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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颂被临时召唤过来,公关事宜就此谈妥。

杨弋旧话重提:“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贺南枝侧过清艳的脸蛋,看向摆在会议室内做镇压之宝的盛祈,问出憋了许久的话:“你是怎么来的?”

盛祈没听出潜台词:“私人飞机啊。”

谢忱岸不愧是即将上位,要做谢氏家主的人了。

这年头,连身边的秘书都标配上两个保镖和私人飞机的待遇了?

贺南枝红唇轻轻抿了抿:“哦。”

不爽。

-

夜间十一点半。

禾清韵推门进房,先入目的是昂贵地毯上,被摔碎一地的青花瓷瓶,水迹颜色很深洒在上面,还未干透,几朵粉色玫瑰瓣散得到处都是。

这位作天作地的祖宗,又闹脾气了?

她朝前走几步,看向窝在沙发处的季茵茵。

有义务提醒一句:“微博现在腥风血雨的,杨弋那边不会放任不管你这样欺负他钦点的女一号……”

季茵茵艳色的唇瓣抿出冷笑:“我知道。”

“你不怕导演那边,就不怕贺斯梵找上门?”禾清韵猜到她跟贺氏那位金枝玉叶,恐怕有私仇,又忍不住地问。

季茵茵眼波动了动:“你不了解贺斯梵这个男人。”

她要是有本事能把贺南枝在娱乐圈的资源撕下来,在贺家那边算是立功的……语停了片刻,语气凉幽幽的,也不知是说给禾清韵听。

还是自言自语:“老天爷待她,真是精心……一出生就是贺氏族长的独生女,家族为了保护好这位金枝玉叶,甚至从未让她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连陪她一起长大的那群竹马,都是贺族长亲自挑选过的。”

“但是她不珍惜啊——”

季茵茵心底弥漫着几分嫉妒情绪勾连而出,尾音咬得极轻:“叛逆期说来就来,明知贺斯梵不喜谢家那位,她还暗恋了不知多少年呢。”

也因此。

贺斯梵和贺南枝之间血浓于水的兄妹情在跟谢家订婚那件事,一度崩裂。

禾清韵站在原地听,看到季茵茵面露冷色,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这时。

攥紧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来电的是公司助理。

她侧耳接通了三分钟后,僵着脖子转过来问:“茵茵,杨弋那边公开发微博声明了……你当初试镜唱了一段剧本里的昆曲,是不是被拍摄下来过?”

季茵茵对外声称是苦学了两三个月,实则就学了两三天,唱腔连合格水平都算不上。

她忘了这事,指甲猛地嵌进自己手心。

禾清韵说:“杨弋下场澄清从未与你签订合约,还把你试镜视频和贺南枝的……一起放出来了。”

现在微博又是另一番的腥风血雨……

*

剧组的官博发声明后。

贺南枝就先回到了自己房间,她刷卡进门,微垂的眼睫发现亮着一盏暖黄色落地灯,以为是谭颂临走时没关。

起先未在意。

直到一抬头,便看到前方墨色落地玻璃模糊地映照出了俊美男人坐在床边等候多时的身影。

“谢……”

贺南枝唇微张,刹那恍惚。

他怎么会在这?

不是就派了盛祈过来处理这件事吗?!

谢忱岸似有察觉,冷白似玉的指骨把玩着她搁在枕旁的象牙扇略停,眼神瞥来:“嗯?”

从喉间压得低而哑的一声,在幽暗的空间里,几乎让她心底泛出一丝久等而至的情绪,唇角也弯了弯,又故作平静清了清嗓子:“你也是坐私人飞机来的?”

“不然千里迢迢游过来的?”

谢忱岸将象牙扇慢条斯理放回原位,身为洁癖重度且完美形象主义者,他似乎无法忍受身上的衣物沾染过飞机气息,长指解了两颗精致纽扣,语调淡淡:“我先洗。”

贺南枝被他空降弄懵了几秒,随着擦肩走过,似有似无地冷香气息缭绕在呼吸之间,她几乎是下意识伸出小手:“等等,你今晚要——”

忽地,谢忱岸那薄薄衬衫的扣子生生被扯开数颗,敞开到了腰腹位置,若隐若现地露出性感的腹肌线条。

不是。

高级定制的西装都这么一碰就碎吗?

见男人眉目微微凝起,贺南枝快速澄清自己:“我不是故意的。”

深怕又从谢忱岸嘴里听到阴阳怪气的话,她正要踮起脚尖把纽扣系上,一旁蓦地震动的手机解救了这种要命尴尬的气氛。

贺南枝转身去拿起,下一秒。

看到光滑如镜的屏幕上,视频邀请人是:贺斯梵。

这三个字,惊悚程度……还不如让她继续面临把谢忱岸衣服撕光光的尴尬呢。

“我哥视频。”贺南枝猛地抬头,清透乌黑的眼睛朝窗帘那方一扫,似想把他藏起来。

谢忱岸会听她的,都有鬼了。

贺南枝握着逐渐发烫的手机,指尖微微透红:“我必须接……如果超过一个小时失联,贺斯梵绝对会亲自过来查岗的……”

“他来了能怎样?”

谢忱岸平平淡淡一句质问,让她怔然在原地。

紧接着,感觉男人俯身靠近时,薄唇轻轻在她细白幼软的小耳垂摩挲而过,印下了一抹灼人的烫意:“来了,还能看到名正言顺的合法未婚夫妻深夜共处一室后,让这家酒店不给我们提供——”

他故意停顿,一字一句溢出最后三个字:

“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