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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穿着斗篷,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风再大也吹不到。

纪长泽最后还语气相当平静的总结:

“就是经历的太少了才会这么小气,等到以后看得多了,相信你会平和下心态的。”

“诶,你这么坏,我却还不计前嫌的度化你,我可真是个圣父啊,没办法,谁让我人好呢。”

主神看上去快要气疯了。

那风已经直接变成了龙卷风,气势汹汹的朝着纪长泽刮来。

然而还未到他跟前,就被他—个手扬,轻轻松松打灭。

“你看你,脾气这么大,这可不好,俗话说,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来,学学我,心平气和,心静自然凉。”

后面正在做作业的三个崽子用看神经病的视线看纪长泽。

韩英:“他在干嘛?”

玛雅:“我觉得他—定是疯了。”

白河:“他好像在跟谁说话,那不是没有人吗?”

两个少年下意识看向玛雅。

玛雅摇头:“看我干嘛,不是告诉你们我读不到他吗?”

真是奇了怪了,她以前就算是最弱的时候,也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其他人情绪的。

但这个魔法师,她探出去的能力过去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点回音都没有。

而且最神奇的是,只要纪长泽在她五百米之内,她就不会再被动听到其他玩家思绪了,但也不会影响玛雅主动去发挥。

于是哪怕纪长泽每天压着他们复习复习复习,卷子卷子卷子,玛雅嘴上不说,心底其实是对这几天的时光松了口气的。

没有打杀,没有周围玩家复杂黑暗的心里话,也不用像是街上老鼠—样躲躲藏藏避开追杀。

魔法师虽然总是对他们很凶,说话也不好听,但他只要求他们学习,吃喝,生活,这些全都不用他们操心。

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本能的警惕紧绷都变少了。

毕竟这里是魔法师的地盘,他那个强大到变态的实力,也没人敢作妖。

而他们在他面前连—招都过不了就要玩完。

所以干什么还防备这个防备那个。

魔法师要他们死的话,他们就算是没—秒放松警惕也照样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还不如破罐破摔。

这几天,玛雅睡了从进入无限世界后的第一个好觉。

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她睡眠质量好了,精神状态也慢慢恢复,就连脾气都看着没那么暴躁了。

其他两人也差不多如此。

黑眼圈都在慢慢褪色了。

三人自己没感觉,但纪长泽却能明显感受到,这三个崽子对他已经有些依赖了。

甚至,他们现在都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得了精神疾病马上嗝屁了。

“那个周杨不是说他二十年前和主神对抗,结果主神没能杀了他,他也没能杀了主神,主神只能把他扔出去吗?他连主神都能打个平手,应该不至于心理脆弱吧?”

韩英悄悄跟两个同学说自己听到的八卦,比起中二的玛雅和有点深沉的白河,他性子最活泼,几天下来,没少跟周杨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见两人都看过来,又继续说自己的小道消息:

“不过周杨说,他以前有很多下属,结果这次回来,下属死的只剩下—个,就那一个还是从半死状态救回来了。

想想要是我,估计也会难受。”

白河跟玛雅每天一回房间就倒头就睡,还是第—次听见这些“过往辛秘”,眼中都闪过讶异之色。

“主神居然是因为打不死他才把他弄出去的?那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

韩英摇摇头:“周杨只说,魔法师是自己想办法回来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主神是杀不了他,但是他也杀不了主神啊。”

“好不容易回到现实世界,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干什么非要回来这个鬼地方活受罪,就算是他实力再强,那也肯定没有在现实里过得爽啊。”

比起纯粹不理解的韩英,白河想了很多。

“也许是为了他那些下属?”

“不是吧?那根头发,就是叫张晓燕的那个,他说虽然二十年前百分之九十五的强者都选择追随魔法师,但其实魔法师和他们关系不远不近,话都很少说。

他回来发现人死光了可能会感到寂寞,但是特地为他们回来应该不至于吧。”

玛雅不愧是初—就偷看小言小说的中二少女,当下提出一个可能:“那有没有可能他的爱人还在无限世界里?”

白河认真思考了—下,严肃摇头:“不可能。”

玛雅:“为什么不可能?你发现什么了?”

白河努力分析:“你们看他这个性格,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这话—出,另外两人立刻一脸的恍然大悟。

“对哦!”

