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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你的城堡还在计划阶段。”双手环胸,白苋给了他最迅猛的一击,“而且你也付不起阿弗工资。”

十项全能型管家真的是特别稀缺,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

让是不会让的,这辈子都不会让的。

“……我打你哦。”沈兴柏憋气。

跟不是亲生的哥哥斗了一会儿嘴后,白苋随手拿了个苹果,然后道:“被阿克塞尔气的够呛,我出去散散心。”

“你——”沈兴柏皱眉,本能的想要开口。

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白苋摆手,“别担心,很快就回来。”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兴柏嘀咕。

是错觉吗?

看着女孩的背影,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再次将杯子里的红茶喝完,感觉这个时候白苋已经平静下来了,孟既庭迅速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稍等。”仿佛是惊异于男人的隐忍,知道现在才开始动作,老管家想了想,然后说,“她习惯去湖边散心,你去那里找她就好。”

“现在是深夜,外面的天气比较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把这个带上。”

语罢,管家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条厚厚的毯子。

“好。”孟既庭当然不会拒绝。

出了城堡,整齐的石头铺就的道路一直顺着河流绵延至远方,绿色的草坪、萌芽的垂柳,偶尔有凉风袭来,吹动叶脉发出飒飒的声响。

月光一如既往的皎洁,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二十分钟后,等孟既庭走到地方,看到的就是一个纤瘦的身影蜷缩在摇摇晃晃的小舟上,而小舟正往湖心漂的场景。

白苋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孟既庭心头一跳,然后大步流星的上前,“苋苋——”

她这是,她这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白苋坐直,“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但其中却没有半分萎靡。

孟既庭愣了一下,然后掩饰性的低咳,“……没什么。”

等等,这表情,分明就不太对。

白苋恍然,“你不会……是以为我要跳湖自杀吧?”

见孟既庭衣服猛的一绷,摸到真相的她不由得扶额,“这船是有绳子拴着的。”

“诺,就在小木码头上面那跟木桩上。”

好吧。

顺着白苋的指引,孟既庭这才看向那根绳子。

走上前去,他拉着绳子将船拉向岸边,然后趁着白苋不注意,飞快而又平稳的跳了下去。

“喂!”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白苋死死抓住船沿。

“我这是小船,自己用的那种。”

孟既庭长手长脚,根本施展不开。

仿佛没听到白苋在抗议什么,孟既庭像白苋刚一样,飞快的躺下蜷缩起来,然后顺便把她按在怀里。

“咚咚咚”,白苋听到了男人强而又力的心跳声,同时也嗅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浅淡的气息。

见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孟既庭拿着毯子给她裹上,“小心感冒。”

“嗯哼。”白苋窝在那里点头。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潺潺的水流声轻轻扫过船底。

虽然不想打破这种平静,但孟既庭还是不得不开口,“佐罗和安娜……你准备怎么办?”

哪怕是阿克塞尔在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回答过这个问题,好像在刻意回避一样。

白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涩一笑,“我觉得,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回答,可以说是非常的冷血了。然而这确实是白苋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我刚刚发了两条消息出去。”

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孟既庭并没有表态,他只是低声问:“然后呢?”

“你知道是谁绑了他们两个么?”

是阿克塞尔的大哥?还是阿克塞尔的二哥?

“两个人都发了,内容是一样的,我懒得猜。”其实想也没用。

白苋抓着自己男朋友衣衫的手收紧,“我告诉他们,不管是谁做的,只要传来安娜和佐罗死亡的消息,我这辈子就跟凶手不死不休。”

“要么对方弄死我,要么我把对方打落到地底下,至于继承权,呵,想都别想!”

没有第二个选择,也容不得有丝毫的退步。

“你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听着自己女孩这样放狠话,孟既庭居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因为男人离的很近,所以不用刻意感受,白苋就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你的心跳在加快,额头还冒出了热汗……”

“所以你在激动什么?”

“这种情况下你的荷尔蒙还能大量分泌,孟先生,请问你是变态吗?”

