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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若遇天资卓绝者?,一次合修便能获益匪浅,后只需巩固修为便好。

然合修双方的修为差距不可太大,否则于强者?无?益,还白白浪费诸多?精元修为,弱者?也无?法化为己用,反会丹田胀痛。

岑望看?着秦黛黛思忖的模样,本不抱希望的心思,却牵动着耳膜突突地跳动起来。

然而下?刻,他?看?见秦黛黛摇摇头:“与?我修为相近者?,我皆不熟识……”

此话一出,岑望只觉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化作一潭死水,耳边响起阵阵刺耳的嗡鸣声,他?忍不住闷咳一声,恼声质问:“你想找旁人?”

秦黛黛看?向他?,迎上他?愤恼的目光时顷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和他?。

秦黛黛想也不想地摇头:“你我修为差距太大,并不合适。”

“我不在乎,且……”岑望正欲直说,脸颊却先热了起来,“我会克制……”

秦黛黛的指尖细微地凝滞了下?,从未与?人讨论?过此事,心中也有些不自?在,只转过身含糊道:“再说吧。”

岑望还要说些什?么,但看?她的侧颜,低低“嗯”了一声。

房中一时无?人开口,岑寂无?声。

岑望看?向仍坐在桌旁的女子,又看?了眼自?己身旁余下?大半的床榻:“你可要休息?”

“什?……”秦黛黛反问的话没说完便已反应过来,摇摇头,“你歇息便好。”

岑望想了想,干脆就?要起身。

“你做什?么?”秦黛黛蹙眉。

“我知你不愿与?我一同,”岑望固执道,“你休息。”

话落,他?忍不住咳了几声,唇角沾染了几滴血珠。

秦黛黛抬眸望进他?的眼中,看?着他?煞白面色上的嫣红,终究起身坐在床榻外侧,合衣躺下?。

二人间隔着两人的距离。

屋内明珠察觉到?灵力徐缓,光芒渐渐暗淡。

映着微光,岑望没有阖眼,只专注看?着身边的女子。

他?知道,她是因他?的伤才留下?,可即便如此,他?仍难以自?抑地心生欢喜。

良久,他?抬手,隔着虚空轻轻牵住她的手。

*

翌日晨时,天方才蒙蒙亮,秦黛黛便已睁开双眸。

身侧的岑望几乎立时清醒,只是因昨夜强行?催动丹田金丹,他?的脸色仍苍白得吓人。

秦黛黛探手查看?,不由叹道不愧是辛夷女君之子,只一夜灵脉便已无?恙,只是丹田裂缝仍不断溢出灵力,比起昨夜却也缓和了许多?。

秦黛黛放下?心来,拿出灵药放在床边,想了想,又取过一杯温水,而后方才起身前往议事堂。

岑望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阖上,将她的身影彻底隔绝,方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待看?见灵药与?温水,却又忍不住唇角上扬。

岑望抬手,将温水拿在手中。

他?自?大地认为她是因昨日自?己的那?声“苦”,才会倒了这杯水。

她其实也在关心他?的吧。

只是没等?他?想太久,门外响起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岑望顷刻抬眸,眉眼不耐,待听见一声温和的“黛黛”后,他?的目光起了一丝暴戾。

“黛黛?”闻人敛在院外轻唤。

岑望本不欲理会,转念想到?什?么,到?底起身,只着一件松垮垮的白裳,一步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幽月宗山势众多?,闻人敛亦是担忧秦黛黛初来乍到?有所不适,到?底没忍住绕路前来,听见开门声,掩在宽袖中的手忍不住蜷了蜷,却又在看?见房中走出的少年时,手紧攥成拳。

“岑兄何时来的?”闻人敛勉强维持着风度,缓声问道。

“昨夜。”岑望掩唇闷咳一声。

“岑兄身子既不适,何必前来,给人徒增烦扰。”闻人敛垂下?眼帘,淡淡道。

“黛黛不曾嫌弃,昨夜还曾喂我服药,”岑望扯起唇角,不经?意道,“我们还提到?了关于合修一事。”

闻人敛神色微变,眼眸黯然。

岑望看?着他?:“如今黛黛已应下?我与?之作陪,闻人兄往后还是与?黛黛保持些距离为好。”

闻人敛静默片刻,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讽刺一笑:“因你身上的伤?”

岑望神情一滞:“不论?因为什?么,她应下?了。”

“那?你可曾想过,待你伤好了呢?”闻人敛犀利地开口。

岑望扯了扯唇:“与?你无?关。”

闻人敛盯着他?,半晌撒了一个谎:“定亲被毁那?日,黛黛曾应我一个条件。”

“那?岑兄不妨猜一猜,若我要黛黛此生绝不许与?你在一起,黛黛会不会应?”

岑望身躯僵住。

也是在这一瞬,闻人敛清楚地看?见岑望的周身气场变了。

他?第一次在这个天之骄子的眼中,看?到?一种恰似自?卑、不安与?焦灼的情绪。

闻人敛再未多?言,彬彬有礼地颔首,转身踏风离去,留岑望一人独立于卧房门外,瑟瑟寒风吹来,形销骨立。

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一步步回到?床榻。

那?杯温水被灵力裹住,仍维持着温热。

岑望抬手轻触着,冰凉的指尖因这点温热渐渐回笼。

他?想,闻人敛说得对,若他?真的对黛黛提及不许他?们在一起,她出于对闻人敛的愧疚,很可能在他?伤好后离开。

岑望垂下?眼帘,良久指尖泛起一点金赤色的光芒,于灵脉中流窜,最终停留在丹田的裂缝处,光芒骤亮,丹田一阵闷痛。

岑望闷咳一声,蹭去唇角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