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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埋伏日军的尤为关键,这是夏远汲取的经验,特别是在上甘岭上的时候,美军的炮火在将上甘岭上的所有表面阵地进行了长达数个小时的全方位轰炸之后,美军的先头部队便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阵地前沿。

第一波冲锋的美军部队异常猖狂,他们十分嚣张的登上上甘岭,在勐烈的炮击之下,所有人都不认为志愿军还能在上甘岭表面阵地组织有效的反击,哪怕有,也不过是十分微弱的反击。

同理,一路上所向披靡的日军未曾遭遇到伏击,他们大摇大摆的在山林间穿行,甚至在前方都不曾设侦察兵,故而,他们袭击的第一股日军是尤为重要的,尤其是日军身上的装备。

夏远考虑到日军的先头部队是负责追击的日军斥候,数量在一个中队,他们极其分散的在先头追击、射杀林中的溃兵,紧跟在后方的才是日军的大部队,炮兵也在其中,负责为先头的中队开路。

故而,第一道防线上的堑壕是割开的,在正面并没有修建堑壕,修建的是单兵坑洞,半人深,可以容纳一名士兵躲在坑洞里,左右两侧才有隐蔽式堑壕,堑壕上采用植被进行伪装,覆盖,他们就躲在植被下的堑壕里。

日军的先头部队越过第一道防线,进入到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那么日军的这一个中队便会被他们包围并消灭,而他们留下的武器装备和单兵配置将会壮大川军团。

这是夏远告诉全团的第一个作战计划,川军团的武器装备和日军的武器装备相差太远,必须要通过放行第一波日军的方法,来获取武器装备,而一号防线上一连的第二梯队二连会和二号防线上的三连的第二梯队四连同时从左右两侧,形成一个‘口’字型的包夹,将这股日军以最短时间吃掉。

整个计划是夏远通过侦察日军先头部队和大部队之间的间隙得到了,日军的大部队位于先头部队后方约一里地的距离,考虑到附近的地形问题,山势问题,后续部队想要在最短时间内跟上,没有十几分钟是不行的,而陷入包围的日军根本无法坚持十分钟,即便是可以,也会因为下院的存在而变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二号防线上的溃兵是由李乌拉带领的,他先前是排长,后经过几次战斗之后,夏远将其提升至连长,负责带领二连坚守第二道防线,李乌拉下军令状,誓与阵地共存亡,也正因为李乌拉在甸缅的所作所为,让迷龙对李乌拉改观了不少,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厌恶李乌拉。

第三道方向是龙文章带领的,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夏远将川军团所有的重火力装备基本配置在这道防线上,这道防线依托山嵴,易守难攻,机枪火力点的建立让日军更难以突破第三道防线,也是夏远最寄予厚望的一道防线。

日军的斥候在丛林中快速前进,一个中队的日军先头部队在林子中快速穿行,他们抱着枪,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小跑着前进,跑的飞快。

当他们快抵达南天门时,一声巨大的爆炸震荡着怒江两岸,本来就震耳欲聋的声波在山野里再一次次的被放大。

溃兵们跑到山嵴上,惊呆的看着那粉身碎骨的行天渡,孟烦了说:“我们连回家的路都没有了。”

不辣骂道:“王八盖子滴,这是要把咱们坑死在这里!”

溃兵们沉默,他们依托山嵴准备同日军作战,而他们后方的自己人却把他们最后的后路给断掉了,所有人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觉到难受了,他们为了保家卫国,打小鬼子,最后最后被自己人给坑了。

怒江对岸的一片野战壕内,唐基用望远镜观看着被炸的粉碎的行天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仿佛是了却了一块心疼痛肉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虞啸卿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过来,厉声的质问:“炸行天渡是谁下的命令!”

收到唐基命令的营长愣了几秒,他刚要张嘴,唐基立刻走上前说道:“团座,别生气,我刚刚询问了,是手下一个不长眼的士兵,紧张了摁到了引爆装置,把行天渡给炸了,那个士兵我已经让秦营长以军法处置,是吧?秦营长。”

特务营营长呆呆地看着唐基,见他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他只能艰难的点点头,“是的团座,是手下一个不长眼的士兵,刚从禅达加入队伍没两天,第一次上战场,听到了南天门上日军的炮声,被吓得尿了裤子,紧张的时候引发了引爆装置,导致行天渡被炸毁。”

虞啸卿脱掉手套,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目光冰冷的看着怒江对岸的南天门:“该死!你们知不知道,因为这次失误,我们会背上什么罪名!南天门上有我军一个川军团,准以身殉国,为我争取加固怒江沿岸的防线,另传来情报,日军一个联队正在林中疾驰,如此大恩大德,我虞啸卿当以报之,但你们!你们炸掉了最后一条通往南天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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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啸卿的神色无比愤怒,他已经知晓了在南天门上驻守的部队是哪一支,放弃撤退甸缅,留在南天门上准备独面日军,为怒江防线的稳固争取时间,然而他们却炸掉了最后一条通往怒江防线的道路,无疑是宣判了南天门上那股孤军的死刑。

一个建制不完整的团怎能抵挡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不要说是那一支建制不完整的团,就是把他相当完整,甚至是具备各种重火力装备的加强团拉到南天门上,都很难抵挡日军的进攻,虞啸卿是明白国军士兵和日军士兵之间的差距的。

虞啸卿的愤怒绝非偶然,他盯着唐基的笑脸,从川军团建制拉到虞团,虞啸卿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夏远虽然是一个溃败的团长,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名团长,从远征军走下来的,其溃败也不是他一手造成的,真的撤到后方,甚至不会被责怪,还会被嘉奖,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团长,在从甸缅撤下来之后,并未联系上峰,而是重新组织溃兵,欲要杀回甸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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