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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庭作为父亲,看到这一幕,着实是有些惊讶。

在冯月月的婚礼之后,父女两人倒是坐在一起喝了一场酒。

白钰君很少喝酒,白燕庭也不怎么会带着女儿喝酒,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白燕庭跟女儿一起碰杯,两人都喝了不少。

“她是你的月亮么?”

多年之后,白燕庭还能想起那个雪夜中,十七岁的女儿说着月亮应该挂在天上的话,此时想来,却是终于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白钰君可以拥有很多星星,但是她的月亮,要一直挂在天上。

脸颊泛红的白钰君少有的开心,并不是把心上之人嫁人的那种痛苦,反倒是满脸笑容。

“是啊,爸爸,我的月亮也有人保护了,就像是爸爸保护我一样。”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让白燕庭觉得的刺眼。

明明如果一开始她愿意的话,也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的。

“你原本可以拥有她的。”

冯月月跟白钰君之间的感情,白燕庭看在眼里,哪怕到了如今都是彼此最珍惜最好的朋友,如果一开始白钰君主动了,一切未尝不会有一个结果。

可听到这话的白钰君却是摇摇头,带着醉醺醺的笑意说道。

“爸爸,我已经很幸福了,很幸福很幸福。”

“我有了您,有了花不完的钱,有了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的资本,这个世界上的快乐,我全部都能拥有。”

“可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离开我,月亮在天上的时候,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的美好,可是我要是抓在手里,她就不会再发光了……”

白钰君其实很早就知道,在经历过邵文渊的事情之后,她再也无法跟任何一个人有亲密的行为,也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陌生的人。

她把冯月月当成她的月亮,十七岁的暧昧心动,在那个雪夜之中烫的她害怕,在那场来势汹汹的高烧之后退却,无人可知。

“爸爸,我以后可能不会结婚,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会怪我么?”

趁着酒意,白钰君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白燕庭摇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现如今已经是可以让他骄傲的女儿。

“不会,就像是从前一样,爸爸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这个世界很大,人类很渺小,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爸爸都会支持你。”

无论是前进也好,无论是把自己画地为牢也好,白燕庭都会守着这个女儿。

“真好~”

白钰君傻笑,然后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其实我今天真的很开心,爸爸,有人会比我更加珍惜我的月亮,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这一场无疾而终的对话,当酒醉醒来,白钰君又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女王大人,她跟冯月月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好友,她的那些暧昧情愫,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后来……

后来的很多年,每一年白钰君的生日,白燕庭都会陪在女儿白钰君的身边,就像是当年许下的诺言一样,一年又一年,白钰君的生日宴都格外的盛大。

冯月月也是一样,她每一年都会盛装出席白钰君的生日宴会,就算是有一年刚生完孩子,也要抱着孩子来参加白钰君的生日宴会。

跟白钰君许下的约定,冯月月用了一生来完成。

一直到白燕庭这个身体坚持不住,白钰君已经生了华发,冯月月都要有孙子了,他才要准备脱离这个世界。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跟女儿多说什么,因为再多的言语已经无用。

当白燕庭失去呼吸,白钰君过了好久,眼泪这才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落在了白燕庭苍老的手背上,才呜咽的说出了一句话。

“爸爸,谢谢您。”

谢谢您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您把辛德瑞拉变成了小公主。

谢谢您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