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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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宁烟屿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说师般般一向正经了,她分明?病着?,病得?糊里糊涂,神志未清,怎么可?能突袭亲吻他,只不过是方才马车颠簸了,凑巧将她的唇送到他的脸上。
只是个巧合罢了。
太子殿下?想通了这节以后,虽然失落,但他很快便又做好了心理建设。
无妨的。
其实仔细想想,从她住进行?辕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月。
一个月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从一开始她对他憎恶与排斥,到现在,师般般已经能习惯他的亲近了,也不再对他喊打喊杀,假以时日,她定是会敞开心扉开接纳他的。
马车平稳地驶入了城门,转回忠敬坊。
从城门向行?辕,还有约莫半个时辰的路要赶。
太子殿下?不想那个美?丽的意外重演。
倘或多来几次,他必然将又控制不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揣错了心思。
于是,他拦住她,单臂桎梏住少女的柔腰,掌心盖过了她锦衣上那一枝盛放的西府海棠的纹理。
恬淡的香气,自掌心下?混沌交织。
宁烟屿如此?堤防,却还是不留神,再一次着?了师暄妍的道。
原来她方才因为马车颠簸亲到了他,落回去之后,又脱了力气,闭目晕了一会儿,此?刻方悠悠醒转,身上有热发不出,闷在内里,又焦又躁,极不舒坦,弄得?她只想畅快淋漓地宣泄一番。
指尖动?了一下?,点向一块炙热的皮肤,她倏地绷直了指节,仓皇地抬起雾蒙蒙的眸。
宁烟屿正也俯视而下?,视线凝在她的身上。
仿佛在质疑:你碰我那里作甚么?
师暄妍的神志还没完全恢复清醒,她刚刚吃了药没多久,但那药的效力好像不够大?,她还不曾发汗。
那老军医开的药的确过于温和,因他考虑到太子妃有孕在身,许多药都不能用,能用的药,剂量也是用的寻常人的一半儿,师暄妍吃了之后,很难感觉到有效。
汗发不出来,烧就难退。
更?何况也不知怎的,明?明?是在病中,烧得?魂魄好似离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身体轻飘飘的感受不到重量,眼前?更?是一片茫茫迷糊。
然而就这样,她看宁恪,好似……更?俊美?了一些?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如今怎么看他,都觉得?好看得?致命,教?她心动?难抑,教?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宁烟屿的腰腹,被?一双软似柔云的臂膀环绕住了,那双臂膀没有重量,仿佛一片羽毛,轻盈地缭绕在他腰间,男人霎时眉眼低沉,眸深如渊。
这是一种强烈的信号。这一次,不能再怪他会错意了。
“师般般,你还病着?。”
他低下?一些身体,将在她眼中此?刻俊美?得?如同天上皎月的脸颊,贴向少女发烫的额头,轻触之下?,那股热意逼得?他直蹙眉。
宁烟屿的嗓音也随之泛哑:“松开。”
她莫再如此?引诱他。
她应当有那个自知之明?,以她的魅力,几乎不用做任何事,只是招招手,轻轻地勾一勾手指,他便抵挡不了分毫。
洛阳时如是。
身在长安,更?如是。
少女因发着?烧,清润白嫩的脸蛋此?刻变得?嫣红如血,耳根更?是烧得?如落日晚霞,
明?月珰微微摇曳,映衬着?少女水波飐滟的美?眸,更?显明?亮,亮得?异常。
他已经叫了松开。
他本以为,师暄妍会立即松开。
但她好像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松,反倒施加了此?刻她能使出来的全部力量,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一些,严丝合缝挨在一处,彼此?的肌肤都为对方而发烫。
宁烟屿终于没辙,屏住呼吸,将薄唇停在少女摇曳的耳珰旁:“师般般,你知道的,孤总能为你色迷心窍,你再如此?,孤忍不住了。”
她不说话,只是剪水双瞳轻轻眨了眨,好似在说:谁让你忍了?
她的默许,便是对他最大?的怂恿。
太子殿下?登时血液为之沸腾,欲从心头起,色向胆边生,他搂住了少女的腰,唇寻着?她的檀口,浓烈的兰息伴随着?炙热的体温一同落下?来,笼罩在师暄妍的身遭。
她不再有半分抗拒,亦不再以守待攻,全然等着?他来主导。
少女缓缓地提起双掌,按在了他的腰后。
当宁烟屿亲吻她时,她也张开了朱唇,一点点,想要将他蚕食入腹。
她在回应!
这是令宁烟屿震惊的,瞳孔激烈地颤抖着?,太子殿下?看着?身下?烧得?眼眸迷离如丝的少女,正要说话,她的右手滑入了他的大?掌间,与他十指相扣。
这无疑更?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太子殿下?的一颗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
似乱石穿空,似惊涛拍岸,庞大?的洪潮抵向他,一股无法克制的欣喜之感,如狂涌出。
师般般。师般般。
这是第一次,她回应了他的吻,她主动?地亲了他。
居然是在她生病之时,或许,是她烧得?迷糊了,有些不清醒地听从了身体本能的欲望,但也足够令他心若鸣鼓,再难自持。
更?不提,她的左手,缓缓地抚摩过他的喉结,一寸寸描摹着?那块凸起的形状,酥软的痒意,似春风吹出了嫩芽,冒出一段尖。
他任由她画了一圈,终于忍不住,低头咬住了少女的手指。
宁烟屿放落怀中少女在马车上铺设了软毡的地面,旋即温柔地覆上去,亲完她漂亮的手指,又亲她干燥的唇。
“师般般,你若这一刻是清醒的,该有多好。”
他叹了一声,无限欣喜之中,夹杂了些微遗憾与失望。
师暄妍很想告诉他,她是清醒的,她喜欢他。
而且,也许早已不止是喜欢。
只是她喉咙灼痛,很难说话。
现在全身没有力气,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而且身处马车之中,师暄妍脑子运转了片刻,想了想,决意还是等回到行?辕,身上好了,再告诉他,她的心意罢。
他们来日方长,余生漫漫,并不差这一日,这一时。
驾车的御夫是齐宣大?长公主身旁经验老道的黄叟,黄叟赶了几十年的车了,将车赶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了忠敬坊。
再拐过两道巷,便是太子行?辕。
黄叟已经要停车了,这时,车中传出动?静来,似是女子按捺不住的轻细的呻.吟,仿佛春日里伸展懒腰的狸猫,可?怜的爪子挠着?人的心。
驾车的老叟年事已高,去年刚过了耳顺之年。
饶是如此?,听着?这声儿,老叟也不仅臊红了脸。
接着?,便是什么砸落在木板上的沉闷动?静。
黄叟不敢细听,太子殿下?那哑得?靡靡的嗓音自车中传了出来。
“再赶一圈。”
老叟立刻会意,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慌乱应了,甩着?长策,将马车赶得?飞快。
且,这老叟是故意地,往那崎岖不平的路面走,往那人声鼎沸的闹市走。
直至夜幕降临。
师暄妍的身子好似散了架,蜷缩在宁烟屿怀中,说不了话,却嘤咛地哭了出来。
一声声挠过他的耳膜,不过是激起男人更?加的猖狂罢了。
她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那闷在体内久而不发的汗,终于彻底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