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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等他把昨晚零碎的回忆拼凑起来,他就发现傅闻善在不带感情地打量着他,那眼神说不上冒犯,但也绝对谈不上友善,像是在对他进行估价。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几秒钟后,他听见傅闻善说道,“我不知道你昨天是怎么混进我房间的,但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耍花招来爬我的床。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就别搞那些小把戏。"

傅闻善又想了想,补充道,“只要你别背着我乱搞,安分听话,要资源还是要钱,你自己挑。”

傅闻善觉得自己很讲道理,像他这么帅还好说话的金主真的不好找了,谢晚星真的是捡到大便宜了。

而谢晚星花了半分钟才解读出了傅闻善的意思。

如果他没解读错,应该是傅闻善拿他当献身求资源的了。

不仅如此,大概是睡了以后感觉体验不错,还准备一睡再睡,长期包养他。

谢晚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暴躁,像他们这种天仙下凡,不能跟凡人计较。

然后他一巴掌糊在了傅闻善那张撩动无数少女芳心的脸上,骂道,“你特么才来求包养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用得着卖身换资源吗!”

这一巴掌并没有多用力,但是清脆响亮,甚至在空荡的房间里还能听见回声。

谢晚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冷笑着看着一脸懵逼的傅闻善。

他谢晚星虽然为人低调,平生最不爱炫富,但家里也是富豪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都不说别的,就连他们现在睡得这个五星级酒店,都是他家的产业之一。

轮得到傅闻善来包养他?

他甩了傅闻善一巴掌,心里却还是觉得委屈,还有点想哭。

因为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初哥。

长这么大除了演戏,和人连吻都没接过。

在他的幻想里,他这第一次怎么也得是跟个温柔体贴的帅哥,搞点浪漫的情调,气氛恰到好处才能达成生命的大和谐。

而不是在自家的酒店里,跟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稀里糊涂滚了一夜床单,有冤都没地诉。

更何况,看傅文善这副熟练的要包养他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纯洁的白莲花,鬼知道睡过多少人。

谢晚星心里又是一声冷笑,决定回去就做体检。

谁知道傅闻善干不干净。

呸!

傅闻善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晚星,但是谢晚星比他更横,睁着一双桃花眼瞪着他,大有跟他鱼死网破的架势。

他倒也不傻,很快反应过来了,看谢晚星这反应,实在不像是有求于人。

他伸出舌头顶了顶被扇到的侧脸,面色不善地问道,“你是不是昨天也住在这个酒店?房间号多少?”

酒店里的房间布置都差不多,虽然几率很低,但是走错了又没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他昨晚洗漱的时候,好像确实忘了关房门……

谢晚星顿了一下,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但他面上半步不让,硬邦邦地甩出几个字,“1103。”

这回轮到傅闻善冷笑了,“这里是1003,你走错了一整个楼层。”

谢晚星被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瞎,不知道自己走错房间吗?”傅闻善不客气地嘲讽道。

“我是走错了,那你跟个狗一样啃上来,我喝多了躲得了吗?!”谢晚星气愤地把被子一掀,指着自己白皙的大腿上一个深红的牙印,“看见我大腿上的牙印没有,到现在还在痛!”

傅闻善也不甘示弱,“我像狗?”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示意谢晚星看自己胳膊上的印子,“你敢说你没爽到?昨天谁抱着我脖子不肯松的,我背后也全是你挠的印子。”

他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展示,昨天谢晚星可一点没手软,挠了他一背的抓痕,都破皮了。

两个人跟小学鸡一样吵起来。

昨天还同床共枕,今天就唇枪舌剑,看着彼此的眼睛里能冒出火星。

·

十分钟后,傅闻善和谢晚星一人搂着半边被子,各自盘踞床上的一个角落,抽着事后烟。

两个人虽然现在极其不对盘,但是脑电波倒是诡异地达成了同步,一致认为这事万分丢脸,绝对不能捅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万万不能让旁边这人知道自己居然是第一次!

不然这面子实在挂不住。

这圈子里约个炮不算个大事,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但是因为约炮才结束处男之身,绝对可以被疯狂传播,搞不好还会上年度八卦红黑榜。

一想到这里,傅闻善就微微眯起眼,谢晚星也恨恨地咬了下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疯狂回忆自己昨晚的表现,生怕自己丢了场子。

又是沉默的十分钟过去。

“这事说起来我也有不对,说吧,要什么补偿?”傅闻善淡淡开口。

他觉得自己很有诚意,明明是谢晚星走错房间,他还率先让步,简直是感动娱乐圈的十佳青年。

谢晚星听了,觉得自己的巴掌又在蠢蠢欲动。

他以前不认识傅闻善,还不知道有人能这么欠揍。

“我要你补偿?”谢晚星嗤笑了一声,他侧过头,故作老练地往傅闻善脸上吐了口烟,眼神风流婉转,仿佛真的是个阅尽千帆的老司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睡过的人多了去了,非要说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就是技术特别烂而已。不过我也不会亏待跟过我的人,说吧,你想要房还是车。”

傅闻善被谢晚星一枪正中红星。

他确实没经验,心里正虚,但是个男人被说技术差都不能忍。

“你经验这么足,为什么在床上还像个咸鱼?”傅闻善咬着烟嘲笑道。

两个人险些又掐起来。

好在扔在角落里的电话一前一后地响起来,撕心裂肺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谢晚星和傅闻善互看一眼。

傅闻善放弃被子,走下床,只穿着一条长裤走到窗边接电话。

谢晚星抱着被子挪到沙发那里,也背过身去,点开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