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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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宁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歌词纸。
每个练习生手里都拿着这两首决赛曲的全部歌词，他们将在听完了两首歌的整首歌之后，确认自己想要选择的歌曲。
目前墙面上的悬挂那两块KT板，已经划分出了不同的格子。左右两块都分为了四列，第一与第三列标注着“位置”，第二和第四列则是“练习生”。
左侧是《旗帜》组，右侧是《冷雪》组。《旗帜组》分为主唱，副主唱1-7号，以及说唱1-3号，而《冷雪》组则只有两名说唱，副主唱从1号到8号，两组都有十一名练习生组成，人数均等。
中间则贴着二十二名练习生的公式照名牌，每个人的大头照兀自冲所有人笑得灿烂。
最后一轮选择最终舞台评价曲目的规则，和之前都并不相同，也更残酷：
从第二十二名的李湛开始做出选择，李湛可以把带着自己公式照的名牌贴在任意一个自己想要去的小组的，自己想去的位置上。
这看似是绝佳的，自由度极高的好事。但李湛可以这么做，剩下的二十一名练习生都是如此。
他们同样可以自由地为自己选择任意自己想去的小组的任意位置，而后一名练习生因为比之前选择的练习生的排名高，所以可以把前面任意一名练习生从他的位置上踢走，再把自己换上去。
——也就是说，哪怕李湛给自己选择了最好的，最擅长的那个位置，其余二十一名练习生只要愿意，都可以把他顶替掉，并且擅自帮他决定位置。
当然，这个大前提是他们的选择有了冲突。
如果李湛选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那么他有可能可以在那个心仪的位置上一直留到最后。
可以说，在没有事先全部串通和说好的情况下，总有人会被踢走，也总会产生矛盾，被踢走的练习生本人先不提，他们的粉丝一定也会心有不甘。
上一届《星光熠熠》最经典的画面莫过于，第三名的乌子然踢走了第四名白英文，自己抢占了他的位置。
虽然是迫不得已，也是竞争使然，白英文本人也只是有些遗憾不甘，但粉丝显然应激得厉害。
赛时“美帝”因为这一场变故差点被赛时“苏修”弯道超车。
沈廉站在台上，示意台下的练习生们不要窃窃私语，接下来要开始播放最终考核歌曲。原本就因为走了太多的人，并不算特别喧闹的场地，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第一首歌，《旗帜》。这是一首编曲相对宏大的歌曲。
顾夜宁上辈子选择的是《冷雪》，并非他本人所想，是因为史桐第三轮排名比他更前，因此将他从《旗帜》换到了《冷雪》组。这也是他前世的决赛遗憾之一。
《旗帜》的舞台风格非常华丽，歌曲的节奏感与舞蹈编排也很强烈，在决赛无疑是非常占优，会让台下粉丝尖叫连连的。
顾夜宁听着听着，就足尖点地，忍不住跟着歌曲的强劲节奏打起了节拍。
“这首歌我真的好喜欢！”顾夜宁听见霍弋在大喊。
齐继也在喊。
“我也好喜欢！”
他们当然会喜欢，《旗帜》只是听歌，就能让人热血沸腾。
相较而言，《冷雪》则以vocal为主，抒情风更浓，舞蹈动作偏向于“内敛的性感风”，顾夜宁猜测，大部分舞蹈能力没那么出众，想要突出自己歌唱实力的练习生都会选择这一首。
两首歌播放结束，贺天心隔着明烨从背后戳了戳顾夜宁：“你想选哪首歌？”
顾夜宁说：“《旗帜》。你呢？”
“英雄所见略同。”
顾夜宁笑着和贺天心击了个拳。
另外一边的黎昼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凑了过来，听见顾夜宁的选择，忍不住也插话进来：“我也，我也想选《旗帜》。”
他们默契地都没有询问对方想选择的位置究竟是什么。
明烨反而说：“我想选《冷雪》。”
顾夜宁问：“为什么？”
明烨：“因为我想争取一下这首歌的C位。”
顾夜宁：“……”
顾夜宁：“所以这和你选择这首歌的关系是？”
明烨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避开你。众所周知两首决赛曲的C位是靠组内人匿名投票选择，如果和你在一组还争什么C位，肯定是你了呀。”
顾夜宁：“这也不一定吧……如果有表现更好的练习生，大家也会选他的。”
明烨问：“你觉得谁表现得会比你更好？”
顾夜宁左右看看，半晌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谁都有点不合适，于是郑重地回答：“都有可能。”
明烨：“你就谦虚着吧。”
按照规则，将要第一个进行选择的是第二十二名李湛。他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了前方的墙面，在KT板正中站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大头公式照名牌取了下来，然后后退一步，为难地左右看了看。