猝不及防被拆穿,孟既庭身体微僵。掩饰性的咳了两声,他赶忙把话题再引回去,“快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因为什么,让对方投鼠忌器呗。”白苋深深了叹了一口气。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示弱。哪怕一点点软弱,被他们看出来之后,就会变成我致命的弱点。”

“我表现的越在意,佐罗和安娜就越危险。”

跟她不一样,佐罗和安娜是地地道道的欧洲人,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如果有一天白苋实在是退无可退了,她还能回到华国,因为那里是她的故乡,也因为华国同样留有她的人脉。

但佐罗和安娜就只能在这边发展,白苋如果这次真的成功的被威胁到了,阿克塞尔三人就会像是水蛭一样,不把她吸干就绝对不会罢休。

这些人,绝对会把“无耻”两个字贯彻到底。哪怕这次绑架佐罗和安娜的人把他们给放了,白苋敢肯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至于承诺和所谓的契约精神?别开玩笑了,阿克塞尔他们三个可不是以商人的身份在同自己对话。现在的他们,只是想要下棋,并且试图把她变成棋子的恶棍。

一直到她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为止。

所以白苋不想动,不敢动,也不能动。

“你……”孟既庭闻言,嘴唇抿得死紧。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他们就非看好你,你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对不对?”白苋眼睫微颤。

“那么我的回答是,其实我处于一个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的位置。只要有利益在前,他们任何人都会率先舍弃我。”

“那位确实是老了,无论私人医生传过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估计也多长时间可以熬了。”

“但这种情况下,阿克塞尔他们三个总要有一个先挑起争斗的。总不可能等那位真的死了,遗嘱和继承权根本就还没有定下来,这也太荒唐了。到时候就算是其中一个人赢了,他们父亲所保留的产业估计也被折腾的七零八落了。”

以白苋对那位的了解,这事儿他绝对做的出来。

“但你从今天就应该看的出来,阿克塞尔他们真的太怂了,三个人谁都不敢先动手,都怕到时候惹那位生气。”

这也是富二代和富一代的差别,底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我会是那个挑起斗争的人,换句话说,他们希望我会是那个挑起斗争的人,反正只要把这摊水搅浑,谁管他动手的是人是狗?”

“别人本事没我的大,所以我现在可能是被寄予厚望了。”

看着天上的星星,白苋撇嘴,“我估计阿克塞尔是这么打算的,跟我再次结盟,然后等和我联手把他那两个哥哥打压的差不多了,如果那位生气,就把我推出去挡刀,说我是因为亲近的人被他两个哥哥给绑了,情绪激动,所以才会蹿腾他对他两个哥哥进行报复,然后顺势洗白自己,说自己也是被蛊惑的。”

“如果那位不生气,他就会顺利成章成为继承人。”

反正怎么都不吃亏。

“阿克塞尔真的是……拿我当傻子吗?”

倏而扭过头,白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男朋友瞧,“他这是看不起我的智商?”

“……可能是时间太久,他忘了吧。”人不就是这样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两年过去,足够再次调动起阿克塞尔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了。

孟既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女朋友的头发,“尽管你分析的都没问题,却还是放心不下佐罗和安娜。”

“当然。”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的大脑提醒我,只要绑架佐罗和安娜的人没有疯,他们就不会有事。”

毕竟阿克塞尔三个人要是可以控制的刀,而不是发疯,会砍伤主人的东西。

不可否认,白苋要是真的跟其中一个不计代价死磕到底,那么那个人也基本上可以退出继承人竞争了。

所以佐罗和安娜暂时是安全的。

“但我真怕万一那个绑架犯急眼了可怎么办?”

阿克塞尔都急的出昏招了,其他两个人估计也够呛能继续忍着。

“那可是大几百亿美元的遗产啊,还不算集团什么的,放我身上我都保持不了一颗平常心。”白苋既想叹气,又有些焦躁。

“现在就只能尽量往后拖拖,等我想出个万全的办法就好了。主要是阿克塞尔动手太快,跟神经病一样,我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

提起这个,白苋就想一骑士剑捅他身上。

听自己女朋友喋喋不休的骂另外一个男人,孟既庭头枕着左手,右手食指则轻轻的放在她的唇上。

白苋眨巴着眼睛看过去,就只看到了近乎无限的包容。

“这次的事,让我帮你解决吧。”凑到她耳边,孟既庭口中呼出的热气让白苋半张脸都觉得麻麻的。

阿克塞尔兄弟三个,说到底就是欺负白苋无依无靠。恐怕在他们眼中,白苋一直就只是个趁手好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