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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可以,就是朕自己也不行!”

秦念之挣扎的身子忽然一顿,接着呜呜咽咽地放声哭了起来。

这半年来,被元宝公公抓走,高烧差点烧成了傻子时,自己害怕隐忍;

船行至洛河,被逼到绝路,望着漆黑湍急的河流,自己纵身一跃,满心绝望;

被路过的花船捞起,本以为绝处逢生,可秋雨却转头便想将自己卖入窑子里,自己努力斡旋,证明自己的价值,终于在艰难中求取一线生机;

亦或是孤立无援,好不容易逃出倚香楼,却转眼被人偷了荷包的孤苦无依,

在大街上被人套了麻袋的害怕惶恐,

在陌生厢房内醒来,发现自己无力反抗时的恐惧……

在面对太多太多的艰难险阻,九死一生时,自己都能坦然面对,甚至嘲笑命运的不公,老天的捉弄。

可在这一刻,在得知自己没有被人遗忘,没被人抛弃,还有人时时刻刻寄挂着自己……

秦念之再也绷不住了,崩溃的情绪犹如决堤的洪水,宣和帝只觉得他的泪水那么炙热,几乎要将他的胸口烫穿。

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遍一遍地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让他尽情地发泄。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念之终于抽抽噎噎地吸了吸鼻子,看着宣和帝那华贵的苏绣锦袍,被自己弄得一团糟污。

脖颈耳尖通红一片,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自己怎么会这般丢人?哭得像死了亲娘一样,哦不,自己亲娘死时,自己也没哭的这么惨。

秦念之像一只行动迟缓的树懒,钻进了锦被中,瓮声瓮气道,“陛下见谅,昨日被歹人下了药,我神志还有些不太清楚,一时失态。”

宣和帝强忍笑,知道他向来脸皮薄,连忙开解道,“那药是挺厉害的,昨夜我闻了几口,见到念之时,也忍不住当场落泪。”

秦念之从被子中探出头,眼角眉梢一片通红,清亮的杏眸像是水洗一般,“陛下昨夜见到我时竟落泪了?”

“喜极而泣,人之常情,念之不要笑我就好。”宣和帝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秦念之瞬间感觉得好多了,脸上的热度也稍稍退却,“陛下说得对,喜极而泣,人之常情,我定然不会笑的。”

……

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沈峤拔出佩剑挡在厢房前,看着匆匆而来的郑迁,好言相劝,“郑大人,世子殿下还未起身,有事不如稍后再说。”

郑迁面色狐疑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侍卫,怎么一夜不见,总觉得这侍卫变得有几分古怪,看向自己的眸光竟带着欣赏和善意?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郑迁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故意惶恐道,“不是下官无礼,而是白鹤书院的院长大人大清早来府上报案,说自己心爱的小徒弟,被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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