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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在你这里,他是个陌生人,但又不算是。”

许稚意应声:“我明白。”

关年看向周砚,“你照旧。”

周砚颔首。

两人重新拍摄。

这一次,两人顺利通过。

关导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他说:“你们俩站在一起,氛围感就有了。”

监制和副导演附和,“看他们拍戏,就像一幅画一样。”

是可以和丹巴这个小村寨媲美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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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拍完,许稚意和周砚都有单独的两场戏。

拍完,他们转场。

在车里,他们有了第二次的相遇。

谈初是报的一个旅行小团,车是七人座,前两天一直都是六个人。

司机曾跟他们说过,到丹巴会有个熟悉这条线路的新朋友上车。

补完妆,许稚意坐上了拍摄的旅行车。

她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左侧的窗下,其他游客还没上来,她塞着耳机听课,眺望着这个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来的美丽乡村。

正看着,她听见了司机的声音。

“来了。”

“嗯。”清冽低沉的男声传来,和谈初耳机里听到的男歌手声音很像很像,都是性感的低音炮。

她抬眸时,恰好看到那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向她。

只一瞬,他便面色如常的收回目光,坐上副驾驶。

谈初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少许头发和耳朵。

她看了两眼,目光往下,落在他放在一侧的黑色书包上。

“卡。”

关导看向两人,“给稚意补补妆。”

他盯着监视器,将刚刚那一场戏重新看了看,“稚意,你看到余征时的情绪再多点。”

跟许稚意叮嘱完,他又看向周砚,“你再冷一点。”

两人乖乖听训,将场景和故事重演。

第二回 ,关导依旧不太满意。

这场戏,两人的眼神碰撞和交流,关导拍了三次过了。

没多久,其他的游客纷纷拍完照回来。

发现车里多了个大帅哥,有个小女生蠢蠢欲动,和他交流。

奈何帅哥是个酷哥,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让小女生受挫。

谈初在后排听着,不自觉地取下了一个耳机,听车内“嘈杂”的交流声。

陡然间,她抬眼看向前方路段时,借着后视镜,两人的眼神相撞。

很快,两人心照不宣地挪开了眼。

垂下眼睫时,谈初下意识去看手腕上戴着的运动手表。

……

抵达旅行团入住的酒店。

游客到后备箱拿箱子,谈初向来是个不急的,她都是等其他游客拿上,才会去取自己的。

她走到后备箱时,司机正跟余征在聊天。

“你订房了吗?没订的话跟我住一间?”

他是标准的双人间。

余征手指间不知何时掐了一根烟,夜色下猩红明显。

看到谈初过来,他将烟掐灭,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车旁,声音比傍晚时更低哑了些,“不用,现在不是高峰期,酒店还有房。”

司机边给谈初拿下箱子边说:“行,开好了出去吃点东西?”

余征笑应,“吃可以,但不喝酒。”

司机骂了他一句:“想什么呢,我明天要开车喝什么酒。”

他把箱子推给谈初,随口说:“你箱子怎么越来越重了?”

谈初很轻地笑了下,“嗯,买了点东西。”

她跟司机道谢,推着箱子往楼梯那边走。

他们今天住的这个酒店,要走几步楼梯才到大厅。

走到楼梯前,谈初正要拎箱子上楼,有只手伸出。

她一顿,看向来人。

男人的侧脸轮廓立体,眉眼英隽。他垂眸看了谈初一眼,淡淡说:“我来。”

谈初一愣,“谢谢。”

余征不再出声,拎着她的箱子上了那几步台阶。

将行李箱放在大厅,他抬脚下楼。

下楼时,谈初的目光停在他劲瘦的手臂处,而后往下,落在他刚刚夹着烟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

她再次道谢。

这一场戏过后,周砚跟司机还有一场戏。

是在聊她的。

许稚意在旁边看,听到蒲欢在她耳边小声说:“天哪,砚哥去给你帮忙的时候,手臂青筋凸起,好帅好帅啊。”

不知为何,他将冲锋衣脱下,只穿着黑色短袖时,有种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在迸发,却又带着点说不出味的少年感。

许稚意轻嘘一声,笑说:“看看他怎么跟别的男人八卦我的。”

蒲欢扑哧一笑。

给谈初帮完忙,余征回到车旁。

司机瞅他,戏谑,“怎么,看到美女就主动帮忙了?”

余征散漫地掀了下眼皮,没理会他。

“问你话呢。”司机玩笑问:“有没有想在这段放逐的旅程找个对象?”

他说:“你不知道吧,刚刚在车里一直和你闲聊的那小姑娘,已经跟另一小男生开始眉来眼去了。”

余征自然看出来了。

他很轻地笑了下,不羁道:“没想法。”

“啧。”司机嫌弃看他,“刚刚那个大美女那样的也没想法?”

“没有。”余征说。

司机摇摇头,吐槽他,“你真没眼光。”

司机感慨,“不过刚刚那美女,太静了,我感觉她跟木头似的。”

“怎么?”余征似来了点兴趣。

司机笑笑,告诉他,“她从上车那天起,就没怎么跟其他游客聊过天。大家畅聊时,她也不说话,就塞着耳机安安静静坐角落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随口道:“我估计呀,可能是失恋了,来疗伤的。”

听到这,余征睇他一眼,“别乱说。”

他顿了下,想到自己和她偶然间撞上目光的那一幕,缄默了须臾说:“她没你想得那么静。”

司机边给他递烟边问,“你又知道了?”

余征接过烟,吸了一口,将白雾渐渐吐出,低沉沉一笑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