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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其实挺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的, 约好了?明天才来看她,她也准备好了?明天去接机,结果他总是这样出人意料。

“我?妈就?安排你住这儿?”他卷起袖口,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道。

钟黎给他烧水, 都快烧完了又想起他只喝纯净水,又将一壶开水倒了?,换了?矿泉水进去继续烧。

心里不忘吐槽他的难搞。

“又在心里面骂我?是不是?”容凌从后?面揽了?她的腰肢,唇轻轻附在她耳边, “老是骂你老公, 真被你骂死了?谁来疼你?”

港岛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很暖, 身上穿得单薄, 被他一贴背脊就?抵住了?坚实的胸膛。

这个角度, 她好像被他完全圈在了?怀里,耳边都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心很乱,水有些倒不下去了?。

钟黎转移话?题:“二饼呢, 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它?”

“你对一只猫的关心还多过我?。”他语气幽怨。

钟黎本来还有些窘迫, 听他这么说?又有些无语, 回?头笑看他:“跟一只猫争风吃醋, 您真有出息。”

他一瞬将她抱起, 紧紧搂在怀里,又弯腰将她按在沙发里亲吻:“要老婆就?行了?, 要什么出息?”

钟黎真服了?他了?。

他的吻太热辣,像是要将压抑了?多日的思念在此刻尽数倾尽。

钟黎握住他作乱的手,脸蛋红红的, 不敢从他怀里抬头, 好似只要被阳光照到便回?无所遁形。

“不行。”她呜呜咽咽。

“为什么不行?”他语气不可思议,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求一个答案。

这么求解似的认真问她, 钟黎更不好意?思,更觉得难以?启齿。

可他好像听不懂似的,步步点火,松开又去吻她的耳垂,非要她给一个答案。

钟黎只好忍着羞耻说?:“妈在隔壁……”

“没事?儿,她听不到。”

钟黎刚要摇头,又听见他低笑着、忒不正经地说?:“就?算听到也没事?,她会装作没听到。”

钟黎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却反过来笑话?她:“都结婚的人了?,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钟黎小拳头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是你不要脸!”

他随着她打,反正跟挠痒一样,被她一路追着跌到榻上。钟黎脚下一滑,不慎跌到了?他身上。

刚要起身,容凌已经将她搂住,宽大的手掌紧紧收住她的腰。

分明是他躺在下面,可炙热的目光还是灼得她滚烫。

皮肤好像也由淡定的白?皙逐渐向粉色过渡。

她欲盖弥彰地移开目光,可无处可躲,只能被迫趴在那边,承接他自下而上的吻。

一开始觉得这样有些吃力,需费些力气才能含住她的唇。

久了?反而觉得能将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尽收眼底,是一道靓丽风景。

钟黎拍了?他一下:“让我?起来。”

容凌:“我?没拦着你啊,起呗。”

他声音漫不经心的,总有种?调侃揶揄的味道。

钟黎脸涨得通红,为了?自证清白?立刻撑身起来,结果不慎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见他震了?一下,鼻腔里发出更沉闷的笑声:“轻点儿啊,我?看你是要谋杀亲夫。”

“呸呸呸。”钟黎立刻翻到了?旁边,不去搭理他了?。

他从后?面贴上来,按着她的腰舔她的耳垂。

钟黎受不住,软倒在他怀里,攥着他作乱的手不让他乱来:“不行,一会儿还要工作呢。”

“晚上还有工作?”

“工期紧张,这次来的团队又多,得多方协调,多沟通。”

“好吧。”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钟黎回?头望去,他神色倦懒地撑着身后?的塌褥,眉宇间的不满几乎可以?溢出来。

她不知怎么就?笑了?一下,勾着他迎上去,唇撞在他鼻尖上:“乖啊,回?来就?陪你。”

是哄的,可带着一点儿和?他刚才一般不二的调侃。

容凌也笑,不甘示弱地扣住她的腰:“哄谁呢,死丫头?”

钟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心里有点儿得意?。

时间不早了?,容凌起身替她拿衣服,弯腰给她穿袜子。

钟黎坐在那边看着他鼓捣,修长的手指很灵活,套个袜子也这么灵活……她把目光移开,去看窗外。

他的唇继而贴上来,去捕捉她错开的唇,含吮着。

手就?这么撑在她身侧,伏低抬颈间蹭到她柔嫩的手,钟黎心脏也一颤一颤的。

真是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才能赶在约定时间出门。

顾允章在大堂的会客沙发里里等她,听到脚步声抬了?下头:“好了??”

