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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虚,博盈忽然就不想和贺景修继续聊天了。

她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咕哝说:“好困呀。”

贺景修瞥了她一眼,“调下座椅。”

“嗯。”

博盈调好舒服的姿势,正要躺下,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她低头看了眼,正想把外套脱下盖上,贺景修说道:“后座有毯子。”

博盈一愣,回头一看,后座有折叠整齐的小毯子。

她应着,伸手去拿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袋子。

袋子掉地上,博盈没辙,只能探着身子捡起。

好巧不巧,袋子口正对着下面,里头的东西落了出来。

在看到落出的东西后,博盈迟疑了几秒,“这是——”

注意她动静,贺景修抽空看了眼,面容平静说:“一套衣服。”

“……”

博盈当然知道这是一套衣服,可她的重点不在这。

她盯着曝露在自己面前的深色污渍,硬着头皮问:“是我泼了咖啡的那两件衣服吗?”

西装和衬衫。

听到她这话,贺景修这才多看了眼,“可能。”

他不在意地说:“应该是阿姨这几天请假了,所以车里东西没人收拾。你放着吧不用管,过几天阿姨上班了会处理。”

“……”

话说到这份上,博盈觉得自己不管都不太行。

她看着那大片污渍,罪恶感极深,“可是放太久了会洗不掉吧。”

虽然说贺景修肯定不差这么两件衣服,但浪费也不太好。

贺景修挑眉,“洗不掉就扔了,没事。”

“……”博盈噎了噎,想了想说:“要不我拿去干洗店试试?”

贺景修:“太麻烦。”

“不麻烦。”博盈连忙道:“我住的小区门口就有干洗店,很方便的。”

贺景修缄默了会,“你如果觉得不麻烦,那就试试。”

博盈点点头,“不麻烦。”

话题就此打住,博盈把袋子拎到脚步放着,这才半躺着休憩。

不过没躺多久,车便停下了。

“到了啊?”博盈起身看了眼,“那我先回去了。”

贺景修“嗯”了声,看了眼她手里拎着的袋子,“早点休息。”

博盈点点头,瞳眸晶亮望着他,“谢谢贺总今天请的大餐,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吃饭。”

贺景修目光灼灼看着她,嗓音低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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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博盈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贺景修这才慢条斯理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点了根烟,他开着窗吹风。

夜色浓郁,像推不开的墨。

车窗拂过的风,吹乱他发丝。烟快速燃尽,只留下烟蒂。

贺景修回了神。

他起身下车,把烟蒂丢进垃圾桶后,才抬眼端详矗立在眼前的小区。

博盈住的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很好,四通八达,闹中取静。

同理,这儿的房价租金,也高的离谱。

到这会,贺景修忽然想起了刚刚博盈说的话。

她住在这种高档小区,却说自己是因为钱转学的专业,这种理由,贺景修就算有心偏袒她,也不会相信。

只不过她暂时不想告诉他,他也就不会逼问。

当然,贺景修其实有自己的手段能查到,但他不屑。

在博盈这里,她不说,他就不会背着她去调查,去探究。

博盈是骄傲的,贺景修更是。他看似温和绅士,可骨子里却有还没磨平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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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到公司,博盈莫名有点心虚。

她总担心自己和贺景修昨晚一起离开这事被人发现。好在,大家都和寻常一样。

博盈她是新人,重要的工作暂时还不会落到她这里,就简单地跑跑腿送文件,做打印,时不时帮忙做最基础的检查。

基本上,都是力所能及的事。

忙忙碌碌两三个小时,博盈把孙鸿波交给她的工作告一段落。

她腰酸背痛地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偷偷懒。

博盈捧着杯子进去时,里面有几位同事在。

看到她,邱丽率先出声,“博盈忙完啦?”

博盈“嗯”了声,“暂时忙完了孙哥交代的。”

邱丽看着她,笑笑说:“法务部工作不轻松,慢慢适应。”

博盈点点头,“我知道的,谢谢丽姐。”

邱丽颔首,感慨道:“看着你这样,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刚进公司时候的样子。”

博盈莞尔,正想搭话,另一同事道:“丽姐,那还是不同的。”

是朱晓夏。

她比博盈大几岁,进公司也有几年了。她望着博盈,八卦心思极重:“对了博盈,我听他们说你以前是学法语的,怎么会转学法律啊?你就不担心半路出家会困难?”

这个问题,和昨晚贺景修问的如出一辙。

不过,博盈却没有耐心用同样的答案回答两次。

她兀自一笑,自信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兴趣就去了。”

朱晓夏微哽,垂眸看她,“这样啊。”

“嗯。”博盈接好水喝了口,没了在这边偷懒的心思。

她正想走,朱晓夏注意到她手腕处的手表,好奇问了句:“博盈,你手表还挺好看的,是在哪买的呀?”

博盈一愣,下意识看向手腕。

邱丽几个人也跟着看了过来,含笑道:“表盘和表带都很特别,确实好看。”

好一会,朱晓夏也没等待她回答,没耐心地催促,“博盈?”

博盈回神,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她手表太多,根本想不起现在戴的是哪买的还是哪订制的。

朱晓夏瞅着她,直觉她是不想告诉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从博盈来公司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太喜欢这个小新人。总觉得她很装,明明也就是个打工人,却打扮的和她们格格不入。

想着,朱晓夏笑了下,说:“这都能忘记。”

她看着她那漂亮手表,酸溜溜道:“你这样怎么背法律条文?”

听着她的阴阳怪气,博盈眉梢稍扬,故作苦恼:“晓夏姐,你不懂我的烦恼。”

朱晓夏费解看她,“什么烦恼?”

博盈微微一笑,直白坦荡的炫耀:“我记忆确实不是很好,再加上家里手表太多,以前常常记混品牌闹了不少笑话,所以我索性就不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