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粉红色的遗书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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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女孩儿看着不过十岁刚出头的样子,身形娇小,加上有些宽大的病号服,更是显得她整个人像是被套在一层麻袋里面一样,这会儿尖尖的小脸白净无比,却是跟顾清河一样看出消瘦苍白的模样。
能够在癌症病房出现的,还穿着病号服,定然是这一层的病人了。
“你是要找什么样的大哥哥啊?”
顾清河坐在床上询问病房门口的女孩儿,看对方没有进来,倒是有些好奇。
医院里面所有人都说?这个说法有些奇妙哦。
被询问的小女孩儿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就是救了跳楼叔叔的那个善良大哥哥,我看到了!哥哥你的衣服跟视频里面一样对不对?你就是那个好心的顾哥哥!”
小女孩儿说着,眼睛一亮,忽然看出了顾清河刚换下放在了一旁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来。
顾清河也是好奇这个小姑娘要干嘛。
身高还不到一米四的小女孩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手里头还捏着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粉红色的信封让人总是会联想到少年时代最青涩的感情。
小女孩儿来到了顾清河的病床前,她的性格倒是比较活泼。
“大哥哥好,我叫方桃,今年十三岁,也是这一层的癌症患者,我知道大哥哥你是胃癌晚期了,但是大哥哥很善良,给了那个叔叔钱,让叔叔做手术了对不对?”
方桃不傻,她听周围病房的病人家属说起了这个事情,自然是明白,顾清河买戒指,就是为了给那个叔叔五十万救命的钱。
顾清河挑眉,看着这小姑娘,难不成这小姑娘也是没有手术费来要钱的?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坐在那里等待这个方桃的行动。
只见方桃举起了手里头粉色的信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哥,我知道,你是他们说的,好善良好善良的人,所以我想把这封信交给你,等后天的时候,我就要做手术了,如果我死掉了,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我爸妈好不好呀?”
她迟疑了一下,脸上带了几分苦涩。
“如果我能活着,那我就亲自来拿这封信,大哥哥帮我保存一下好不好?”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小姑娘,将这样的一封信留给一个陌生人,或者说……这不是一封信,这是属于一个小姑娘的遗书。
顾清河一愣,没想到对方不是来要钱的,竟然是来托付遗书的,这让他顿时看着眼前的方桃,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
“你为什么要把这封信给我,而不是给别人?”
他问着,对此方桃露出一个小孩子无奈又看穿一切的表情。
“大哥哥,如果这封信不是给你,我爸爸妈妈早就偷看了,我知道好多大人都喜欢偷看小孩子的东西,可是我知道,大哥哥你不会偷看对不对?”
方桃在这边住院,一直是母亲照顾,她还是趁着母亲去楼下买饭的功夫才找到了顾清河这边,为的就是将这封信托付出去,其他的人,方桃是不敢给的,生怕给了之后对方就偷偷看了。
“……”顾清河失笑,真没想到自己被选中竟然是这么一个理由。
“好啦,大哥哥,我知道你最好心了,都救了那个叔叔了,现在也救救我吧。”
方桃可怜巴巴的恳求,双手举着粉色的信封送过来,属于小孩子的声音稚嫩又天真,却让人只觉得格外残忍。
还没有长大的年龄,这个小姑娘已经是快要走到生命浸透了。
顾清河想了想,伸出手接过了这封信。
“信件我可以替你保存,也不会偷看,但是你一定要亲自过来找我拿,我之后会一直住在这边,你可以来找我玩。”
以前在孤儿院生活,顾清河早就学会了如何跟孩子相处,只要将孩子当成平等的大人,对方就会很开心。
果然,方桃眼睛一亮,将信封交给了顾清河之后,这才叹了一口气,唉声叹气的样子像是小大人一般。
“大哥哥,其实我知道,我说不定熬不过这个手术的,你看。”
方桃说着,直接拿下了自己戴着的帽子,然后露出了没有头发的头顶,关键是在头顶上面,竟然是有一条伤疤,看起来应该是开颅的痕迹,你简直是不敢想象经历过这一切的女孩儿该有多疼。
顾清河瞬间觉得心脏紧缩,仿佛窒息一般,就这样盯着方桃的头顶,可眼前的女孩子却笑起来。
“是不是吓到你了啊大哥哥?你脸色都白了。”
方桃开玩笑,或许真正乐观的人是方桃,并不是顾清河。
拿着信封的手不自觉地捏紧,顾清河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小姑娘。
“……疼么?”
他问。
是比胃癌晚期还疼么?
正笑着的方桃被这句话问的收敛了笑容,她脸上是一种成年人喜欢的懂事表情,乖巧又让人安心。
“疼啊,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我疼的觉得还不如死掉了好,可是一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妈妈就守在我身边,我就不想死了。大哥哥,我偷偷告诉你啊,其实化疗特别疼,比做手术还疼,我已经做过手术一年了,朋友们也不再来看我了,爸爸妈妈要赚钱给我治病,我也只有周末能看到他们,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活着是不是在拖累爸爸妈妈,可是我真的不舍得他们,就算是疼的想死,也都坚持下来了。”
方桃不知道她的眼睛开始变得微红,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只觉得心疼,顾清河递过去一张纸巾,感受到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痛苦。
“你其实可以不必这么懂事。”
癌症患者的生命,真的注定是倒计时么?
顾清河有神豪系统可以延长生命,但是眼前的方桃,却是真正的一次次要挑战生命的极限了。
“我也不太懂事,生病之后其实一直在闹一直在哭,因为太疼了,半夜总是把守夜的爸爸妈妈吵醒,但是好像就只能走到这里了,方伯伯告诉我,我脑袋里的恶性肿瘤又一次恶化了,需要再次手术,不然会压迫到我的脑神经,手术时间就定在后天,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出来。”
似乎住院时间长了,都会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坦然,方桃便是如此,哪怕今年才十三岁,可却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
“对了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好心的大哥哥吧?”
她话题一转,不再说刚刚难过的事情,通红的眼睛眼泪似乎憋了回去,顾清河也不会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便介绍自己道。
“我是顾清河,今年二十五岁,你可以叫我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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