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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闭着眼,貌似小鹌鹑般乖顺地蜷在被窝里休息,其实脑浆都快烧沸了。

他开始复盘顾修寒过往的言行举止。

有些不合理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难怪之前怎么撒娇恳求顾修寒都不肯参加联谊舞会,但是一听见他愿意充当女伴就态度大转弯。

也难怪那么不合群的顾修寒会在格斗场打擂,还一反常态地对秦钺冷嘲热讽。

最关键的是,那些刻意的避嫌举动,以及这段时间的冷落疏远。

……

一旦往这方面想,阮语一下子就猜到顾修寒精神体中怪异的白颜色象征着什么了。

大约是那个……那个什么的冲动。

阮语藏在被子下的脚尖蜷得发麻,脸蛋也红得不知道还能怎么红了。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眼下的窘境。

换成别人的话,阮语大概率会紧张地攥着指尖,小声把对方脑内的变态想法复述一遍,再请对方克制。

软乎乎地害人社死。

只要不是彻底没脸没皮的臭流氓,在那种情境下都会尴尬到精神说跨物种效力会大幅削弱,可长久的忍耐压抑早已使顾修寒的谷欠望变成了干而硬的薪柴,半粒火星就能燎起熊熊大火。

结果就是……

[好香。]

[……]

[也好甜。]

透着浓浓痴迷与躁动的心音传了出来。

阮语听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悄悄将眼皮掀起一条缝,偷觑着顾修寒。

真的奇怪。

这人脑子里香啊甜啊的都馋慌了,表面却不露痕迹,一双沉静如海的黑眼瞳专注地望着光屏,一板一眼地处理公务。

如果不是通过复盘过顾修寒的不合理行为确认了真相,阮语简直要怀疑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事实上顾修寒不是伪装,而是真的一心二用,基地那些琐事他用一半注意力就足以处理了,至于另一半……

只怪阮语的味道太甜了。

自从阮语不顾劝阻追着他来到能源星后,遏制那些荒草般疯长的不堪臆想就变得加倍艰难,而且每次强制镇压都会换来更激烈的反扑。

为了维持住表面的平静,顾修寒只能放任妄想孳生,让冲动有个泄口。

那是一段长且连续的画面。

它闯入阮语的脑海,就像一段擅自开播的小视频——

幻想中,顾修寒起身走到床边,盯着阮语静静看了片刻。

随即,他欺身而上。

膝盖将床沿压跪出柔软的凹陷,带着他整个人朝酣睡的小人鱼悄然挪动,制式黑皮革靴筒擦过阮语洁白的被单。

靴筒上沾着灰,布料有一点被蹭黑了。

像故意的,故意要把阮语香喷喷的被单搞脏。

幻想中的阮语对他的逼近毫无察觉,唇角蹭着鹅绒枕,浸出浅灰湿痕。

顾修寒缓缓挨着他躺下,展开手臂,从后面将骨架细仃仃的人鱼连着薄被一同圈拢进怀里。

他低头,因高挺显得冷峻的鼻梁蹭过阮语的银蓝发尾。

接着,鼻尖探进阮语睡衣后领与脊骨间的空隙形成的小窝中,又深又长地嗅闻。

后颈的湿热吐息让睡梦中的阮语不舒服。

他迷迷糊糊地挣,顾修寒却搂得更紧,禁锢住阮语不安分的四肢,勒得那一身软肉都微微变了形。

……

这一连串画面结束时,被迫接收了整段幻想的阮语已经快晕过去了,鼻尖沁出细汗,眼皮下的眼珠慌得滴溜溜乱转。

就算是假的,顾修寒是不是也……太吓人了?

而更吓人的是,顾修寒都在臆想中用鼻尖怼着阮语闻成那样了,现实中的呼吸却依旧平缓。

就好像他没想那些似的。

阮语怕待会儿顾修寒还要想些更过分的,不敢再装睡了,撑着枕头坐起来,一双圆眼睛生气地瞪着顾修寒,顾不上留面子,张嘴就要发难:“修寒哥。”

他脾气软归软,但这会儿是真的有点上头了。

如果光是这些他可能还没这么气。

可这些只是他知觉提升后不到两天时间内读到的,这就好几段了,那之前没读到的呢?

顾修寒是不是天天想这些啊?

顾修寒在他心目中树立的一直都是模范兄长式的可靠形象,而且淡漠得像个无性恋,被追问情感问题时会冷冷板着脸说“我没兴趣”。

这样的一位兄长,居然会在望着他时偷偷冒出些诸如“脸红了更漂亮”“好嫩”“嘴唇软吗”之类的恶劣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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