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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晴:“一分钱都不给你。”

他没劲了:“我玩游戏。”

广告时间到,姜临晴转过头:“你说过的吧,我不给钱,你就不干。”

“是啊,我说过。”池翮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后悔莫及。”

姜临晴:“今天在车里,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发你红包,其实是你想亲我?”

池翮:“我是这么庸俗的人吗?”

姜临晴:“你不庸俗,以后都别亲。”

池翮:“对,是我想亲。”

“为什么?”姜临晴又给他慎重的警告,“说好的,别喜欢上我了。”

“当然不是喜欢。”池翮郑重其事,“只是我收了你那么多钱,不给你尝一点甜头,我过意不去。”

她在猜,可能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克制力再好,也有失控的时候。幸好,他再失控,她也能用金钱震慑。

池翮丢了手机:“金主,要不要一个晚安吻?”

“没钱。”姜临晴不理他,“我睡觉了。”

这几天她要好好呵护自己受伤的唇瓣,不能再给他蹂/躏了。

她听到池翮的叹息:“真可惜。”

姜临晴是公司的小小职员。

赖床的是老板。

她出门总是比他早。

但池翮今天有会议,她匆匆换上衣服的时候,他也穿上了昨天带回来的新西装。

姜临晴没空欣赏他西装革履时的俊美不凡,急匆匆往外走。她摸到颈上空了。想起昨天洗澡前摘了项链。她拿了项链,小跑着要走。

“等等。”池翮喊住了她。

“啊?”她回头。

池翮勾了一下手中的斜纹深浅蓝领带:“帮我系领带。”

她望一眼时钟:“我要迟到了。”

“迟到扣多少钱,我补给你。”

这还差不多。她放下了包包,以及那条项链。

池翮穿了套藏青色的西装,修长似竹,又挺拔如山。他敛了痞笑,乍看,是一个英俊风趣的商界人物。

姜临晴接过领带,突然联想起什么。

领带也是长长一条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是比较凉,她笑:“不怕,我在。”她很词穷,说来说去就这几个字。

池翮很受用,轻声说:“帮我系上去。”

这样一个用细长东西束缚脖颈的动作,他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但她说,她陪他克服一切。

他信了。

姜临晴轻轻地,将领带套在池翮的颈上。

她知道,他有些紧绷。

她说:“我也是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我高中时,有次参演班上的小品,道具服是小西装配领带,我上网学了好几种系法。现在忘得差不多了,我如果系错了,你要提醒我啊。”

“嗯。”他低眼望着她。

她的手法是比较笨拙,系的领结有些歪。她挺懊恼的:“要不,今天还是你来吧?我以后勤加练习,练好了再上。”

“没关系。”池翮仰了仰头,松了松她打得紧的领结。

姜临晴抬眼,从她这个角度,正好清晰见到他脖子上的伤疤。她的目光在月牙形的疤痕上停了两秒。

池翮注意到她的停滞。

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脸,称赞他:“真帅。”

他用手在伤疤上摸了下。

姜临晴假装没见到:“我先走了。”她拿起柜子上的包包和那条项链。

“等等。”池翮又说。

她停住:“嗯?”

项链被她勾在食指,摇来晃去,荡起细钻的银光。

池翮的手掌摊在项链摇曳的底端。

只要她松开食指,项链就会落入他的掌心。他仿佛是要接住她的遗落之物。

姜临晴勾了勾食指。

项链滑落了。

她转过身,双手挽起了后面的长发:“你帮我带上吧。”

池翮的两手捻住项链的两端,他把项链套上她的脖子,她的后颈有细碎的绒毛,拂过他的手指,痒痒的。

他将项链扣锁上了。

玄关柜镶嵌了一面窄长的全身镜。

这时,镜中照出姜临晴的半个身子,以及池翮的半个身子。

他早把项链扣好了,但他仍然捻着那个项链扣。

姜临晴也不催,挽着头发等他。

她见不到池翮,她也没有转头去望镜子。

只有镜子能见到男人欲言又止时,滚动的喉结。

他要说话,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姜临晴知道,自己肯定迟到了。但她还是没有催。

她见不到池翮的脸,但是她后颈的皮肤感受到他微急的呼吸。

不该拌嘴的时候,她绝对不开口。这是她和池翮莫名的默契。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吵闹,什么时候该安静。

安静的空气里传来时钟的“滴答”响。

又过了半晌。

“我受过伤,声带受损。”至于过程,池翮无法描述。不等她说话,他又说,“项链真美。”

“谢谢,这是你送的。”

“好了。”

姜临晴放下了头发,转过身。

池翮:“我承认,我的声音不那么悦耳。”

难怪,他有鼻音。但那不是不悦耳。她抱了他:“我喜欢听。”

他安静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她看着难受。她更希望他是口无遮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