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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嘴角:“天真。我说’玩‘当然是在床之外。”

“又是游戏里学来的?”她想起那一个秋千。

池翮:“什么叫天赋异禀?当然是凭着无师自通的才华。”

“这种事就不要跟才华挂钩了吧!”姜临晴叉起腰,摆出架势,“今天天气好,我想去山上逛一逛,不要天天窝在这里,否则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池翮失笑:“难道男女朋友关在房间是纯聊天?”

“好了,走不走?”

“走。”他的手搭住她的腰。

姜临晴给他扣上帽子:“还有墨镜,口罩,一样都不能少。”

二人经过大堂。

姜临晴听见有人在问:“那是不是男明星?”

她也听见,别人又问:“旁边的是不是女明星?”

姜临晴拉下帽檐,这样装扮似乎更引人注目了。

温泉山庄不只有温泉,还设了一系列的游玩项目。泳池拓展,湖上体育,雅致茶室,娱乐设施丰富多样。

这是度假胜地。

二人沿着山中绿道,向半山腰走去。

周末了,池翮的电话仍然时不时响起。

加班的员工有事情汇报,组了一个临时的电话会议。

池翮:“你自己玩,我出去一下。”

茶室外有一间木色廊阁,临近瀑流,也能泡茶。

池翮坐下,从烟盒里拿了支烟。他一边听那边的汇报,一边默默地抽烟。

姜临晴独自品茶,茶室是木式结构,落在山野之间,品茶,品的不只是茶,还有这蔚蓝的天,葱绿的山,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她喝了一壶茶,不得不去洗手间。

她不忘戴上口罩。

经过走廊,她推开洗手间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化妆间,之后才是洗手间。

化妆间里有两个女人。正好是那天姜临晴在等电梯时遇到的,大老板夫人以及那一个年轻女人。

既然那一天姜临晴没有打招呼,这时她自然也没有。

她有口罩。那俩人没有认出她。

“走吧,以筠。”吕薇说,“陪阿姨去泡一壶茶。”

秦以筠笑了笑:“好啊。”

吕薇:“这个茶室的设计,当年我也出过点子。比如外面那条走廊,跟廊阁不是连着嘛。我就说,顾客在喝茶,见到走廊上的人来来去去,多不雅观。”

秦以筠:“吕阿姨学过设计啊?”

吕薇:“胡乱的点子。但设计师采纳了。设了一道仿百叶的木格子。这样,茶室的顾客就见不到走廊了。”

二人说着出去了。

姜临晴假装没听到,她慢慢洗了手,往外走。

茶室被木格子挡住了设了分区。但走廊却能清晰望见廊阁。

姜临晴走到那,听见有人喊:“池翮?你今天也来了?”

池翮帽子的帽檐压得很低,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因为抽烟,他摘了口罩。

吕薇一眼认出了侄子。

池翮叼着烟,转过头来。他无声地用唇形表示,他在工作。

吕薇笑了笑。

跟在她身后的秦以筠也笑。

吕薇说:“以筠,你去里面坐一坐吧。”

虽然吕薇想让侄子和秦以筠有见面的机会,但秦家没有抽烟的人,侄子偏偏在这时吞云吐雾。

实在不是好时机。

秦以筠笑了笑:“吕阿姨,我先去点上你喜欢的洞庭碧螺春。”

吕薇:“好,我跟池翮说几句。”

不知怎的,姜临晴迈不开步子。她低着头,站在木格子边。

过了两分钟,池翮结束了电话会议,说:“伯娘,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换季嘛,觉得闷闷的,想过来泡温泉。”吕薇见侄子只有一个人,问,“你是来出差?”

池翮不置可否。

吕薇在对面坐下:“是不是工作压力大?抽烟抽得这么猛?”

池翮笑:“伯娘,这是我今天抽的第一支烟。”

吕薇:“抽烟有害健康。”

池翮常常把烟支歪到一边。每回这时,就会更添痞气。

吕薇:“对了,我今天是跟着以筠过来的。”

“哦。”池翮吸了一口烟。

吕薇:“虽然她跟你见面的时间不长,但你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是好印象。”

池翮似笑非笑的:“秦家的千金也逃不了‘男人不坏’的规律?”

吕薇故作叹气:“你啊,坏是坏。好在以筠不会以貌取人。”

池翮点头:“嗯。”

吕薇:“她对你有意思,心里想跟你见见面,嘴上不好说。”

池翮:“伯娘哪里看出的意思?她一天到晚跟着你,是对你有意思吧。”

“她为什么跟着我?还不就是冲你来的。”吕薇说:“你呀,老大不小了,不要纠结上次那什么副作用。金医生说了,这都是可逆的,不要太担心。”

池翮:“哦。”

吕薇:“你啊,就差谈个姑娘家。”

池翮:“伯娘,我谈姑娘不一定非得是你介绍的。”

吕薇:“我打听过,你天天跟宋家小子混。那小子是情场浪子。你跟着他,能认识什么好姑娘?再说了,秦家跟我们池家有交情,大家知根知底。”

池翮:“哦。”

吕薇:“我就跟你直说了吧,秦家长辈对你很满意。”

池翮吸了两口烟,向着空中吐气:“什么年代了,还玩指腹为婚?”

“你慢慢就会知道,做生意起起伏伏。一行兴,一行衰。秦家的医疗产业如今正在风口上,顺风顺水。”吕薇说,“以筠这个姑娘,我观察过了,人聪明,识时务。就算没有秦家的背景,她也是一个好姑娘啊。”

池翮:“没有秦家背景,伯娘相不中她吧。”

吕薇:“你这时的样子,跟你大伯当年差不多。”

池翮望过来。

“当然我也是。我和你大伯,婚前各自都有男女朋友。我和你大伯一开始有怨言,不看好这段婚姻。但人和人走一辈子,不是光凭爱情的。我现在和你大伯很幸福,很快乐啊。”吕薇笑了,“要不要进去跟以筠说说话?”

池翮靠着椅背,连抽几口烟:“不了,我满身烟味。”

吕薇站起来:“你这孩子,故意的吧。”

池翮笑了笑,两指夹着烟。吸一口,手上松一下,又再吸一口,手上又松。“伯娘,我抽烟,你进去吧。”

吕薇:“我就把你这话,当成是对以筠的照顾吧。”

姜临晴在木格子边,听完了。同时,她被说服了。

自从没了家,她就渴望一个家。

如今,池家长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一个家,池翮给不了。

或者说,是她给不了他这个家。他是意气风发的富贵人。她要还他鲜衣怒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