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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与他隔着几步,才说几句话,脸上不耐的神色已经相当明显了。

她是确实不爱他了。

“你这样抗拒我,”宋俊珩顿了顿,沉声问道,“是因为沈司岸吗?”

“跟他没关系。”她直接说。

“那天是他送你来的,”他自顾自说着,“你们在一起了吗?”

舒清因并不想回答,“这跟你没关系。”

“这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他忽然冷下声音。

舒清因怔住,宋俊珩朝她走近两步,攥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里满是不甘和失落。

她听到旁边那些人发出几声低呼,宋俊珩的动作幅度不大,不注意这边的根本不会在意到,但从宋俊珩走过来的那一刻,很多了解他们关系的人早已将目光死死地放在他们身上。

舒清因也不敢直接大力甩开他,今天这个场合,越是成为焦点越是扯不清关系。

“在我们公布离婚之前,或许更早,甚至在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他就对你有了别的心思,他明知道你结了婚,还不断地靠近你,围在你身边,他那时候就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是个未遂的第三者。”宋俊珩语气嘲弄。

舒清因冷笑,“宋俊珩,今天是柏林地产举办的酒会,你要污蔑起码也要挑对时间地点吧?”

“这都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宋俊珩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

她不是傻子,并非真察觉不出沈司岸对她如何,但她没料到,竟然那么早。

舒清因睁大眼,胸口剧烈起伏着,仍旧不敢相信宋俊珩对她说的这些话。

这对前夫妻始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是与对方僵持着,两个人离得很近,甜品桌这边除了他们没有人再敢靠近。

找不到儿子的宋一国这时也发现宋俊珩刚刚借口离开,原来是去找他那个前妻去了。

“徐董,我看俊珩这回是真的对清因认真了,”宋一国抬起酒杯,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对年轻人,有些无奈,“婚都离了,还去人家面前求什么呢。”

徐琳女士顺着宋一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老实说,我对清因这个儿媳妇是真的很满意,如果他们愿意复婚,”宋一国笑了笑,“我就当他们耍小孩子脾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可以。”

徐琳女士收回目光,歉疚的说:“实在抱歉,宋总,清因她太任性了,是我没管好她,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只是这婚离了就离了,哪还有覆水再收的理由,俊珩是一时放不下,等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的。”

宋一国脸上的笑意敛去,仍温和着语气说:“徐董,我有心给这两个孩子一次和好的机会,怎么你这个做妈的,都不为自己女儿考虑?你这个妈可当的有点不称职啊。”

“我是不称职,如果她爸爸还活着,肯定会反对我当初自作主张把清因嫁了出去。既然她执意要离婚,那我也随她去了,反正她跟我也不亲,我说什么她也未必听。”

宋一国眯眼,没什么情绪的笑了,“徐董这是要帮着你女儿,坚决和我们俊珩撇清关系了?”

徐琳女士立刻摇头,“怎么会,是我们舒氏没有这个福气当俊珩继续当女婿。”

“清因不愧是徐董的女儿,你们母女俩这性格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宋一国呵了声,不住地点着头,表情微绷。

徐琳女士微笑,“谢谢宋总夸奖,那我就先失陪了,宋总你们慢慢喝。”

她放下酒杯,随即和晋绍宁转身离开。

刚刚聊合作的时候,尚且还聊得好好地,这会儿一提起舒清因,徐琳的态度简直斗转直下,生怕他们宋氏再缠着她女儿不放。

这点宋一国怎么会看不出来。

刚刚一直在充当花瓶的宋夫人哼道:“我就说她们母女俩肯定是通过气的吧,你看你还不信,非要腆着个脸帮俊珩说话,人家舒千金眼光可高着呢,当不成我们宋氏的媳妇儿,指不定她和她妈又把目标放在谁身上了。”

“俊珩是我儿子,他为了一个女人都快把自己搞成穷光蛋了!我这个做爸爸的不帮他,难道看着他就这么继续犯傻?再说清因就算和俊珩离了婚,她和俊珩有过夫妻之实也是明摆在那里的,她是我们宋氏的儿媳妇,有我给俊珩撑着腰,整个童州市谁还敢再打清因的主意?女人都是心软的,他们复婚是迟早的事。”

听到丈夫这么为他那个死去多年的前妻生的儿子打算,甚至不惜放下姿态去请求自己的儿媳妇回来,宋夫人顿时一肚子气,恨丈夫偏心宋俊珩,也恨自己生的儿子始终不如宋俊珩。

她狠狠瞪了眼宋俊棋,将气发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宋俊棋无视他妈的眼神,又转而看向他那在前妻面前吃力不讨好的哥哥。

“爸,别瞎费劲了。”宋俊棋愉悦的扬起唇说。

宋一国转而怒瞪他的小儿子,“闭嘴,你就不能想着你哥点好?”

