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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因整个人宛如烫熟的龙虾,张着钳子从他身边跳开。

“这可是新把戏了吧?”沈司岸直起身子,姿态闲适而懒散。

舒清因捂着鼻子,这会儿鼻子估计已经红成冬天雪人的红鼻子了。

夜色尚浓,昏黄路灯下,年轻的女人脚步飞快,誓要把男人狠狠甩在背后。

天气已经变好了,夜幕中开始有星星冒出头了。

月亮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在值班了。

“小姑姑,”男人哭笑不得,“我不认路。”

女人没理他,径直朝前走着,只是刚刚明明还健步如飞,这会儿却慢下了脚步。

***

终于回到家后,舒清因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在沙发上躺好,准备睡觉。

男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上半身只穿了件贴身的衬衫,因为刚刚洗了脸,额头上的碎发还有点湿。

“真睡沙发?”

舒清因背对着他,当没听见。

“刚刚已经被人误会我是小白脸,”沈司岸走到沙发边,垂下眼笑望着她,“这会儿要加个形容词了,没有绅士风度的小白脸。”

舒清因坐起身,仰着头瞪他,“你要把床还给我?”

沈司岸唔了声,“不还,睡床多舒服。”

她眯起眼,好半晌没说话。

沈司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反应,可能是伶牙俐齿的回击,也可能是恼羞成怒,直接把床抢回来。

无论是哪种反应,都是沈司岸所期望的,前者能看到小猫露爪的样子,后者能让她回卧室睡床。

结果哪种反应都不是。

她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卧室走。

沈司岸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结果她只是一言不发的领着他走进了卧室,然后还把门o带上了,关上了卧室的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前小灯。

她推他,男人顺势坐在了床上。

她又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在床上,男人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搞得措手不及,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她居高临下的俯下身,手撑在他的两侧,语气僵硬,“我们一起睡。”

“轰――”

沈司岸的理智骤然轰塌,声线低沉,几乎快被她搞疯,“我今晚要睡被子里。”

“好。”

他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然后抱起她,掀开被子把她放了进去,这次他真的没睡在被子外,而是跟她一起钻进了被子。

沈司岸抑着嗓音问她:“就这么不喜欢睡沙发?”

她小声回答:“睡沙发不舒服。”

床灯将两个人的脸朦朦胧胧的照亮,女人眸色水润清亮,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清丽姣好,犹抱琵琶般,越是藏着下半张脸,越是想让男人扯开被子,看清她整张脸。

沈司岸秉着呼吸,声音比刚刚更低了些,“那跟我睡就舒服?”

她没回答,却又反问他:“你舒不舒服?”

“不舒服,”他声音闷闷地,“你还是去睡沙发吧。”

“这是我的床,要睡你去睡吧,我不走了。”她忽然伸出手,又按紧了身上的被子,一副无赖样子。

男人哼了声,“不就是借你的床睡一晚,这么小气。”

“你刚刚在超市怎么不说清楚,”她忽然咧嘴,似乎要露出獠牙,“睡一晚睡一晚,谁知道你要睡什么。”

他挑眉,“睡什么?”

男人很喜欢话说一半,然后留着另一半逗她。她懂了,会凶他,不懂,就会瞪圆了眼,等他接着暗示,不管哪种反应都很有趣。

只是她今天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转了性,居然往他这边挪了挪,温软香甜的气息打在男人面脸上。

用再轻不过的声音,像羽毛般在男人的心间不停地撩拨刮擦,“睡人。”

男人眼神热了热,嘶哑着声音说:“舒清因,你知道自己在找死吗?”

她非但不觉得自己在找死,反而还娇娇地笑了两声,“不知道,我不懂。”

她明明就他妈懂了,装什么装。

沈司岸下腹紧绷着,眸光彻底红了,声音里半是恼怒半是无奈,“我认输,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你玩死。”

说完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沉重而缓慢的叹了口气,最后从床上下来了。

舒清因抱着被子问他:“你要睡沙发吗?”

“你真想我睡你的床?”沈司岸勾唇,音色清冽而慵懒:“那我睡了你的床,礼尚往来,你要不要睡我?”

舒清因彻底愣了,这叫什么礼尚往来。

但她今天胆子格外大,拍了拍床说:“来,躺好。”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保持着最后的冷静,眉眼里还有残存的清明,瞳孔中还有小簇的火苗徐徐烧着。

他今天被她勾得背脊发麻,这会儿再不去冲个冷水澡,今天这场就没法收拾了。

“不跟你闹了,”他低声凶她,“睡你的觉吧。”

他出去了,替她关上了门。

舒清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都还没丝毫困意,滚过来滚过去,最后滚到了男人刚刚躺着的那半边床。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上头还残留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清香。

这下更睡不着了,小腹涨得慌,酥麻感从大脑蔓延至全身。

在身体的那股奇怪的感觉渐渐消散后,她若有所思的想着,今天她的回应,也不知道他懂不懂。

沈司岸躺在沙发上,痛苦的辗转反侧,压抑与狂乱交错相织,这沙发被她坐过,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尖,每一次呼吸都在疯狂考验他的意志力。

冲多了冷水澡不好,但不冲,那东西不长教训,非要当个站哨士兵。

这女人今天简直吃错药了,反撩他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