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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总,这粥还烫,您吹吹喂太太才合适。”梁维会意,立即将白粥放到了云景尧手上。

云景尧紧绷的下颚线,这才有所缓和,他接过白粥,吹凉送至乔今安嘴边。

“不劳烦你。”乔今安冷睨着他,并不买账。

梁维见势,生怕飞来横祸,寻了个由头,赶紧开溜:“云总,我去取太太的病历。”

望着梁维渐行渐远的背影,护士们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

对于乔今安的冷言冷语,云景尧晚置若罔闻。

似诓孩子般,他有耐心的道:“安安,这粥过烫,我喂你,免得被烫伤。”

“有护士。”乔今安别开脸,不再去看他。

云景尧抬眸,扫向面前的几个女护士:“你们闲的没事干?”

女护士们,可不像梁维那么有眼力劲儿。

几人面面相觑,满头问号,她们的工作,不就是照顾云太太吗?!

云景尧眸光森冷,泛着寒气:“今天病房消毒没有?”

护士甲赶紧点头:“云先生,您放心,消毒了,三杀三消,不会忘。”

云景尧才松了的下颚线,又紧绷起来:“等下还要挂点滴,确认过药品了?”

护士乙躬身道:“请云先生放心,吊瓶我前前后后,检查了三遍。”

云景尧就快要崩溃,他暗示的这么明显,她们几个怎么就像木头人,看不懂眼色?!

他沉声,又问道:“陪护床的被套换成新的没有?”

护士丙毕恭毕敬道:“云先生放心,今日一早就换过了。”

云景尧气结,无语凝噎。

也头次意识到,梁维的眼力劲儿,实在不可多得。

他不断的找茬,乔今安终于是听不下去,对护士乙道:“我手行动不便,麻烦您喂我一下。”

护士乙伸手,就要去接云景尧手里的白粥。

云景尧眼皮微掀,皮笑肉不笑:“很烫,我怕你拿不稳。”

“没关系的,云先生。”护士乙低着头,没有看清他的面部表情,自然也就没察觉出异样。

云景尧咬牙,低低笑了笑,声音低沉暗哑。

隐约夹杂着丝不喜。

护士这才看清楚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让人不寒而栗。

分明还没有触碰到白粥,护士已然觉得烫手。

“云先生,云太太饭后半小时,需要吃一次药,我们这就去取。”护士乙转身,疯狂的对着另外两个护士眨眼。

几个护士退出去后,云景尧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他唇角上扬,重新挖了勺粥,递到了乔今安唇边:“安安,她们有事情抽不开身,还是我来喂你。”

乔今安不为所动,定定的看着他,双唇紧闭,抗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安安,你必须要吃点东西,待会儿还要吃药。”云景尧不恼,也没有把手收回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退让,无声对峙。

直至,梁维取完病历,折返回病房,也没人败阵。

梁维一推开门,敏锐的嗅觉就告诉他,情况不妙。

果然,他一只脚刚迈进房间,他家云总,就狠厉的剜了过来:“消毒没有?就跑进来了?”

梁维默默后退,在病房外,将全身喷了酒精,才敢踏进去。

“云总,太太的病历本,您请过目。”梁维动作谨慎,如履薄冰。

饶是他再小心,还是被云景尧挑出了刺来:“你什么脑子?病历本不用消毒?!”

梁维额角狠狠抽了抽,他刚刚下楼买粥回来,也没消毒。

可云总捧着白粥,就像捧着缓和关系的秘密武器,也没见他说半个不好?

双标。

梁维在心里,悄悄给他家云总,打上了新的标签。

乔今安的声音,止住了梁维的思绪:“梁助理,麻烦你把我病历,给我看。”

梁维侧目,请示云景尧,得了他的允许,才敢翻给乔今安看。

瞥见病历本上的三个字,脑震荡,乔今安心惊,她这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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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维见她失神,多嘴道:“太太,您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云总滴水未进,守在你病床边,就没阖过眼,他手上的伤口反复受创...”

云景尧开口,打断了他没说话的话:“你太闲了?”

“这碗粥冷了,我再去买一碗回来!”梁维及时住嘴,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梁维的话,乔今安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到了。

但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倒不是她心狠。

只是早已寒透了的心,就似被尘封在了冰窖,再难捂热...

敲门声传来,乔今安抬眸,只见门外,有道修长的身影。

房门被被人从外面推开,乔今安沉寂的眸里,终于燃起了丝光亮。

商殷在乔今安昏迷的时间里,也是彻夜难眠。

加之殷尚现在处境,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他只不过刚刚踏入房间,纵使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乔今安一眼便看出来,他很疲惫。

商殷下颚处,也是冒着胡茬,精神状态与云景尧相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怎么这样憔悴?”乔今安扶着病床,强撑着坐起来。

动作和言语,无一不透着关心。

商殷径直到了床边,假意责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关心我。”

感觉到房内的空调温度太低,他将外套脱下,盖住了她的上半身。

“躺下休息,医生说了需要静养。”他说话的同时,倒了杯温水,递给了乔今安。

乔今安接过水,掌心传来温度,蔓延到了心尖,滑过丝丝暖流。

“好。”她抿了口水,莞尔一笑,像个听话的孩子,躺了下来。

商殷眼底的倦意,在她的笑容里,消散了一大半。

两人相视而笑,谁都没再言语,坐在一旁的男人,此刻,倒是显得格外多余。

“嘭——”云景尧将白粥重重的放下,故意摔出声响,宣泄着他的不满。

合着他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这里,还能被当成空气?!

云景尧剜向商殷,语气很是不爽:“有劳商总挂念,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看望我太太。”

他话中有话,甚至暗含着挑衅,商殷岂会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