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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薇拿出家长的稳重, 说:“这样吧。你先确定一下病情,之后去医院。”听这话,她是暂且放弃相亲宴了。

“知道了。”池翮舀了汤。

“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吕薇不细问了。她明白, 这是侄子的难言之隐。她说:“尽快去修正药物副作用。如果遇到……有兴趣的女孩子,一定要及时把握机会。”

池翮点头:“是, 谢谢伯娘。”

如今,向蓓到姜临晴这里,都会拎一份荤肉。

姜临晴今天在外面吃了才回来,她心情不佳,没有功夫做饭。

向蓓带的是熟食, 川味经典夫妻肺片。

牛肉、牛百叶、猪耳、猪舌头,肉上可见粒粒芝麻,被红油浸着,一开盖子,满室窜香。

向蓓不喜欢抽烟的时候, 就喜欢吃辣味。

姜临晴夹了一片牛肉送进嘴里, 辣得差点呛出声来。

向蓓没有叽叽喳喳,而是吃了半盘肉才开口:“你觉得徐重光怎么样?”

“我觉得他的性格蛮好的。”嘴里还辣, 姜临晴有些大舌头, “以前我们班上的男生特别闹, 他就很安静。”

“书呆子吧,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话跟蚊子叫似的。”向蓓说, “他长得好欺负, 班上几个男生都霸凌他呢。”

“霸凌?这么严重?”姜临晴是那种上学到学校, 放学就回家, 两点一线的学生。她没有丰富的业余生活, 也不了解班上的真实情况。

“是啊,初中叛逆期嘛,那群人以多欺少,还自吹威风。”向蓓说,“没事,我帮徐重光摆平了。”

那一个逞凶斗狠,人人都想当老大的年代,向蓓是撩架最狠的,连男生都怕她。

姜临晴不知如何开口,她觉得徐重光对向蓓有什么心思,

向蓓是一个坦率的人,自己直接讲了:“上次我跟你说,初中时我喜欢过一个男生,他就是徐重光。”

果然,上一次那不寻常的氛围,就叫暧昧。姜临晴真心替向蓓高兴:“你们重逢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机会。”

向蓓却不像姜临晴这样乐观:“谁知道呢,我都忘了当时是怎样喜欢上他的。现在的他和初中时候很不一样。我记得他那时候没我长得高,没想到他是发育慢,现在我都得抬起头望他。”

姜临晴:“人当然会长高长大。我之前见到你,差点认不出来。你变了外貌,但个性和初中差不多。”

“其实,我早把初中那段日子给忘了。但见到徐重光,我想起很多事。”向蓓突然嘻嘻哈哈的,“学生时代常常能沉淀漫长的暗恋。你喜欢的那一个,也是老长时间了。”

姜临晴点头。如果杨飞捷没有回国,她觉得也许能继续沉淀,直到她消亡。

然而,当年的感觉在重逢之后,反而淡了,散了。

那时的杨飞捷是坦率的。

有女朋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姜临晴不明白,杨飞捷为何遮遮掩掩似的。他大可直接告诉她。

她又不会去当小三,她一定祝福他,她的愿望就是希望他幸福。

向蓓托起腮:“很奇怪,留在我心里的印象是一个矮小的男生,不是现在瘦瘦高高的徐重光。”

姜临晴:“其实主要是看你们二人的相处,自不自然,快不快乐。”

向蓓:“不自然。我见到他,总是束手束脚的。没法当以前那样的野小子。而且,他是真的有所成就。他圈子里的人瞧不上摇滚乐,觉得难登大雅之堂。”

姜临晴:“他圈子里的人,又不能代表他。如果他瞧不上摇滚乐,就不会那么努力去帮你寻找主唱。”

向蓓:“你的意思是,徐重光没有嫌弃我?”

“当然没有。”姜临晴说,“向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徐重光的眼睛,他对着你的时候格外专注。”

向蓓“扑哧”一下笑了:“我就知道,来你这儿来一定能解决我的心结。”

池妙旌去了海岛,天天在阳光下玩耍,几天下来,她的肤色变深了。回到这里,又见阴沉的雨季,潮湿黏人。

她在夜色里,遇到池翮。

那一个懒惰成性,能躺他不坐着,能坐他不站着的人,步子比平时要快:“姐,玩得开心吗?”

“当然。”池妙旌靠在柱边,“你要去哪里?这么着急?”

“不着急。”池翮把手插进裤袋,略一调整,就是轻松惬意的样子,“如果你想,我还能陪你叙叙旧。”

“谁要你来叙旧了。”池妙旌说,“你忙你的去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是无所事事的人了,管理大公司要费心思的。”

池翮:“姐,我先走了。”

池妙旌望着弟弟离开。

池翮不像刚才那样着急了。这一份不着急,却有些刻意。

这个弟弟少有紧张的时候。学校里的体育考试,他每每都是卡在及格线的边缘。他不是跑不快,他是懒得跑快。

不知道哪天遇上地震,他是不是还能这么慢条斯理。

池翮常常在笑,但池妙旌知道,那不属于喜悦,他是游离在情绪之外的。

金医生已经尽力了。

池妙旌想,她的弟弟也许就这样了。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不知世间的喜怒与哀乐。

向蓓已经离开,剩下半盒夫妻肺片。

红油调料的味道很是馋人,姜临晴一边吃,一边用水泡开红油辣椒。

这样吃完了半盒,她的舌头辣得有些肿,连带的,她的脑子也发胀。

这几天太乱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

自那一场麻将之后,她脑袋里常常有左右两个小人。

左边那个说:“池翮是个大骗子,不要相信他。”

右边的说:“就算他是个大骗子,但他人长得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他是最好的人选。”

两个小人打起架来,天昏地暗。耗费的全是姜临晴的精气神。她无精打采,靠在沙发上。疲惫的身体想睡觉,亢奋的精神睡不着。

那天她和池翮一起躺在沙发床上,她觉得底下这张沙发床真是舒服。

然而这时,真的咯得慌。

罪魁祸首就是池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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