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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瞄到的地方没有,那就排除了一大截区域了。两人立即折回正厅,开始仔细留意墙根和地面相夹的痕迹,最后成功找到了机括。

“唰”一声轻响,一个多宝阁移开,露出一个门洞,里面果然是长长的内廊。

“可能有机关,小心些。”

这内廊很长,一直往左边通去,仅有气窗漏下的一线日光,昏暗,还很窄,最多仅容三个成年人挨着并行。

这种情况下,两人并行遇变故会施展不开手脚的,于是两人继续采用一前一后互为犄角的阵势前行。

赵徵抽出长剑,叮嘱纪棠。

纪棠应了,也抽出匕首,跟在赵徵身后,两人慢慢进了门洞。

没听见人声,沿着这条长廊一直走到尽头,他们发现这廊道还挺四通八达的,估计整个宅子的暗墙都能连同在一起。

走了小一刻,可能从前厅到了后院了,途中有几个小厅,里面椅案烛台俱全,不过没人。进了最后一个小厅,这是最大的。赵徵抹了一把灰尘,蹙眉,凳面很干净,廊上烛台蜡泪尚未凝结,看来人刚离开不久。

他正要和纪棠说话,回头,悚然一惊。

“阿唐!”

纪棠不见了。

他身后空空如也。

赵徵大惊失色,“阿唐,阿唐!!”

余音回荡,长长的廊道空空如也,仿佛方才跟着个人只是错觉。

赵徵再顾不上其他了,什么事都等先找到纪棠再说!他勉力镇定下来,攒紧长剑,那双斜长利目火速睃视身后地面墙壁,又用长剑反复试探。

可没有出现任何端倪。

“阿唐,阿唐!!”

赵徵急喊,他飞快沿着廊道搜了一遍,把和纪棠最后一次说话后这一段廊道都仔细搜索敲打了一遍,毫无动静,他再按捺不知内心焦躁,瞥一眼气窗,又搜了一遍,依然未见痕迹,他一咬牙,掉头往回冲!

火速自进口冲出,绕到纪棠不见这一段,敲打墙壁地面,翻看瓦顶粱枋,“阿唐,阿唐!!你在哪?听到我说话吗?!”

纪棠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

她跟在赵徵身后走着,忽脚下一空,人就掉下去了,有冷风兜头兜脸猛一吹,她惊呼噎了一瞬,然后头顶的门就紧紧闭合上了。

不过她也没受伤,骨碌碌滚了几十个圈,她掉进一个地底密室里了。

她跳起身,赶紧扫视一遍!石室挺大的,有石廊通道有台阶有斜坡,不过没人,静悄悄的。

她在地面扫了一遍,然后意外发现不远处掉有一枚铜牌,看这材质颜色挺像赵徵身上带的,她心里一动,她立即捡起来。

低头一看,“咦?”

两个手指宽的铜牌,比赵徵的小一半,形状花纹也是不一样的,长方形,底部铸成凹凸不平的形状,唔,就挺像钥匙内侧的。

上面的花纹少见的曼陀罗花。

如今可不流行用曼陀罗当饰纹,佛教在前朝被打击得有些狠了,如今还没恢复元气,这五树六花自然也不到广为人知的地步,再加上曼陀罗有毒,常用饰纹并没有它。

可柴太后信佛。

“这是……”门钥?

纪棠一见,当即眼前一亮,这玩意原书出现过一次,赵宸心腹用这款门匙开启过暗部地下暗道。

地面没发现血迹,这应该是谁不慎遗漏的。

她大喜,正要仔细观察一下最近这堵、唯一没有联通石廊台阶斜坡的墙壁时,忽听见赵徵的声音:“阿唐,阿唐!!”

闷闷传进来,由远至近,纪棠赶紧跑到气窗底下,“阿徵,阿徵,我在这!!”

赵徵几乎马上就找过来了,一个人半跪趴下,一个人踮脚跳啊跳,气窗很小很窄一条,在石室最顶端,大约就一指高矮,被花坛泥土和残花掩盖,还有栅栏封着。

赵徵露出一双眼睛,两人终于见上面了,他急促道:“你别动,你等我!”

他开始寻找机括,纪棠急忙喊住他:“阿徵,那边!”

她指着台阶通上的方向,很明显,这个台阶就是通往室外的。

她冲上台阶顶拍了拍石门,她能隐约听见赵徵在尝试开启石门的声音了,“阿徵,阿徵!”

她兴奋得很,赵徵却十分担心,“你站着别动!”

他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触到什么机括。

“唰”一声,石门终于打开了,光明骤然大亮,两人差点撞在一起,赵徵一把将她抱住,他重重喘了两口气,一路的焦灼这才去了。

他正要低头询问,纪棠扶着他站直,却摊开手掌,“阿徵!”

她喜:“我想我们找到了!”

……

赵徵拉着纪棠一跃跳下长长的阶梯,那双利眼扫了偌大的石室一遍,立马锁定了最前面那堵墙。

两人细细观察摸索了一遍,“咯”一声轻响,石墙最边缘,石板移开,露出一个凹洞,大小,刚好和门钥一样。

把门钥插进去,一按,“咔咔咔”,面前旋即打开一道石门。

赵徵纪棠提剑进去。

沿着长长的地下甬道一路走,可能走了两刻钟,纪棠甚至觉得附近的土壤要湿润一些,证据是石板边缘出现青苔,终于走到了尽头。

“咔咔咔”石门打开,一个石室,泻出一线灯火。

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留守汉子一惊,立马抄刀跳起,喝道:“什么人?!”

石门开尽。

赵徵扫了对方一眼,把一枚铜牌丢过去:“柴义在哪里?”

那中年汉子接过令牌低头一看,大吃一惊,抬头惊疑打量赵徵一眼,旋即大喜,慌忙伏跪在地:“卑职陈达叩见殿下!!”

陈达激动得热泪盈眶,手足无措拜见后,忙抬起头:“殿下,您怎么……”自个就来这了?

又是惊喜,又是愕然,忆起最新消息和刚刚带着柴义一干人等急急离去的张惟世,不解之中,无端生出一种莫名慌张。

赵徵已单刀直入:“张惟世呢,张惟世何在?!”

“还有柴义。”

现在远不到惊喜叙话的时候,“起来说话,快!”

陈达连忙起身:“禀殿下,半个时辰前,柴统领紧急召齐留在雍县的所有人手,率着人跟张惟世出去了!”

赵徵心下一沉,和纪棠对视一眼,两人心里不约而同道了一声——不好!

赵徵拧眉喝:“怎么回事?还不速速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