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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叫来阿姨给她煮一碗鸡汤面。

钟黎的胃很小, 吃了没两口就饱了,打了一个饱嗝。

容凌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看着她:“这?就饱了?”

她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

说?实话?,每次吃之前她也觉得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牛。

容凌就斜着眼儿挑来不屑的一眼, 也不说?什么, 但钟黎觉得这?一眼里的杀伤力比什么都强。

“我以?前跑龙套的时候确实挺能吃的,真是饱暖思淫.欲,跟你在一起后……”

他眉梢微挑。

钟黎干笑,换了个说?辞:“我的意?思是, 生活变好了, 嘴巴也挑了, 不再单纯地追求一个数量。”

却见他起身朝她走来, 她一颗心下意?识提了起来, 整个人都说?不出的紧张。

钟黎被他抱了起来,明明也是快一米七的人,在他怀里却像个小玩具似的, 被他高大的身影衬托得格外娇小。

她埋在他怀里, 手揪着他的衣襟:“去哪儿啊?”

才发现他抬手将开关关了。

屋子?里的灯光瞬间寂灭, 廊道里却亮起了一盏盏壁灯, 铬黄色, 像蒙着一层年代久远的滤镜。

窗帘却自动打开,落地玻璃外, 一片璀璨的夜景。

钟黎心跳得无以?复加,弓起身子?主动吻他的唇,却被他狠狠顶在玻璃上, 扣住了手腕。脚下是万丈高空, 她根本?不敢回头,也不敢往下看, 背脊冰凉一片,却被他的体温逐渐熨帖而升起一股烦乱的热。

钟黎望着他,似乎想望入他漆黑如墨潭般的眼睛里,探寻这?副冷硬躯壳下的灵魂,是否也如这?张脸一样冰凉。

他的吻一如既往带着一股凛冽的霸道,一开始只是扣着她的下巴吻她,后来舌尖便撬开她的牙关,跟她一道纠缠,越吻越深入,似乎要把?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都侵占。

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钟黎去抓他的手,似乎想要握住什么,却好像什么都抓不到。

“快到你生日了,黎黎,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边吻着她的耳垂边问她。

不轻不重的吻,有时候很轻地咬一下,弄得她面红耳赤。

一颗心乱得没有节拍,哪里还能听得清他到底在讲什么。

她说?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

黑暗里听到他一声沉闷的低笑声,她耳朵更红了。

“我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到底还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钟黎的脸颊已经快和他的体温一样高了,加上脑袋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随便吧,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是吗?”他的掌心贴着她腰际线往下移。

钟黎惊呼一声,因为他掐住了她的腰,猝然?将她翻了个身。钟黎就这?样趴到了窗上,洁白?纤细的手无力地攀在冰冷的玻璃上,玻璃中隐约倒映出两?道身影,一高一矮,隐约重叠。

“……不行。”钟黎感觉一颗心都悬在了高空,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往下看。

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一本?正经地问她为什么不行。

钟黎脸红得像虾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们?以?往也试过不少不同的位置,但没有这?样的。她侧过头无辜地看着他,邢眸水润,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不行的。”

他吮着她的唇,吻一下又分开,拨弄她的发丝,非要她说?个理由?。

其实他明明知道答案,但有时候就是坏心眼地想逗逗她。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捉弄人的人,但有些明明平平无奇的事?儿,放到她身上就变得格外勾他的兴趣。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这?个人。

她还攀在他身上,脸颊可怜兮兮的,被逼得狠了,才嗫嚅地说?:“本?来就很难了。”

她说?得可怜巴巴,小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委屈,但也真心实意?。原本?开垦就非常艰难,她害怕,之前她问他身高多少,他说?188,她绷着一张小脸说?他骗人。

他就憋着笑问她为什么。

她小脸更加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这?不都是成正比的嘛?”

她觉得不止,肯定不止,她又不瞎。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海藻般稠密的黑发,如瀑布般从肩头滑落,衬得奶白?的肌肤莹莹如玉,妖一样,荡人心魄。

夜色迷乱人心,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在逐渐迷失,沉醉在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中,与他融为一体。

以?钟黎的审美?来说?,容凌实在是独一份的美?男子?,不止是容貌气度上,身材也是。他是她最喜欢的那?种高大修长的体型,肩宽腰窄,肌肉匀称内敛,并不夸张,但是极富力量感,比例非常好。

容凌的手掌宽大而指骨修长,经络凸起,紧紧地扣着她,与她十指相扣,钟黎感觉有点儿疼,但更多的是与他生命交融的欣喜。

远处高楼林立,璀璨的灯火像宇宙中打碎的星光,零星散落在各地。夜色如化不开的墨,却并不是完全的漆黑,仍有淡淡清辉透过玻璃窗静静洒在地板上,偶尔有风似的微微晃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身晃动时的错觉。有时候觉得这?人是真绅士,就连拨弄时也是,还会问她是不是这?样不太好,要不要轻一点,指尖按压的力道一点儿不轻。

由?于他的语气太自然?,太彬彬有礼,钟黎一时分不清他是真心的还是在故意?调侃她。腿被迫架起时,她当然?也不是故意?的,挣扎中小腿扫过玄关桌,把?盛了水的花瓶都扫落在地。

枝叶翻折,花瓣零落在地,像是被挞伐过,看得她触目惊心。

钟黎想要挣扎但是挣扎不开,后来泄气一般伏在他身上。他的指腹有些粗擦,摩挲唇瓣时都让她战栗,何况是那?样钻研探究。

衣料被压迫成了一条系带,都感觉勒得她发慌,微微的痛。

到了下半夜,风好像停了,远处幢幢高楼的影子?也不再晃动。他看着掌心的狼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她更面红如血,觉得羞愧难言。

钟黎其实不太喜欢最近的气候,雾蒙蒙的,早起往外一看都是昏黄的一片,视野能见度很低。看一下手机,十有八九说?是沙尘天气,让市民们?出行时注意?。

早上8点,她趴在床上摆弄手机,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腰。

她没什么重量似的滑到了他怀里,仰头望着他,乌黑的睫毛颤了颤,像两?把?稠密的小扇子?。

她的表情是有点懵懂的,但还是就那?么望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先说?话?。

容凌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醒这?么早?”

“睡太晚,反而睡不着。”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控诉。

他笑笑,没有辩解什么。

钟黎上午本?来没什么事?情,给她上课的老?师临时说?改了时间,她连忙去洗漱好,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急急忙忙的,还撞到了膝盖,疼得龇牙咧嘴,在原地蹦来蹦去。

容凌忽然?就有些看不下去:“我让他到这?边来给你上吧。”

“哪能啊?”钟黎摆摆手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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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是五月份学会的开车,容凌送了她一台米色的欧陆,她觉得太招摇,非要在他的车库里挑一辆旧车来开。然?后发现,他送她的任何东西必然?是经过考量的,他车库里随便一辆开出去估计都要吓死人,不说?车子?本?身的价值,就那?一溜儿京A8的牌照和贴着的通行证就不是一般人能开的。

她泄了气。

“笨。”他还调侃她。

她不承认:“我不笨。”

“那?是谁第一次见面就把?水泼我身上?当然?,你要说?你那?时候就是为了勾引我,那?你确实不笨。”

“都说?了那?是因为有人推我!”她就不明白?了,八百年前的事?儿他还拿来说?。

一直拿来说?。

容凌笑了笑,从表情也能看得出他心情非常不错。

因为档期和审批等各方面原因,钟黎进组时间推迟了快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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