宋俊棋不说话了,他上次在舒清因那儿吃了瘪,恨不得宋俊珩能吃上几百回,以纾解他的心情。

宋一国再去跟其他人应酬时,明里暗里听到不少人对宋俊珩的“关心”,宋一国所以卖了个关子,只说小两口吵架闹离婚,他们做父母的不太清楚情况。

别人从他的话里听出,这两个人也并非真撕破了脸,还有复合的可能性。

这个八卦越来越精彩了。

***

沈司岸原本正和之前他刚来童州市时负责招待他的那些个富家子弟喝酒应酬,这会儿有个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男人冲他们挑了挑眉,“哎,那边有好戏看。”

“什么好戏?”

“福沛那个宋少东,和他那个前妻凑到一块儿去了。”

立马有人懂了,“前妻?恒浚那个?”

“不然呢,宋少东难道还有另一个前妻?”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又凑到一块儿啦?”

“不知道啊,两个人凑一块儿聊天呢,挨得挺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啧,你怎么不离近点听啊。”

“你他妈废话,人夫妻之间说悄悄话我还凑上去?我又不是八婆。”

“早不是夫妻了啊,这都离婚多久了。”

“离婚就不能复婚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宋少东要吃回头草啊?”

“八成是要。”

“操,刺激啊。”

几个人暧昧的笑了起来。

“当初舒千金离婚声明发的那么猝不及防,我还以为他们是闹翻了呢。”

“你没看刚刚她妈徐琳和宋一国还有说有笑呢,指不定就是夫妻吵架,现在双方父母正帮着劝和呢。”

“劝和?这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刚刚我家老头子跟宋一国打听,我看宋一国就是那意思。”

“女人嘛,都心软。尤其是前妻,都当过一段时间的夫妻了,追一追不就又到手了?”

“我看有好多人还等着舒千金这次离了婚降降条件,他们好有机会高攀上舒氏啊。”

“那我要是舒千金,我宁愿和宋少东复合。”

“是啊,还不如复合呢。”

几个人说了一大堆,最后默契的笑出了声。

刚刚去洗手间带回来消息的那个人最先注意到从他们开始谈论起宋氏和舒氏的传闻后,太子爷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了。

“哎哟看我这猪脑子,一聊起天儿来都没顾得上我们沈总,沈总抱歉啊,我自罚一杯,给沈总赔礼道歉。”

沈司岸没接茬,沉着脸说:“你刚说复婚?”

这人本来以为他一直不搭腔是因为对这个八卦不感兴趣,现在听他问了,这才又舒了口气。

原来还是感兴趣的啊。

“是啊,宋少东就和他前妻在那边站着呢,两个人都说了好久的话了。”

沈司岸忽然笑出了声。

几个人不明所以,然后听他骂了句,“眼瞎的女人。”

“沈总,您这是在说谁呢?”有个人不确定的问道。

“还能有谁?”沈司岸掀起眼皮,嗤道:“除了舒清因,难道还有女人比她更瞎?”

几个人不敢搭腔。

他们知道柏林地产跟恒浚刚签了合约,舒清因是太子爷正儿八经的合作伙伴,因此刚刚聊天时刻意注重措辞,平常私底下喝酒会说的那些个更不好听的词都默契的没提,只玩笑着聊了几句。

所以舒清因和太子爷其实面和心不和?

几个人转而附和。

“是眼瞎,离了婚她还上哪儿去找宋少东这种条件的老公啊。”

“对对对,我也觉得。”

“她还真以为她离了婚就能立马找到下家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这就是典型的对自己缺乏自我认知,她条件再好又有什么用,离过婚啊。”

“这么一想,不但眼瞎,心里还没有逼数。”

本来以为这么附和,太子爷脸色就能好点了,结果太子爷非但没有转怒为喜,脸色反而更黑了。

“你们他妈再说一遍?”太子爷冷冷瞥过去,说话声儿里都夹着冰霜:“她也轮得到你们几个在这儿嚼舌头根?”

“……”

几个人欲哭无泪。

太子爷到底是要怎样。

有个实在揣摩不出太子爷这变化多端的心思的人直接问了,“那沈总您为什么说舒小姐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