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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两个字让白蓁蓁动容,当下握紧了谢姝的手。

白荣心有不甘,令人难受的目光一直垂涎着谢姝。

突然视线被挡,他一抬头,对上的是萧翎那张温润却没什么表情的脸。

“长情大侄子,你……不会是开窍了吧?”他压着声,“你我都是男子,日后你有什么不懂之处,或是有什么想知道尽可以来问表叔,表叔一定倾囊相授……”

“秦国公,我的事不劳你操心。我有一句话要奉劝你,凡事过犹而不及,物极则必反,小心歪门邪道走多了,迟早会误入歧途丢了性命。”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白荣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萧翎的两只手抬在自己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他双臂一麻,不等他反应过来,萧翎已经松开他,而他一直揣在袖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桃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细细的带子连接处烂了一块,应是被人大力粗鲁撕破所至。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红了。

张氏更是无地自容,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去,又恐那东西污了自己女儿的眼,也顾不上礼数,慌忙拉着白蓁蓁出去。

老太妃气得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深吸几口气后大声喝道:“送客!”

白荣丢了大脸,虽臊恼却并不以为意,还恬不知耻地朝萧翎挤眉弄眼。

“长情大侄子,表叔我也是情难自禁,等你以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你就能体谅表叔了。”

他理了理衣襟,抬脚准备走人。

“且慢。”萧翎叫住他。“把你的东西带走,莫要污了王府的地。”

他冷哼一声,“长情侄子,我可是你表叔……”

“你若不拿走,我就让人敲锣打鼓给你送回去。”

“行,你小子够狠!”白荣退后几步,将那肚兜拾起,揉巴着塞入怀中。他目光不由自主想往谢姝那边看,却被萧翎挡得严严实实。

萧翎眼中的寒气令他不寒而栗,心底那点邪念顿时散了干净,暗道一声可惜,然后脚步虚浮地出了门。

一屋子的寂静,萧翎走到谢姝面前。

“若无人为你作证,你该如何?”

“白大姑娘可以为我作证,便是报官我也不怕。”

“你这么笃定吗?他们才是一家人,若你真报了官,你确定她会帮你说话?人心之诡堪比妖魔,你不忍他人陷于深渊,却不知他人不仅不会感恩,反倒会将你拖入地狱。”

这话不无道理。

古往今来农夫与蛇的故事太多,好人没好报的事也屡见不鲜,更有甚者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善举而永无宁日。

谢姝知道他能读人心,必是比世人更了解人性之暗。

秦国公夫人一看就是立不起来的人,否则也不会任由妾室庶女欺压至此。正是因为她的软弱,所以才把白蓁蓁养得可怜可欺,一旦对簿公堂,秦国公那边施压,白蓁蓁还真有可能反水。

“世子爷的教诲,小女谨记于心。”

【当时那般情形,我做不到视而不见。但您说的话,我会牢牢记在心里,他日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她的心声原本极娇极脆,而这次却多了几分郑重,郑重之余还有一丝亲近。

萧翎记起幼年时,自己不仅喜欢养一些乌龟四脚蛇之类的东西,还养过一只小兔子。那只小兔子毛色雪白,最得他的宠爱。

他日日将小兔子藏在屋中,玩耍时抱着,睡觉时抱着,生怕弄丢了它。有一天它不见了,被找到的时候正窝在一处草丛中,脚还受了伤。他抱着它,又心疼又难受,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絮絮叨叨教训了一通。

小兔子偎在他怀中,瞧着可怜又乖巧,不时亲昵地蹭着他,比以往更加信任依赖他。正如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因为他的相助,从而对他产生类似的亲近与信赖。

“翎儿说的没错。”老太妃感慨着,对谢姝道:“小石榴啊,你还是年纪轻,不懂人心险恶。今日这事委屈你了,若不是你救了白家大丫头一命,我们王府怕是要有大麻烦。翎儿啊,你替祖母和你母亲,好好地向小石榴道个谢。”

萧翎听从自家祖母的吩咐,在众人的注目中向谢姝行礼道谢。

谢姝不太好受他的礼,微微福身还礼。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好像是在行夫妻对拜之礼?】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谢姝小心翼翼地抬头,祈祷着萧翎没有听到。

萧翎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他的目光与谢姝的眼神相遇时,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狠狠撞在了他的心上。

他心神倏地一乱,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