清清淡淡再寻常不过的一句,钟黎的脸却涨红了?。

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好了?”。

钟黎不敢去多想,正色道:“准备好了?。”

顾允章也没多问什么了?。

很简单的饭局,到晚上8点就?结束了?。

出门时,空气中有微微的寒意?,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湾灯火迷离,海浪拍击着礁石。

“你们去玩吧,我?自己出去走走。”顾允章道。

钟黎还没反应过来,循着她看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台阶下的容凌。

面对顾允章的冷脸,他倒是淡定,笑着上前接过了?钟黎手里的包。

钟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望着顾允章的背影惴惴不安。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她也喜欢一个人走。”容凌淡笑着搂了?她,见她还不放心,又附在她耳边说?,“放心,常叔跟着呢,不会出什么事?儿。而且我?妈是武术冠军,谁能欺负她?”

钟黎不可思议:“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都像你,手无缚鸡之力。我?妈小时候被我?二姥爷带着长大的,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钟黎蓦的想起来,他二姥爷已经过世了?。

而他过世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他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她在电视里还看到过关于他二姥爷葬礼的报道,容凌就?站在人群里,清瘦又安静的模样,她鼻子忽然一酸:“对不起……”

“道什么歉?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爱怜地揉一下她的小脑袋,“真笨。这有什么不能提啊?”

一上车,他已捉了?她的手,铺天盖地的吻覆压下来,毛衣也被卷着往上翻,他吻得太细密,钟黎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怎么样都跟不上那种?疾风骤雨般的频率。

车里本来就?狭窄,她更觉呼吸困难。

此时此刻,自己就?像一条被晒干的咸鱼,在沙滩上滚来滚去。

“笨蛋,换气啊,说?你多少次了??”他无奈地松开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满意?地看到自己弄出的红晕,他低靡地一笑。

放肆的话?也是这样坦荡:“知子莫若母,我?妈肯定知道我?想干什么,所以?识趣地先走了?。”

钟黎被他的不要脸程度震惊到了?,可脑子还尚且来不及运作,人已经被他紧紧按在椅背里。略弯的弧度,正好契合了?她柔软的脊背,以?前他也不知道她可以?弯曲到这种?程度。

还是在酒店门口呢,钟黎左躲右闪,把他推开,红着脸将他的手从毛衣里捞出来,说?回?去再说?。

他搓了?搓手指,感觉到仍有皮肤上的余温,轻轻一笑:“好吧。”

钟黎自动坐离他半米远。

容凌拄着头笑望着她,也没拦,眼底的笑意?随着窗外浮沉的光影而渐渐加深。

钟黎还以?为是回?酒店呢,沿途的景色却越来越陌生。

她回?头想跟他说?什么,但?见他阖着眼帘靠在椅背里,一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又有些犹豫。

其实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有感觉,他好像很累,但?没有在她面前明显得表露出来。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看他这样,倒是确定了?。

钟黎犹豫着将外套给他盖上,手腕却倏忽一下被扣住了?,力道很大,攥得她都有些疼了?。

“干嘛?”容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钟黎觉得他疲惫之余又别?有一种?肃穆,神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迷离。

“……你是不是有心事??”

“有位长辈过世了?。”他轻描淡写地提起。

钟黎心里一震,忙道:“对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见他不想提,钟黎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只是,后?来听他接了?个电话?,安静中,对面的女声虽柔和?却镇定清晰:“恭喜,新婚快乐。不过,我?得处理我?爸的丧事?,实在走不开,也免得把晦气带给你们,你们的婚宴我?就?不去了?。”

“好,那你自己照顾自己。”容凌面色阴郁地挂了?电话?。

钟黎沉默,已猜出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关于程家和?房家的事?情,她自然也听过不少风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房家那位在站队中站错而失势,偌大根基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顾家和?房家也早就?休战,此事?本该告一段落,没想到程京华的父亲会出这种?事?情。

“我?跟她有一些共同经营的产业和?项目,还需要交接,她爸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没了?,我?理应关心两句。”见她看着他,他解释道。

——怕她想歪。

钟黎当?然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况且有长辈过世,还是他相熟的长辈。

她握住他宽大的手摇一摇:“累的话?你睡吧,到了?我?喊你。”

“不要。”他淡淡道。

钟黎一怔,没反应过来。

窗外的灯光映在她素净白?皙的脸上,因不解,一派的纯真。

容凌笑意?加深:“怕你把我?卖了?。”

钟黎啐他一声,转过头去。

容凌就?这么侧望着她,忽然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干嘛又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钟黎咬着唇,手软软地攀着他的肩膀,憋了?会儿:“你老欺负我?干嘛?”

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腰,惹来她小小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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