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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等两人分开时,雍理眼尾泛红,唇瓣更是艳得像雪上红梅。

“阿兆……”他嗓音颤着, 像做错事的小孩,满目可怜。

沈君兆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不可以吗?”

雍理心砰砰直跳, 面上潮红:“可以!”说完他一把抓住沈君兆的手, 仿佛怕他反悔一般,同他十指相扣,扣得死死的, 声音依旧颤着,却是因为兴奋:“可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君兆嘴角笑着,眼睫垂着挡住了黑眸中的心疼。他也与他十指交缠, 如儿时无数个日夜那般, 恨不能把他藏进骨肉。

“陛下。”

“嗯?”

“您会怕吗?”怕世俗眼光, 怕背德之罪, 怕死后受罚再无来生。

雍理弯着眼睛笑了, 笑得灿若星辰:“不怕!”

沈君兆定定地看着他, 雍理只觉心里开怀极了, 三年的痛苦一扫而空, 得知身份后的阴霾也尽数褪去, 留下的只有眼前人,眼前这位眼中心中仍旧全是他的人。

雍理蓦地起身,因书案与座椅间位置狭窄, 沈君兆被他抵到了书案边上。又察觉到两人的身高差,元曜帝手一挥,什么宣纸奏章全部滚到地上, 腾出位子将沈君兆按坐下去。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雍理竟还得仰头看他:“这书案太高了!”

沈君兆左手撑在案上,略低头,笑盈盈看他。

雍理啧了一声,仰头去碰他鼻尖。

沈君兆扶住他腰。

雍理算是明白什么叫妖颜祸世了。

给他一个沈昭君,他也是个大昏君!

后来是沈君兆抱他一同坐在书案上,至于书案上其他东西——什么陛下最爱的琉璃笔架,什么前朝珍品的青玉砚台,什么价值千金的狼毫笔……

不重要,琉璃盏碎了一地,也挡不住元曜帝的好心情。

“我们是兄弟又怎样?”雍理小声说着,“又没人知道。”

沈君兆:“嗯。”

他俩同时忽略了沈争鸣。

雍理又道:“等百年后,我们一起向父皇赔罪。”

沈君兆顿了下:“是我……”

雍理:“不是你的错,是朕先喜欢你的。”

沈君兆摇了摇头。

雍理:“真的,第一眼见着你,朕就想你若是个女孩,朕一定娶你。”

沈君兆笑着看他:“陛下觉得这是喜欢?”

雍理有点点心虚:“当然,一见钟情!”

沈君兆也不拆穿他,只道:“陛下记得……那年臣说什么都不和你同床了吗?”

雍理一愣。

沈君兆轻声说了年份。

雍理哪会忘记?只是他很惊讶:“那年你才十三,哦不对,是十二!”

沈君兆:“嗯。”

雍理惊讶道:“那时你……”

沈君兆:“那时臣便想要陛下。”

雍理:“!”

两人挤在凌乱的书案上,衣服早缠在一起,身体也挨得极尽,长心殿里再怎么凉快,此时此刻此言此语一出,也是通身燥热。雍理的确是不如沈君兆,他直到出征前才懂了点情爱之事。

沈君兆没再说话,雍理脸热心热,握着他的手也微潮:“阿兆……朕可能,可能又犯病了,嗯……”

仿佛天降祥瑞,雍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舒心的一天。

病犯没犯他不知道,沈君兆再这般亲他,他快要生出心疾了!

三年间求都起不来的,如今却触手可及,雍理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君兆放开他:“好些了吗?”

雍理:“……”

沈君兆竟又低声问他:“还要吗?”

雍理声音直打颤颤:“还、还要……”心疾就心疾吧,死在这一刻也未尝不可。

沈君兆却不再亲他了:“这么看亲吻似乎没用,以后还是传输内力吧。”

雍理睁大眼:“诶……”完了完了,贪得无厌过头了!

雍理忙解释:“管用,特别管用!”他再重点强调一番:“比传输内力还管用!”

沈君兆睨他:“那怎么陛下还要?”

雍理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嗯,朕暂时不要了!”

沈君兆:“哦,原来陛下刚才在说谎。”

雍理:“……”

沈君兆拖慢了语调,正经话里全是戏谑:“说谎是要接受惩罚的。”

雍理哪里招架得住?整个人都写满了乖巧,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君兆:“惩、惩罚?”

沈君兆:“对。”

雍理只觉喉咙干燥:“什么惩……嗯……”

沈君兆不等他说完,凑近他,咬在他软软微翘的唇珠。他咬得很轻,根本不痛,反而带来一阵强过一阵的麻痒,雍理脑袋一片空白,腰都软得坐不住了。

“陛下还要说谎吗?”

“要……”

“嗯?”

“不要……”

“不要吗?”

“要!”

“陛下又说谎了。”

“阿兆……呜……朕受不住。”

亲亲而已,已经及冠的元曜帝没出息地弄脏了一身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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