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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萧软软双手被一双粗粝的大手压置头顶上方,手腕被掐的生疼,挣脱不得。

“撕拉...”

衣襟破碎的声音响起,她身上一凉,便察觉双手被布条紧紧捆住。身子飘零,似只待宰的羔羊。

“玄泽!你混蛋!”

雍帝那一双平日里矜贵自持的黑眸此时寸寸赤红,大颗大颗的汗珠自额头冒出来,划过青筋暴起的脖颈,顺着冷硬刚毅的胸膛,沿着平坦小腹一路没入腰带。

“呵,朕混蛋?”

雍帝额头青筋直跳,忽而钳住在小腹乱踢乱蹬的白嫩小脚,掐住柔软的腰肢。俯身细看她的面色。他神色认真,却藏着十成十的危险。

“这就哭了?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

“只是,这龙榻可不是这般好爬的。夜还长着呢...”

萧软软惊恐的瞪大眼睛,却见面前皇上冷峻硬挺的脸忽然变了形,周身黑雾缭绕,他整个人恍惚间化成血盆大口,向着自己吞噬而来...

“啊啊啊!”

萧软软惊声尖叫,猛地起身来。

“呀,娘娘,您做噩梦了?”

掌事女官春卷跪在拔步床边,小心翼翼掀开帘子,担忧的瞧过来。

正值隆冬时节,天微微亮,长乐殿里银丝炭噼啪作响,室内暗香浮动,暖意融融的。

萧软软抹了一把额头的沁出的汗珠来,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来,原来她又做噩梦了。

“春卷,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卯时初了。”春卷打小丫头手里接过刚刚沁了花瓣水的帕子,帮着萧软软擦拭额头:“娘娘可有不适,奴才叫了太医给您瞧瞧吧?”

周身小丫头们忍不住向着榻上的萧软软瞧去,只一眼,皆是脸颊红透,心脏飞跳。

春卷自然晓得她们在瞧什么,当下便是帮着主子理了一下衣衫。

主子身上的小衣比寻常肚兜小了一半,此时这般倚着,那深深沟壑若隐若现,便是她伺候这般久了,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别说这帮小丫头了...

这小衣是娘娘亲手所绘,又是自己亲手缝的。穿在娘娘身上又轻薄又能防着变形,更能将曼妙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也不知道圣上是如何忍得不来的。

莫不是,圣上还记幼年时的陈年旧事?

不就是娘娘不小心扯掉了圣上的亵裤么?又不是什么大事,竟记了这么多年,还舍得禁娘娘的足。

“我没事,红豆回来了没?”萧软软清醒了些,将脑袋里头的狗男人甩出去,方才想起正事来。

“红豆一早出门,这时辰,想是快了。”春卷一边带着身边宫人给萧软软篦头,一边回道。

“娘娘!”

说话间,便见红豆携带一身碎雪进了屋子,怕身上寒气冻坏了主子,也不上前,笑呵呵的道:“娘娘,王吉继吃饭硌掉了一颗牙,出恭摔了个狗吃屎,走路被揍了个鼻青脸肿之后,今儿个早上,就马不停蹄的往咱们这儿赶了。如今抱着糯糯乖乖的在外头跪着呢。”

“干的漂亮。”萧软软桃花眼忽而一亮,起身踢上脚边软鞋,由着众人簇拥着出门。

“慎刑司掌事王吉,给皇后娘娘磕头认罪了。”

王吉提着心等着,听见声响也不敢抬头,只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瘦弱的孩子抱的更高些。

“皇后娘娘,奴才昨儿个想着将糯糯姑娘送回来,可到底皇上吩咐是关上半月,今儿到了日子,怕娘娘惦记着,一早便送回来了。”

这孩子平日很是痴傻,近日到慎刑司却是性情大变,送回时候特意给喂了药,才安生些。

萧软软瞧了一眼他怀里瘦弱的小女孩,又瞥了一眼鼻青脸肿的王吉:“不错。春卷,赏。”

王吉怀中孩子被接过去,手里落入了一包银子。

“谢娘娘,谢娘娘。”王吉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只堪堪瞧了眼面前那镶嵌粉珠流苏的鞋子,紧接着便道::“奴才不敢扰了娘娘清净,这便告退了。”

“去吧。”

王吉得了话,即刻脚底抹油似的出门,跑出了长乐殿百米,方才敢停下脚步,拍了拍心口。

这心惊胆战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皇后娘娘这小婢女再不送回去,他这条小命怕是搭里头啊。

说起来,皇后娘娘一向护短,伤了她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只这小婢女胆敢欺负皇上最疼爱的表弟,惹怒了皇上,怕是不罚不行。

其实,他们这位皇后并不得圣宠。这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整个京都都晓得。

可咱们这皇后娘娘,她姓萧啊。

盛京王公,二王三赵,余下萧家掌半朝。

小孩子都晓得,萧家惹不得,尤其是萧家嫡女,萧软软。

萧家近四代,男丁多的可排兵布阵,女娃娃却只得了这么一个。整个萧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便是她当年荒唐,瞧上皇上便下药强取。皇上当年何等震怒?可她如今仍旧是这后宫之主。又有太皇太后撑腰,她地位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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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皇后娘娘本就是不好相与的,说句夜深能止小儿啼也不为过。

她未出阁时便是出了名的恶女。当年赵家大公子不过瞧了她一眼,年仅十四岁的她便是挖了赵大公子的眼珠子,而今这位公子落下残废,不得入仕,全拜皇后娘娘所赐。

打那之后,盛京人想要瞧一瞧这有名的蛇蝎美人,也得掂量下自己有几个眼珠子可挖的。

“他跑的倒是快,活见鬼似的。”红豆挑眉乐呵呵的道。

春卷点头,又道:“娘娘,好在皇上近日昏迷,无暇顾忌糯糯的事儿。要不然,糯糯不知会被如何发落,再晚些时候,怕是性命堪忧。”

“你这丫头实是放肆,这话也敢说。”房嬷嬷进了屋子,听了话便皱眉继续训斥:“圣上身子有碍,娘娘日日担忧不得安寝。我等宫人,合该日日为圣上祈福才是。”

春卷缩了缩脖子,低头告罪。

萧软软只当没听到,视线落在孩子身上,忍不住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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