话也直来直去,他就是觉得贤王平日待他极好,又亲近,所以不相信贤王会做这种事,他绝无别的意思。”

皇后怕再这样深究下去,会发现一些不得了的秘密。

而且秦泽海事情败露已是事实,与其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做无谓的救援,倒不如摘得干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泽海与皇后想到一处去了,虽然他这次没能得手,但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天儿是要做太子的人,他更不能受牵连。

为今之计,是要把伤害降到最小。

他打定主意,猛猛叩头,痛哭流涕:“皇兄!臣弟是一时受奸人蒙蔽,鬼迷心窍才给御马下药的!臣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请皇兄恕罪!”

“受奸人蒙蔽?”皇帝冷笑,“受谁蒙蔽?”

皇帝当然是不信的。

但秦泽海推了个替罪羊出来,那名大臣毫不犹豫就认罪了,说是自己挑唆贤王这么做的,愿意承受任何责罚。

这么明显的张冠李戴,偏偏皇帝没有任何办法,不仅是因为这个“替罪羊”忠心赤胆,无论怎么威逼恐吓,他都说是自己挑唆的贤王。更因为秦泽海是他弟弟,他不能赶尽杀绝。

最后的处决是褫夺贤王的封号,禁足三个月,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罚俸禄一年。

那名替罪羊直接被处以死刑,府中男丁充军,女眷贬为奴籍,终身不得赎身。

这一场杀鸡儆猴,目的不仅是威摄众人,也是警告秦泽海不要再动歪心思。

谁是始作俑者,皇帝心里门儿清。

至于秦奉天,皇帝让人明日一早将他送回京城,禁足一个月。

皇后当场晕了过去。

此案总算了结,年宿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