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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管,奴才就要贴身伺候!”

“就算眼下贴身伺候,后儿过霍灵山你也是要下来的。”獬鹰在一边道。

“为何?”花儿不懂:“那霍灵山是什么地界,万一遇到山匪我能有马车跑得快?”

獬鹰在白栖岭幽幽的目光后意识到自己的多言,寻了个借口打马去前头了。花儿见他一溜烟跑了,看着白栖岭:“白二爷不会想着遇到山匪就把我留给他们吧?那您干嘛要我扮成男的,莫不如举个牌匾写着:商队有女人!”

“闭嘴。”白栖岭说:“多跑跑长个儿!”

“二爷您还看不出来吗?奴才个子矮那是奴才吃不饱睡不好挨累太多!”

花儿从前也听闻,有经过的商队被劫,时常丢下一两个人让山匪去发卖。至于卖到哪是从不过问,反正人命比草贱。那白栖岭揣着明白装糊涂,半句话都不答她,这让她心生疑窦。

但她不依不饶闹着要上车,白栖岭被她嚷烦了,索性如了她愿。车上哪有一本书,亦没有什么把件,那白栖岭只是干坐着,没有任何事干。

花儿觑他眼色,见他半闭着眼,凶相敛了些,竟能看出一点人样来。两道浓眉、一道高鼻、薄唇红润。这人万万不能睁眼,不然杀气腾腾惹人厌烦。

花儿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烤火,心中琢磨着獬鹰说那话到底是何意?按理说过霍灵山应当全速前进,要她在外头拖什么后腿呢!这其中一定有诈。突然想起消失的飞奴来,觉得这其中会否有关联。

身体热起来,这肠胃也适时叫了。清早在白府装的馒头从包袱里掏出来,在火上烤。眼瞟到小桌上的食盒,吞了吞口水。

“赏你。吃吧。”白栖岭眼睛都没睁,就说了这么一句。那神情好似在说:断头饭,吃吧。

花儿当然要吃,打开食盒看到里头的山珍海味,夹起一块喂到白栖岭嘴边:“二爷您先吃,不然小的不敢动筷。”想让白栖岭给她试毒。

“不敢吃就别吃。”

“不是,二爷,当奴才的得讲规矩。您吃。”花儿说着将那肉朝他嘴边送,趁着白栖岭开口的功夫一筷子送了进去。见白栖岭睁眼瞪着她,忙说:“现在奴才再吃就不会乱规矩了。”

她才不管那些,趁着白栖岭心情好又用得着她先填饱肚子,不然不定他什么时候发疯,她又没好日子过了。那肉实在好吃、小菜也好吃,清粥也爽口,花儿除夕那一日吃几个饺子当过年,没想到在这一天找补回来。那酒亦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滋儿一口、哈一声,别提多自在。

酒足饭饱开始犯困,头一歪,打起了瞌睡。白栖岭不把她当人,她倒也没把他当人。面儿上敬着怕着,阖目以后将他祖宗八辈骂了个遍。

两个人各怀鬼胎,同乘一辆车竟也相安无事。过了一道山梁后不知何事招惹到白栖岭,他开始折磨起人来。

起初说自己脖子酸,让花儿给敲脖子。花儿哪敢说不,过去给他敲,重了轻了都要挨他训,偶尔还要回头敲她脑门子。他敲脑门子舍得劲儿,将花儿敲得眼冒金星。带着哭腔说:“二爷啊,知情的知道我是您的贴身书童,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您买来的牲口呢!您那手平常能斗野兽吧?敲我一下我能受得了吗?”

“还有啊二爷,贴身书童还管给主子敲脖子吗?那工钱还是那些吗?”

她故意烦他,他再抬手敲她她就躲开,哎呀呀地喊:“您别是敲习惯了,回头再敲您过门的夫人。奴才皮糙肉厚的敲不死,那叶小姐当年可是燕琢城里有名的大家闺秀,您敲这一下还不敲晕了?”

白栖岭嫌她烦,顺手找了条绳子要捆她。花儿奋力挣扎,哪是他的对手?被他捆个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个严严实实。

花儿心道:杂碎!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轮到我捆你!你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

白栖岭耳根子清净了,靠在那休憩,偶尔看一眼歪在那的花儿,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就倾身上前,温热的指尖擦着她脖颈,将它扯了出来。平安符真好看,白栖岭当然知晓哪里来的。

“你也中意你那个飞奴哥哥吗?”他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