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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想不明白。

——

南浔走后不久,齐栀便来府中探望闻笙了,眼瞧闻笙似瘦了一大圈,可把小公主心疼坏了。

“清禾,你心中憋闷怎不多与我说说?何苦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齐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闻笙说道。

闻笙戳了戳蹙着眉的小公主,“没什么事的,我这不是快好了嘛。”

“什么没什么事,太医都说你要不好了,还逞强。”齐栀气恼道,“真希望那南浔就留在岭南,别回来了。”

矗立在一旁的绿玉挑了挑眉,您这是要我们小姐的命啊。

“我皇兄与我说,她就是在群芳阁见着几个姿色上乘的南方姑娘,又听说岭南遍地美人,才非要闹着修什么广陵渠,为此跑去求了我父皇好几次。”

齐栀摇了摇头,“当真是好色之徒。”

闻笙听她提及齐衍,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上巳节后便再没见你,当时还听四皇子说要多为你多把把关呢,后来怎样了?”

听闻笙提及齐衍,齐栀原本气恼的神情顿时化作娇羞,“皇兄才不会替我把关呢。”

闻笙见她这副模样心下一惊,只怕上巳节没能给齐栀找到合适的郎君,反而促进了他二人的感情。

她心口微微发涨,她虽也喜欢了同为女子的南浔,但却无法接受齐衍罔顾人伦。

她垂着眸子,错开话题道,“四皇子近来还是忙着给圣上找丹药吗?”

齐栀摇了摇头,“没有了,听闻三皇兄好像找到了很厉害的道士,研制出来的丹药父皇吃了很是见效,皇兄便闲了下来。”

“三皇子?”闻笙诧异道。

“对呀,三皇兄近来很受宠爱,宋左平也因此升了官,坐到廷尉左监的位置呢,入朝不足半年,已是快要赶上宋渊大人一辈子的建树了,我皇兄也夸赞他是个人才。”齐栀回道。

“既是三皇兄所找,又与宋师兄有何干系?”

“那道士是宋左平在蓟县时结缘的,可能是告诉了三皇兄,然后三皇兄才将人请了来。”齐栀解释道。

闻笙静静地听着,在心中思虑着宋沂是齐晏之人的可能性。

齐栀并未发觉她的异样,又道,“皇兄闲下来后又能整日与我放风筝,下棋了,其实我还是蛮开心的。”

闻笙淡淡道,“小公主的快乐真好满足,四皇子听了又要被你哄得开心了。”

齐栀笑了笑,“因为我除了皇兄的陪伴外,什么都不缺呀!”

闻笙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除了四皇子,她什么都不想要。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齐栀起身想走,却见外间小榻的案子上放着那串粉色的手链。

她指了指那手链,不好意思的笑道,“清禾你不介意我与你戴一样的手链吧?”

“嗯?”闻笙不解。

齐栀解释道,“当时皇兄不小心见过你手上的链子,觉得很好看,又没太记住样式,便让我确认是不是粉色的,他说也要为我定制一条。”

齐栀手指扣手指,小声道,“你知道的,我很难拒绝皇兄要送我的东西,但我又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一声的。”

随即,她又立即补充道,“但你要介意的话,等收到了我就放在殿里宝贝着,不同你一起戴。”

闻笙僵着身子,面上却是如常地笑道,“自然不介意。”

“清禾你最好了!”齐栀开心道。

送走齐栀后,闻笙面上的笑顿时消失,她向来穿长袖宽摆长裙,她在宫中又极重仪态与礼仪。

齐衍如何有机会看到她手腕戴着粉色手链?

他可知,那手链为阿浔所送?

“拿笔与信纸来。”闻笙冲着绿玉开口道。

“是。”绿玉躬身而退,备好笔墨。

闻笙坐在书案前凝思片刻,提笔落字,将盛京城内的消息都写与南浔,后又做好特殊的密封,开口道,“让蓝玉亲交与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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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玉双手接过信封便要离去,却又听闻笙说道,“等等,也给竹里居管事的捎个口音。”

晏与衍。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到底谁为谁的替身?

或者…到底谁才是多余的那个?

南浔收到信后反复看了几遍,便就着一旁的烛火点燃扔进了一旁的杂物盆。

“宫里那两位,近来都有什么动作?”南浔问道。

向西抓了抓脑袋,“三皇子近来很是活跃,与很多大臣都走得很近,反而是四皇子生活依旧围着六公主打转。”

南浔眯了眯眼,“派两倍人手盯着齐衍。”

向西虽疑惑,却也应是,随即告退。

南浔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群,一个还未上位的皇子,何故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得如此明显?

闻笙说齐衍对齐栀有情,她反倒是有些怀疑。

修建广陵渠是件大工程,南浔白日里要做那吃喝玩乐的纨绔,晚间则与心腹复盘计划,了解进程。

不知不觉间与闻笙分别已是月余。

闻笙阅完南浔的回信,便走出了房门,矗立在院中的池边,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思念更盛。

她也想亲眼去看看南浔信中的各地风俗到底有何不同,也想陪着南浔走一走,她将实现大一统的广陵渠。

可惜…

“姑娘为何还不跳?可真是让我想要英雄救美的心无处安放。”

耳边传来熟悉的调侃声,闻笙猛地一回头,便看到蹲在房顶处的南浔。

南浔见她回头开心一笑,驾着轻功落地,藏在背后的手,又举出一捧郁金香,“送给你。”

“怎么又回来了?”闻笙唇角带笑,接过那花,明知故问道。

南浔回道,“自然是想你了。”

初夏的暖风微微拂动,吹动两人轻薄的衣衫,南浔看着月光的闻笙,一如那夜池边的惊鸿一瞥。

她忍了又忍,那正人君子谁爱当谁当吧,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绿玉拿着轻薄的披肩出来时,唇角顿时扯出一条无奈的弧度,她家白菜,又被猪啃了...

她仰天长叹,悄声离去,一天天的真是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