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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又软弱地恳求,迫切又难受的声音。

季衷寒几乎都要心软了,可到底他还是推开封戚的手,他没立刻走,也无在餐厅里的决绝。

景河的话语到底是影响了他,季衷寒不敢看封戚的脸,他低声说:“你让我冷静一下。”

说完后,他生怕封戚听不懂似的,补充道:“一个人。”

他伸手从封戚那里拿回自己的行李箱,这次很轻松的,季衷寒把行李箱夺了回来。

季衷寒拉着行李,还未走出几步路,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玻璃破碎声。

他惊讶回头,只见封戚将挂在廊上的装饰画给打碎了。

封戚的手背被玻璃切割得鲜血淋漓,该是让人痛极的,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封戚没有看季衷寒,而是再一次要举起拳头,挥向那幅已经被他击碎了,仍顽强挂在墙面上的画。

季衷寒心跳都快吓停了,他几乎是飞扑过去,阻止住封戚的第二次自残。

他出离愤怒,甚至是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吼人:“你是不是疯了!”

封戚用力甩开他,脸上都被溅上星点血迹,这让他看起来有种异样的疯狂。

“我也只是想冷静一下。” 封戚对他说。

季衷寒手指颤抖地扯下脖子的装饰性领带,要给封戚的手腕缠住,及时止血。

封戚却推他:“你不是要走吗,你现在可以走了。”

季衷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甚至有种有心理问题的不是他,而是封戚的感觉。

他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把所有能止血的药物都翻了出来,给封戚的伤处上药。

简单地做好了止血的措施后,季衷寒拿起手机给林芮打电话。

通话的时候,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叫林芮过来。

至少得有个人留下来处理这被打碎的画框,还要跟酒店交代。

挂了电话后,他才伸手去拉封戚。

封戚自从打碎了画框,就一直处于消沉的状态,不怎么看季衷寒,也不理他。

季衷寒是很生气,但对着这样的封戚,他实在骂不出来。

来到车上,封戚就靠在窗户上,一直看着车窗外。

受伤的手随意搁在腿上,仍有血在缓缓渗出。

季衷寒忍着怒意,给封戚拉上安全带,驱车出发。

刚上路,就不断地遇到了红灯。

季衷寒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焦躁,他时不时转过头去看封戚的手。

封戚动了动,坐直了身:“放心,死不了。”

季衷寒没说话。

封戚说:“去机场追你的那天,流得血比现在多。”

季衷寒清楚地知道,封戚说这种话来就是为了让他心疼。

可哪怕他知道封戚的目的,还是忍不住跳入这个陷阱。

“我讨厌你背对着我离开的样子。” 封戚低声道。

季衷寒握紧了方向盘,终于说了自上车以来,他的第一句话:“我也讨厌被人威胁。”

不管是用自残,还是别的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

仗着他的在乎和心软,用伤害自己来获得关注。

要是换做别人,季衷寒都会觉得不可理喻,但这件事由封戚做出来,又让人觉得的确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这些年和心理医生打过不少交道,季衷寒也了解过相关知识。

封行路对着还是孩子的封戚,动辄拳脚相加,暗室禁闭。

封戚长这么大,没长歪才叫奇怪。

年少时封戚就有不断打架,暴力宣泄的问题,直至今天的自残,封戚确实该去看心理医生。

说不定问题比他要严重,最起码,他从来不会伤害自己。

来到医院,清创缝针,季衷寒全程陪同,他没多言,封戚也不语。

等出了医院,天都已经微微泛白,季衷寒要走这件事,也就被彻底耽搁下来。

他想到自己的行李箱还敞开地放在走廊上,不知道林芮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帮他合上,推回房间里。

乱七八糟地想着事,他将封戚送回了酒店。

封戚率先下了车,关上车门后,季衷寒还愣了愣。

他开门下车,便见封戚已经背对着他,走向酒店大门。

与其说封戚像在闹脾气,搞别扭,不如说封戚更像是倦了,不想再继续折腾。

意识到封戚可能放弃时,季衷寒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轻松。

说不出的酸和涩,堵在了他喉咙口。

疲惫更使他头疼欲裂,不知第二日会不会感冒。

跟着封戚的脚步,回到了套间门口,封戚扶着门,低声对他说:“如果你要离开,不要当着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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