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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太多牵挂的人,总是会优思多虑。

虞滢思索了片刻,道:“你不是说了吗,那人能应承下沈太守,就说明他是能做到的,起码在这苍梧,我们都是安全的。”

伏危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并未解释他悟出了别的用意。

——若是那人不想留他,有大把的法子让他在苍梧郡外遇险。

这话题止住在这,虞滢想起受了无妄之灾的吴小衙差,问他:“吴小衙差到底是受咱们连累了,养伤的这段时日,你与大兄多照看他一些,也让阿娘给他炖一些补品过去。”

“好。”伏危应下后,忽然想起她在衙门提起的事情,问:“你说你在郡治给太守夫人看诊?”

方才在衙门,他也不太方便询问。

虞滢点头,继而道:“我应下太守夫人不与旁人提起看诊的事情,但我可以与你说,她的病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也有七八成的,你不用太担心。”

说着时想起了旁的,补充道:“对了,太守夫人还送了我一个镯子。”

虞滢说着抬起了手腕,给他瞧了眼镯子。

伏危看得出来,镯子的成色很好,这也就说明了阿滢是很得太守夫人的看重,不然也不会送这样的镯子。

伏危忽然收紧了双臂,叹气道:“我月俸不到一两银子,你一个月却挣得那么多的银钱,我像是个吃白饭的小倌。”

虞滢忽然听到他画风一转的自我调侃,不禁啼笑,看着镜子中那张俊美的脸,打趣道:“像你这样姿色的小倌,应该是头牌,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包下的,不仅可以暖床,还会梳头,更会说好听的话哄人,说来说去我还赚了呢。”

虞滢在伏危面前也逐渐卸去谨慎,用词也大胆了。

伏危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定然会觉得惊骇,但现在却是觉得与她拿成长的环境来说,这些还却依然稀疏平常,不足为奇。

伏危因拿悬赏令而紧绷了许久,夫妻二人又有五六日没见,小别胜新婚,倒也配合起了她,压低了嗓子问:“那我平日伺候得你可满意?”

虞滢:……

他竟然还演上了?

衙门里边的人知道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的伏先生,在人后这么的不正经吗?

虞滢绷不住,轻掐了他的腰侧,语带调侃道:“你快些去梳洗吧,听伏安说你在衙门住了好几日,我闻着都有些味了。”

伏危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道:“我日日都有沐浴换衣。”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松开了她,随而抬起袖子轻嗅了嗅,他倒是什么味都没闻到。

是不是自己闻习惯了,所以闻不出来?

伏危一时不知她是说笑的,还是说真的。

“真有味?”伏危微微眯起眸子,视线不确定地望向她。

他有些较真了。

虞滢大概有些捉弄他的意思,所以笑而不语,让他自己猜测。

伏危见她如此表情,心下明了,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今日在衙门捉弄他们,回到家中也开始捉弄起我了。”

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随而转身取衣物去洗漱。

拿了衣物,走到门前时,伏危还是顿下步子,转而对她解释:“若是有味,那也是因为衙门不爱洗澡的糙汉子多,一群都是味的糙汉子给染上的气味。”

虞滢听到他认真的解释,双眼睁得圆圆的。

等伏危走出屋外,房门阖上后,虞滢一瞬间“噗呲”地笑了出来,乐得不行。

她不过是说笑的,他还真的当真了?

他半点味都没有,身上反而有属于他自己的雪松气息,清冽好闻。另外他的衣裳上还有淡淡的艾香,是她熏衣裳时候的香,他的衣裳与她的放在一块,自然也染上了她衣裳的香。

因为这一点打趣,沉闷的气氛全散去,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等伏危回来的时候,虞滢早已上了榻,有些许的昏昏欲睡,但等他上了榻,还是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正要入睡,嗅到了淡淡药香,她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中嗅了嗅。

伏危轻咳了两声,道:“方才沐浴时,用了你调制的药包。”

虞滢忍俊不禁地埋进他的胸膛之中憋笑:“我方才开玩笑的,你竟还当真了?”

伏危:“……”

他虽然知道她是说笑的,但总觉得万一是真有味招她嫌弃了呢?

伏危收紧抱着她的手臂:“笑吧笑吧,你开心便好。”

温柔的语气中不自觉带着浅浅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