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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章也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做过,如何能认?”

“你还说你没做过?”白荣一把扯过白萋萋,往他怀里推,他一个闪躲,白萋萋差点倒地上。“你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家萋儿祸害成这样,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告诉你小子,我白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事你若是认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若是不认,就等着被流放吧!”

“我不认。”

“你小子……”

“住手!”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章也的桃花眼中终于有了光。

萧长情,你可算来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来人,当看到萧翎并不是一人前来,身边还跟着谢姝时,他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殿下怎么也来了!

谢姝的到来,让所有人意外。

众人向她行礼,她示意不必多礼,然后说:“刚巧我与祖母在王府做客,萧大人一听章大人出了事,不顾一身的伤也要来一趟。他因救我而受伤,于情于理我也要陪他一起来,正好有个照应。”

这解释倒也合理。

自她一进来,白荣的眼睛差点就长在了她身上。

那目光先是惊艳,后是邪气,再然后是可惜。惊艳她的容貌之妍丽,不管不顾地生了邪念。又惊觉她现在的身份,暗处扼腕可惜。

若是上回把人带走了,那么这位公主殿下就是自己的女人。女人嘛,自然是跟了哪个男人就是哪个男人的人,纵然是公主之尊也是如此。

萧翎寒刀般的眼神睨向他时,他头皮一紧。

“长情大侄子,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来得正好,萋儿可是你的表妹,你……”

“白国公,我祖母早有吩咐,你我两家已经断亲。”

萧翎走到章也面前,问了一些问题,期间那两位同僚一起补充。

“长情,我从未与白二姑娘约过见面,更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得到萧翎这句话,章也一直没着没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事十分之蹊跷,如果说还有一人能还他清白,那必是萧长情无疑,否则他便是死了,也要背负污名。

而白萋萋此时已哭得快要晕过去,“章大人,明明是……与我约好的,若不然那么晚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出门,又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她与人欢好过是事实,被人发现在章三公子的床上也是事实,这般确凿之事,任是章三公子长了一千张嘴也不可能说清。

这会儿的工夫,谢姝已将雅间里的角角落落扫视了一遍,甚至隔着雅间的实木板墙,还能将左右两边的雅间看得清清楚楚。

【萧翎,右隔壁的雅间就是上回白萋萋与李相仲相会的地方。而且床铺很乱,瞧着应是有人睡过,你要不要去搜查一下?】

萧翎的手正好放在桌子上,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修长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

【为什么不搜查?】

谢姝不动声色,靠近那面木板墙。

离得近了些,也就能看得更清楚。

【我看到了,那枕头里面有个东西,一个足以证明李相仲来过的东西。】

谢姝垂着眸,瞄到萧翎的手又动了一下。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萧翎朝她看过来,眼神说明了一切。

白萋萋还在哭,“章三公子,你都把我这样……还不认,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章也自来桃花眼含笑,此时却是从未过的厌恶。

他竟不知一个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无耻起来,居然能到这个份上。手段之下作,比起那烟花柳巷子的姑娘也不遑多让。

“白二姑娘,我有没有约过你,你最是清楚,我有没有欺负过你,你也最是清楚。你红口白牙地诬陷我,难道不是想逼死我吗?”

“章相爷,这我可要说你了,你儿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吗?”

章相垂手而立,“既然已经报官,那便依律法行事。若他真有罪,该怎么刑罚便怎么刑罚,若他没有做过的事,我相信方大人和萧大人会还他一个清白。”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看着是不着调了些,但绝对做不出来这样混账的事。

白荣不干了,“好你个章劲之,你还自诩修的是什么大儒之道。如今你儿子做了丑事还不认,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在清流文人面前装模作样!”

“案子还未断定,白国公可不能信口雌黄。”

“……”白荣气极,对方大人道:“方大人,你可都听见了,这事你若不能秉公办理,我必是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他们争执之时,谢姝已朝白萋萋走去,随着她越来越近,白萋萋无端觉得紧张起来。

“月城公主,你也是女……

“我是女子不假,但首先我是个人。”谢姝神色平静,如水的目光清澈见底,仿佛能照清所有的魑魅魍魉。

白萋萋听出她话里有话,越发的楚楚可怜。

“臣女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没能托生在嫡母的肚子里。嫡母此前待臣女并不算好,纵然她被父亲休弃了,但臣女想着母女一场,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谁知臣女的一片孝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

那婉姨娘也跟着哭起来,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看上去好不可怜。

【萧翎,她必是不会主动说的,但她不傻。她能答应李相仲这样的事,应是李相仲对她许了极大的好处。】

这一点,萧翎也猜到了。

他手指轻叩一下桌面,又看了谢姝一眼。

谢姝脑子里灵光一闪,须臾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明白了,你不想打草惊蛇,你想捉贼拿脏。那东西对李相仲尤为重要,对白萋萋也是如此,不管东西是谁藏在那里的,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回来。】

他没有再敲桌面,而是垂眸一笑。

然后他不知和方大人说了什么,方大人一挥手,便有人过来要把章也带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白荣惊问。

“章也是疑犯,自然要先收监,等审问查明真相之后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我家萋儿……”

方大人道:“国公爷,令爱的事尚未查清,还请令爱暂时委屈一下。正好我在附近有个宅子,就委屈令爱先在宅子里住下。”

“这怎么就不清楚了?”白荣的目的没达到,不甘地嚷嚷起来。“我家萋儿摆明被他欺负了,还要怎么查?”

“国公爷,律法自有律法的道理,他既然未认罪,那便不能结案。你放心,若真是他做的,我们清风院自有一百种法子让他认罪。”

白萋萋靠在婉姨娘的身上,脸色白得吓人。

当她听到谢姝的话后,更是血色尽退。

谢姝说:“这事我既然知道了,那便不能袖手旁观。出了这样的事,最怕就是白二姑娘想不开。所以我愿意陪白二姑娘去方大人的宅子,直到结案为止。”

方大人立马表示感谢。

白萋萋哪里愿意,拼命拒绝,“臣女低贱,岂敢劳烦公主殿下。”

“你我相识一场,我不嫌麻烦。”

“殿下,臣女这一身的污秽……”

“我知道,你确实脏了。”

人脏,心更脏。

白萋萋还想说什么,被她一句给堵了回去。

“白二姑娘不必再拒绝,你应知我并非为你,你也无需自作多情。”

说完,她望向萧翎,眉眼一弯。

【萧翎,人我会看好的,接下来看你的了。】

她眉眼这一动,如盈盈春水潋滟生波,一时美不胜收。

白荣看入了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白国公,你如果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宫,本宫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踢!”

这还是谢姝第一次自称本宫。

白荣讪讪,“殿下误会了……”

萧翎森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谢姝道:“小殿下若是想挖人眼珠子当球踢,臣愿意效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