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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色之中,只有空调偶尔会发出吹风的声音,伴随着夜色传来丝丝凉意,躺在巨大的软床上,秦渊裹着空调被,这是在南晋不会拥有的快乐。

毕竟那个时候人家都流行各种木质床品,秦渊当时的床就是金丝楠木制作而成,后来则是因为秦渊年纪大了,下面的人为了保证秦渊身体康健,专门从一个玉石矿中挖到一块儿巨大的白玉原石,那原石冬暖夏凉,最终被做成了一个白玉床,其他剩下的边边角角,也都被奉献给秦渊这个帝王陛下。

在南晋以白玉为尊,白玉更是象征着风骨,除却帝王秦渊能佩戴之外,只有朝中重臣可佩戴白玉玉佩以及白玉玉簪,普通平民只能够用金翠木料点缀衣物,就连最受秦渊宠爱的九千岁秦乐文,他随身佩戴的玉佩也是黑色的,而不是白玉。

当然,除了白玉之外,还有象征了帝王之尊的紫玉,这种九五之尊的紫色,只能够被帝王拥有,若是普通人家里持有,便是生了不臣之心。

秦渊在柔软的床铺中安睡,却是由身上的金色流光逐渐从身体中飞出,然后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勾勒出一个身影来。

那身影跪在地上,便是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头发简单的梳在头顶,沉默的如同一座雕像,出现之后也是无声无息的,甚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恐怕都不会在意到这个人。

那人在黑暗中屏住呼吸,运用浑身的功法让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浅淡起来,只是这个房间里面熟悉的味道,让那人臣服,跪在地上更是如同无物一般。

只有黑暗中他少许激动的心脏似乎暴露了此人那激动的心情,甚至在他的腰间,更是有一个珠宝镶嵌而成的刀鞘,跟他浑身的黑色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出现是如此沉默,像是以往那样,守护着他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人。

就在秦渊隔壁的房间,这里本来是保姆间,不过现在却是住着秦乐文,他认为作为陛下的首席大总管,自然是要贴身侍奉陛下的,如今陛下身旁无人,他就是最接近的人。

这里的隔音设施很好,因此秦渊此时正在召唤自己需要的小徒弟。

他身上浮现出红色的丝线,是那种肉眼可见,但是却有缥缈虚无的东西,仿佛随着秦乐文记忆中的模样,那红线缠绕之间终于算是勾勒出一个人的形状,最终消散于空气之中。

一个少年郎跪在地上,此时好似忽然发现自己活了过来一般,随后仰起头,看到了秦乐文,顿时惊讶的眸子都瞪圆了。

“九千岁,奴才这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又见到师父您老人家了?”

他看起来年龄很小,好似不超过十八岁一样,一张超级可爱的娃娃脸,瞳目如鹿,清澈中带着几分傻气,倒是有几分杏仁的形状,十分的可爱,招人喜欢。

此时此刻,这少年郎身着翠绿的内监服饰,显得整个人更是绿莹莹的,充满朝气,头发束在头顶,簪着绿色的发箍,倒是十分有精气神。

“安喜,你是何时去世的?”

秦乐文看到自家徒弟这傻乎乎的脸,也是有些怀念,想到自己当时故去的时候对方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如今看来,这徒弟怕也是去了。

跪在地上的安喜此时激动的看向自家师父,还以为是自己死后入梦见到了师父,赶忙回答。

“师父,小的是六十九走的,也算是喜丧,师父去后,陛下待奴才是极好的,时常在奴才面前思念师父,后来陛下上了年纪,奴才也找了自己的继承人……”

安喜给自家师父汇报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倒是让秦乐文有些意外,因为他所知道的,都是自己死前的事情,倒是不知道自己死后还会被陛下惦念,想到来到此世的第一人便是自己,足以证明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秦乐文心情愉悦。

“那……陛下是如何跟你提起杂家的?”

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在陛下心中到底是如何的,他就算是被那些文臣臭骂,也不在乎,只是为了留在陛下身边而已。

安喜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继续给师父讲解,他是个实诚的孩子,不然也不能被秦乐文看上,虽然有一些小聪明,却也懂得审时度势。

“师父,陛下年老之后,依旧是喜爱美人,便是看到朝堂上有新晋朝臣模样俱佳,便会想到师父您,偶尔会跟其他的内监提到您,说您是这宫中一等一的美人,若是由您伺候御膳,便是能多用一些,秀色可餐也。”

当初南晋可没有秀色可餐这个词,所以秦渊这个颜控自打开始往身边放美人之后,还被朝臣攻击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这位陛下的爱好着实奇怪,并不是要对那些美人做什么,只是欣赏人家的好颜色。

这就好比喜欢鲜花一样,在自己跟前养着一些富贵花看着心情愉快。

只要不伤到龙体,反正朝臣们也无话可说。

虽然后来朝臣们屡次上奏秦渊宠幸后宫之人,甚至都不介意男女了,哪怕是搞龙阳也行,但是秦渊是个坚定的人,认为美色阻挡了他搞事业的脚步,死活不搞,临到头来差点儿没把那些大臣们气死。

秦乐文也是想起当年往事,此时凤眸中泛着笑意,他自是知道陛下品行高洁,是他玷污了陛下,是他谄媚陛下,若不是因此,也不能得到陛下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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