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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转眼便过。

终于到了闻雨落可以拆石膏的这一天。

恰好这天周日。

一起吃完晚饭, 徐云阔将闻雨落抱去客厅的沙发,让她的右脚平躺着,在沙发边蹲了下来, 拿起石膏剪帮她拆卸。

怕伤到闻雨落的皮肤,他剪得特别小心翼翼, 也是第一次剪这玩意。

白色又厚重的石膏在石膏剪的刀刃下, 一点点被剥落, 最先露出闻雨落又白又粉的脚尖。

她的脚很漂亮,在石膏长达两周的包裹下,也没有影响颜值,脚趾头根根细长圆润,只是两周都没有修剪过趾甲了,甲片微长,露出一截浅粉色透明的头。

当时医务室的医生说的是, 这石膏至少得包两周, 至少, 所以原本徐云阔是想让小姑娘再多缠几天,保险起见。但是看她太想恢复正常了,这石膏还是今天就帮她剪了。

脚在一点一点变轻那种感觉很爽,闻雨落舒服地动了动脚趾。

徐云阔虽然动作小心,但是刀法很利落,力气也比较大, 厚重的石膏渐渐被他从正面的中间剪开一条缝, 从尾贯穿到顶, 之后他往周围切了几刀, 之后没再用石膏剪,而是像剥大型柚子一样, 将闻雨落腿上的石膏往两边慢慢剥开。

石膏在徐云阔的细工慢活下,终于全部脱落了,闻雨落整只漂亮的脚全部露了出来,还有纤细的脚踝和小腿。

她皮肤很娇嫩,石膏剥落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受了些力,表面微微泛红。

徐云阔给她揉了揉,“怎么样?疼吗?”

闻雨落摇摇头。

现在怎么还会疼,骨裂的部分应该痊愈了,而且徐云阔剪得很小心。

“我想下地走走。”闻雨落说。

特别地想。

有两周没有正常走过路了。

这两周都是借助轮椅和拐杖。

今天不需要了。

“等会儿。”徐云阔道:“我去给你把拖鞋拿过来。”

这两周闻雨落很少穿拖鞋,如果穿也只是穿一只。

闻雨落点点头。

徐云阔先去把手洗了,之后才去闻雨落卧房里给她拿拖鞋。

她这双拖鞋是公寓里原本就有的。

一双浅粉色毛绒拖鞋,坠着两只兔耳朵,闻雨落住进来之前,一直空置。

应该说这公寓里很多女性用品,闻雨落来了,才没有继续在那吃灰尘。

等徐云阔拿来拖鞋,闻雨落迫不及待地把脚伸出沙发,趿进了拖鞋里。

好久没有双脚下过地了,双脚都踩下去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产生一种失重感,右脚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她的身体和右脚,都迟钝地没有找回正常站在地上和行走的感觉。

“如何?”这段时间习惯了她下不了地,徐云阔下意识伸手想去搀扶人。

闻雨落也抬手抓住他的掌心,笑了笑,“很爽。”

“还是做正常人好。”

她有点兴奋,凑过去抱住徐云阔,往他下颔亲了一下。

徐云阔垂眼看了看她,捏到她软软的脸上,“不够。”

“再来十下吧。”

“庆祝你腿伤恢复。”

“嗯?”

为了方便她,他低下了头来,凑人很近,闻雨落双手还抱在他脖子上,触感温热,他低下头来的时候,后脖颈躬起,微微突出一截骨骼,她也清晰摸到。

的确值得庆祝。

闻雨落心想。

她便顺了徐云阔的意,弯起唇角,柔软的吻印到了他脸颊上。

一下,两下。

在亲到第三下的时候,下巴就被徐云阔扣住了,他反客为主吻住了她,高高翘着的喉结滚动了下。

“张嘴宝宝。”徐云阔粗粝的手指揉了揉她耳垂。

闻雨落照做了,很快感受到徐云阔侵入的舌尖,身上的温度跟着热起来,大脑也有点发麻,抱在徐云阔脖子上的双手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徐云阔挺喜欢闻雨落兴高的时候,因为她开心的时候,会比较主动。

她一主动,他觉得他命给她都可以。

*

虽然石膏拆下来之后,徐云阔抱着她亲完那一顿,让人坐回沙发,捏着她的脚好好检查过一番,但是肉眼看不见里面,下午徐云阔带着闻雨落去了躺医院,照过片,上面显示她右脚脚踝骨头损伤部分确实已经修复,才完全放心下来。

从医院出来还有很多时间,徐云阔牵着闻雨落在路边慢慢散了会步。

脚伤恢复后,发觉走路和散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过也不能太过,总要有一个适应期,压了一会儿马路,闻雨落提出想去坐摩天轮,徐云阔便带她去了。

大概是在小说里,或者影视剧上,男女主谈恋爱后,都会去坐摩天轮,所以闻雨落也想去感受一次。

她以前没想过,自己会拥有一段甜蜜又充沛的爱情。

她没有出生在一个正常家庭,外婆是她获得爱的唯一来源,也还好小时候有外婆爱她,她的性格才不至于完全冰冷,内里是热的。

那种生长环境下,正常好像成为一种奢侈。

她十多年的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无法释怀从宁明决那里感受到的厌恶,嫌弃,鄙视。

为此还自暴自弃过。

长大了,才知道,那只是宁明决的目光。

她是她自己,根本不是宁明决眼里的样子。

尤其是遇见徐云阔之后,他无比丰富的宠爱,让她的人格修复健全。

她更加的,不会去怀疑自己。

只去想当下,珍惜当下。

并且为了未来而努力。

“在想什么?”摩天轮上,徐云阔捏了把闻雨落的脸,问她。

“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闻雨落看着他说。

旁人对他们的爱情,和爱情里的甜蜜,大多只是猜测,然而真实的样子,只有她知道。

除了甜蜜,更多的是徐云阔的细致入微。

对她有小心翼翼,有呵护,还有理解。

以及,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不管她是脾气好的时候,还是脾气不好的时候。

“因为,你是我准老婆。”徐云阔又捏了把她的脸,亲了下她额心,“怎么问这种傻问题?”

确实是个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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