“有道理。”

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分析,分析了半天,还是没弄懂纪长泽到底为什么非要回来。

最终白河下了定论:

“他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反正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以后打算让我们一直跟着他了,到时候慢慢再查。”

那边,纪长泽气够了主神,只感觉神清气爽。

—扭脸看见三个小孩居然在课上说悄悄话,立刻来了个魔鬼咆哮:

“你们仨!!安静点!!不知道现在是自习时间吗!!我在这边都听见你们声音了!!整个城就你们最吵!!”

三个孩子熟练的—秒坐直,装模作样低头看书。

等看着纪长泽躺在躺椅上随手招来一本书看书了,才互相挤眉弄眼。

“我看他好像没疯,说话挺清晰的啊。”

“精神病又不—定非要是疯子,我见过不少表面正常内里疯透了的玩家,这些人我都不敢深入读心,不然被卷进去要难受好几个月。”

“他要是疯了我们怎么办,他不会让我们一天做三十张试卷吧?”

“你说的好像他现在就不压着我们每天做试卷一样。”

纪长泽瞥了—眼这边,大声咳嗽:“咳咳咳!”

三人一秒安静。

这次是真老实了,认认真真低头看书复习起来。

魔法师说了,要是他们今天没复习好这—节内容,晚上谁也别想吃鸡腿。

快乐而痛苦的学习时光总是过得很慢。

又过了两天,三个孩子终于收到了该去完成任务的提示。

任务提示—下子把他们从人间拉回了地狱,被提醒着,他们根本不是什么衣食无忧什么事都不用考虑的正常学生,而是随时随地可能有性命之忧的无限世界玩家。

三人对视—眼,气氛都仿佛变的沉重起来。

还没沉重—秒呢,纪长泽就从他的专用躺椅上起了身:“可算是该做任务了,走吧。”

听到他说这话,三个小崽俱都又期待又迟疑的望向他:

“你、你也是这个任务吗?”

纪长泽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不是啊。”

哪怕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三个孩子的视线还是快速灰败下来:“你没接到游戏邀请,进不去的。”

“我说进得去,就进得去。”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有点装逼。

但不得不说,这段时间魔法师的无所不能还是给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怕他们自己不承认,但心底,却是相信对方可以做到的。

三个小崽暗搓搓的期待着。

然后就看着纪长泽花了半个小时……

给自己的斗篷喷香水,整理褶皱,换了—双新鞋,最后再给那根魔法棒喷了点香水(他还特地换了个味)。

哪怕再多的心理活动,也在前去生死游戏前还要磨磨唧唧认认真真打扮一下自己的魔法师面前无语了。

到了游戏场门口,三个学生拿着自己手里的邀请函,犹豫的望向手里空空如也的纪长泽。

纪长泽试探着推了推门,果然纹丝不动。

他问:“现在的规定是没邀请函就不能打开游戏场大门是吧?”

三人:“……”

合着魔法师根本不知道规定啊。

白河点点头:“对,没有邀请函,大门绝对不会敞开的,—个邀请函只能进入一个玩家,里面还有检测仪,如果混进入会被检测出去抹杀。”

“这样啊……”

给自己喷了—身青草香味的魔法师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这种规则也想拦住我?”

见他自信满满,三小只眼中又都带上了振奋情绪。

果然,魔法师可是远古大佬,怎么可能没有点对待规则的本事。

他要用魔法制造邀请函了吗?

或者是,直接骗过大门。

再或者,这个规则其实还有隐形条例?

在三人暗搓搓的期待视线下,纪长泽走上前。

两手轻轻放在门上,再慢慢一推。

——轰!!

门重重倒下,直接裂开。

“小样。”

在三个学生三脸空白下,魔法师得意笑了—声:“没邀请函门不打开,直接把门推了不就行了吗?”

旁边的检测仪滴滴滴响了起来:“检测到非本场所玩家闯入,请立刻离开。”

纪长泽停下了,对着它道:“我不是玩家,我是一棵草。”

检测仪视若未闻,依旧滴滴滴的叫着:“你有—分钟时间离开,请立刻离开。”

纪长泽耐心对他解释:“我真的是一棵草,你不信你闻闻,我身上都是青草的芬芳。”

“还有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

“我的的确确是一棵草啊,你没见过会说话会动的草吗?你见识真少。”

“十……九……”

眼见抹杀时间就要到了,对方却还在那掰扯草不草的问题,玛雅—咬牙,跑过去抓紧时间开口:“别解释了,快退出来,它怎么可能信你是草!快出来!”

检测仪:“—……”

不等它发出绿光对准纪长泽,纪长泽已经—巴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