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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过去多年,连成景帝想要翻案都如此艰难。

要是成景帝知道,被自己视作亲母的德妃,当年也有可能也参与了谋害东宫,心中会作何感想?

不过这也不是宴云何该关心的事,他即刻站起身:“让我去会一会吴王,我倒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方知州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自从他开始胡言乱语,陛下就不许任何人入内,连士兵都只能在外看守。”

宴云何不解道:“陛下这么做不是更加落人口实?”

见方知州面色有些微妙,宴云何问:“陛下还做了什么?”

“还断了水和粮。”方知州道。

宴云何神色微变:“多久了?”

方知州:“将近两日。”

成景帝难道是想要活活饿死吴王,在对方说了这种话的情况下?成景帝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怒极攻心,还是另有缘由?!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重点:“现在牢里除了吴王,一个人都没有?”

方知州颔首,宴云何猛地站起身:“不好!”

天牢。

这里向来只关押朝廷重犯,按理说王爷犯罪,最严重莫过于圈禁宗人府,终其一生不可出。

吴王有想过,事情败露自己有可能会死,但成景帝不会杀他,也杀不了他。

小皇帝连自己的位置都坐不稳,哪还敢碰他?

吴王进来的第一日时,还这般想着。可是当身边的守卫离开,再也没有饭食进来时,他却感到了害怕。

他好像被遗忘在了这里,要被活生生耗死。

吴王喉咙哑了,声音也气若游丝:“有没有人,快来人啊,你们这群蠢货,要是本王死了,你们才是真没活路了!”

但很快,他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吴王欣喜地扑了过去,他将手直直地伸出栏杆:“水,快给我水!”

一道清凉的液体倒在了他的手上,吴王手接不住太多,撒了大半,但他也不在乎,仔仔细细舔着手上剩余的水。

但是只有一点水,根本缓解不了他的干渴。

他再次将手伸了出去,这一回那人却没有再倒给他。

后知后觉地,吴王发现了不对。

来人一身黑色披风,头戴兜帽,看不清模样,身上未着士兵所穿的盔甲。

吴王迅速地收回手,成功地躲过了对方挥下来的金刀。

他双手撑地,往后狼狈地躲开:“想杀我?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出声,只用金刀劈向锁链,一下未成,便再次抬手。

还未劈下第二回 ,攻势就被挡住了,宴云何气喘吁吁地用剑挡住那刀,用力挑开。

他闪身挡在那人身前,压低声音,又惊又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人,那人有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那双眼睛,宴云何却认得一清二楚。

无论虞钦扮作什么模样,他都能认得出来。

这样一双眼,又如何能不认得呢!

宴云何再次挡下了虞钦挥下来的金刀:“你冷静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虞钦眼神又深又冷:“我知道,让开。”

“我不让!”宴云何胳膊泛起一阵酸痛,他知道虞钦刚刚挥下来的力道是认真的,但他不可能让。

刀身被内力震得嗡鸣,宴云何足下的地面都因为承受了强烈的力道,而轻微裂开。

他不会让虞钦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谋害亲王,哪怕是一个被认定谋逆的王爷,也不是虞钦能背负的重量。

大牢的防守为何会这般薄弱,他们在里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无人进来。

是因为很多人都想让吴王死。

不管是太后还是陛下,就是宴云何都想让吴王死,但吴王不该死在虞钦手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虞钦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宴云何狼狈地挡下了虞钦越发狠戾的攻击,吼道:“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冷静点!”

忽然,他看到了曾经见过的东西。

那个让他浑身僵硬,好似那段无能为力的时光,再次逆转的东西。

虞钦眼里含泪,那双湿润的眸子,冰冷地看着宴云何,没有丝毫的情绪:“我说了,让开!”

宴云何心口猛地一缩:“你究竟怎么了,我可以帮……”

“你帮不了我!”虞钦粗暴地打断了他。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