霍弋看热闹不嫌事大：“选主唱！选主唱！”
“唱歌那么好当然选主唱啊！”齐继跟着起哄。
李湛紧握着自己的名牌扭过头：“那我如果选了，你们能保证不把我踢走吗？”
霍弋笑嘻嘻：“我森晚整理能保证，但是我不替别人作保证。”
练习生们发出一阵默契的笑声。
李湛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不当真，又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两首歌之间稍微举棋不定了一下，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往前一个大踏步，把自己的名字贴在了《旗帜》组的副主唱3上。
顾夜宁低头翻看了一下这个位置的歌词，又稍微回忆了一下歌曲中的旋律。
歌词不算少，而且有一段挺出彩的高音部分，李湛没有选主唱是意料之中，但是副主唱3这个位置，以他的名次也未必坐得稳，在剩下的练习生中，位置测评选择了主唱，并且发挥不错的练习生不在少数。
沈廉示意李湛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李湛应了一声回到第二排站定，第二排另外一侧的第二十一名洪瑛隆即将做出选择。
洪瑛隆选择了《旗帜》的说唱1位置。
接下来是郝司文。
郝司文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冷雪》组的副主唱4。
副主唱4的歌词不算多，但考虑到他毕竟是第二十名，前面的练习生随时可以把他换走，因此这个选择姑且可以说是比较稳妥——
结果在第十九位置的白聪选择了《冷雪》的说唱2之后，第十八位的陆航居然转手就把郝司文换走了。
他还算没太过分，只是把郝司文从副主唱4的位置，移到了副主唱3。
但是副主唱3虽然是3号位，歌词却比副主唱4要少，要不是知道陆航脑子不好使居多，在场的人甚至觉得前者是故意为之——而在这样的选择之后，郝司文明显情绪低落了下去，看起来主唱3并非他所想要。
紧接着是第十七位的阿尔斯兰，他把自己的名牌挂在了副主唱6。
看得出来，阿尔斯兰无意参与接下来越来越血雨腥风的“位置调换战争”，只要安安静静待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上，一直熬到最后一个练习生选完，至少能够留在自己想要在的这一组。
和他一个想法的练习生并不在少数。
第十六位的乐善直接选择了《冷雪》组的副主唱8。
第十五位的宋幻则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冷雪》组的副主唱6。
两个人的选择都在对其他练习生透露出同一个信息——不要搞我！你们争夺你们的好位置，我们不需要太多的part，甚至没有苛求太出色的位置，只要让我们留在这一组就够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第十四位的柏子洪将自己的名牌挂在《旗帜》组的副主唱5。
紧接着是冯智文。
冯智文选择了《旗帜》组的副主唱4。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练习生擅自选择“主唱”位置，或许是因为知道就算自己选了这个位置，大概率也会被名次靠前的练习生换走，还不如退而求其次。
接下来是第十二名的石琛。
石琛是能力比较全面的练习生，他站在KT板前方，拿着自己的名牌犹豫再三，突然扭过头看向正在等候的其余练习生，然后顶着所有人的注视问：“夜宁，你想选哪一组？”
顾夜宁：“？？？”
这是可以问的吗？
他赶紧看了一眼PD沈廉的位置。
虽然刚才他和贺天心、黎昼几个人小声地对选曲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这归根结底也是私下讨论。
虽然会被收音录进去，但正式播出后会被观众们提前知晓他的意愿没什么关系，其他的站的远一些的练习生们是不知情的。
果然，沈廉在导演的示意下拿起了话筒，面朝殷切期盼顾夜宁回答的石琛：“这个问题不能问哦，石琛。你要自己做出选择，不能寻求其他练习生的答案，就因为想和他一组。”
石琛问这个问题已经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大概是之前的存在感太低，大家虽然也觉得会有某些练习生希望去到特定的小组，却没想到第一个发出疑问的会是石琛。
顾夜宁冲微微红了脸的石琛摆了摆手，露出一个鼓励的笑。
石琛小声嘀咕：“我就是想再和夜宁一个组……”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扭过头，犹豫再三，把自己的名牌贴在了《旗帜》组的副主唱7的位置上。
他走下来的时候，顾夜宁侧着脸避开摄像镜头，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