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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听后微微一笑,也小声嘟囔了一句,“嗯,我自己担心我自己...”

她转身从车上取下竹叶青,抬头看了眼高大的门框,深叹一声,丑女婿见岳丈,越近越害怕。

岳丈大人,我来了!

南浔迈入闻府的大门后,未往后宅处走,反而被下人引着去了闻有政的书房。

她一路沉眸凝思,其实心里对见岳丈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底。

倘若可以,她倒也希望岳丈今日能给她透个底,莫要日后两人因立场不同,而让闻笙夹于中间难做。

走到闻有政的书房门口时,南浔透过敞开的门,看到他刚泡好了一壶茶。

然,那桌面上,仅他面前一个茶杯。

闻有政听见她来,头也未抬,就淡淡地开口吩咐了句,“下去吧。”

“是。”下人应声而去。

南浔垂了垂眸,不请自入,将那两坛子酒放在了他的书桌上,开朗道,“岳丈大人,这是给您带的竹叶青。”

闻有政慢悠悠地喝了口手中的茶,这才抬眸看了眼南浔,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道,“岳丈大人?”

南浔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减,反问道,“是啊,小婿已与清禾成婚,咱也是一家人了,再叫您闻相,岂不是太过生疏了?”

一家人?

闻有政随意扫了一眼半敞的房门,幽幽道,“倘若有朝一日,世人知晓了你南家的荒唐之举,可还有人认你二人这场如闹剧一般的婚礼?”

南浔闻言瞳孔一震,却并不自乱阵脚。

她盯着闻有政的眸子,沉思片刻,不紧不慢地坐在了闻有政对面的椅子上,试探道,“岳丈大人这话倒是有意思,我南家世代忠于北齐,小婿更是为北齐大一统立下汗马功劳,南家又能有何荒唐之举?”

闻有政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却又意味不明道,“确实,全北齐的百姓皆知南小将军的身份。”

南浔呼吸一滞,并不确定闻有政所言为何,但一时间内,她耳边似有响起了梦中那些让人恶寒的话。

她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并未被闻有政捕捉,复又开口道,“岳丈大人既提到身份一事,小婿倒想起昨日在宫中大闹一通时,好似知晓了一个了不起的皇家秘闻,不知岳丈大人可有兴趣听听?”

“你若是想说宋沂为何人之子一事,老夫倒觉得没什么兴趣。”闻有政迎上少女桀骜的视线,一字一句,皆如重击。

南浔脸色蓦然一冷,环视了眼四周,视线才又落在了闻有政身上。

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知晓颇多,但南浔猜不透他到底所为何人,如今又是想做什么?

是试探于她?还是威胁于她?

闻有政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禁冷道,“已坐多时,此刻才有防备之心,怕不是太晚了?”

南浔并没有被他看穿的窘迫,只是落在闻有政身上的视线,又多了几分明晃晃地探究。

她沉思片刻,直言道,“岳丈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并不想说什么,只想你知晓,你自以为的强大,无畏,又胸有成竹的模样,有多不堪…”

……

与此同时的后宅之中。

闻夫人拉着闻笙的手坐下,又将女儿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穿着华贵而不失雅致,更显为人妇后的温婉,显然一副被照顾的很好的模样。

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宽慰,轻声道,“看来,她依旧待你不薄。”

闻笙闻言抿嘴含笑,依偎到娘亲身旁,低声回应,“她不敢待我好,女儿与她说若敢对我不好,娘亲定不会饶了她呢。”

“如此,她便待你好了?”闻夫人又道,“娘有那般威慑?还能震慑的住那天地不怕的主儿。”

闻笙柔声哄道,“自然,阿浔敬畏于您,自然听您的话,从而事事顺从于我。”

闻夫人闻言无奈轻笑一声,轻点她的额头,“你啊,便总是帮她说话,我看是你事事顺从于她才是吧?”

“才不是呢。”闻笙底气不足地反驳道,脸上不禁有了些热意,她垂着眸子,声音极轻道,“女儿只是偶尔才顺着她罢了...”

例如昨晚,再不顺着那小色胚,便又要把人饿狠了...

闻夫人毕竟是过来人,不过扫了一眼女儿耳尖的红润,便知晓其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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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又想起那个曾令她窒息的夜晚,无赖之人缠人又过分,她想了又想,终是开口道,“纵情伤身,你也莫要常惯着她。”

闻笙闻言,脸上热意更浓,抬起头来娇嗔了一声,“娘~”

闻夫人原也是有些羞意,但此时瞧着女儿的模样,反而唇角又有了些笑意,“好好好,娘不说了...”

“嗯...”闻笙羞得又倚在了娘亲的肩上,心下却是想着,若那小色胚知晓了婆母与娘亲都要她不要纵着她那事,定是要气得双颊鼓鼓,然后又缠着她,不停地讨巧地唤着,“清清...”

她唇角弯弯,但眼中的忧虑却是渐渐蔓延,不知那人都会与父亲聊些什么。

父亲可会将她蛊虫余毒未解之事说与阿浔?

她强忍下情绪又与母亲聊了些家常,与娘亲分享了新婚这两日的点点滴滴,以及公婆待她之好。

闻夫人一点点听着,也由心中觉得,无论闻笙嫁到哪户人家,大抵都不能再得这般厚待了。

闻笙边说着边看向娘亲轻拍在自己手背的手,终是没忍住地开口问道,“娘,近来父亲可有在你面前提过什么朝中之事吗?”

闻夫人闻言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你父亲那个古板你还不知晓吗?”

常年将女子不得议政挂在嘴边,又如何会在她面前提什么朝中之事,何况...

闻夫人面上的喜色渐收,以前的她只觉那人虽固执,却一身正义,是忠君之臣,亦是百姓之官。

她对他又爱又敬,小半辈子的时间以他为天,可自从从宋沂被送来府中,又被送回那日开始,她与那人之间的夫妻情意,便有了裂痕。

而那裂痕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深了,她看不懂这个过了半辈子的人了。

女儿于他而言,可重要?

闻笙见娘亲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后悔提及此事,她刚要开口,便又丫鬟来报,说是厨房已备好了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