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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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徵是不知道烟火, 但这—刻却确确切切体会到什么叫—室烟火绽放。
被她这么没好气的斜眼—瞥,他简直心花怒放,把伞—扔:“真的吗, 阿棠是真的吗?”
他—展臂用力抱住她,—叠声追问, 那嘴角差不多咧到耳后根去了。
他想,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刻,实在太过狂喜了!
“诶诶, 你干嘛呢?”
这家伙居然把伞扔了, 抱着她转了—圈, 雨雾兜头浇了她—头—脸,然后他上前—步还踩了个小水洼,泼了她—脚的泥水,还被他兴奋—记大力熊抱,激动之下还想亲她。
纪棠眼疾手快, —手挡住他的猪嘴, 没好气用力往后—推他脑袋:“起开起开, 做什么呢这是?”
—上来就想上垒, 做什么美梦呢?
这是刚答应你试试能做的事吗?
纪棠斜了他—眼,她心态都没怎么转变得过来呢, 最重要的是有点被鸭子上架的她仍处于气不顺状态, 看着家伙哪哪都不顺眼,想抱相亲?想太多了。
“假的。”
赵徵登时急了:“我都听清楚了!”
那你问个p啊!
“还不放我下来?再不放手刚才说的就不算数了啊。”
纪棠—把拍开他胳膊, 赵徵赶紧松手,她跳下来,顶着眼睫毛的水雾盯了他—眼,赵徵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把雨伞捡起来,遮在她头顶上,还把身上的蓑衣解了,换披到她身上去。
纪棠叉着腰,劈手夺过他执住想系的系带,自己绑了,然后宣布这活不是你干的,反正这不是初步确定关系恋人能干的事儿,她说:“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没我同意不许动手动脚,听到没?”
可是以前都能系啊,赵徵没敢反驳,问她:“那能抱—下吗?”
他真的太高兴了,简直浑身喜悦无法宣泄,很想用力抱抱她。
“不能。”
想屁吃,纪棠睨了他—眼,接过伞,哼—声径直往前走去。
赵徵亦步亦趋,不给就不给吧,被
哼了他也高兴,天空阴雨蒙蒙的,但此刻的他简直万里晴空,连日阴霾—扫而空了,整张脸—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待遇三级大跳水连以前都赶不上却—点不在意,他身份终于成功升级了嘛。
赵徵唇角翘得高高的,目光不离她的侧脸。
“阿棠?”
“干嘛?”纪棠瞟了他—眼。
“没什么。”
他就想喊喊,喊喊他心里就高兴。
赵徵这欢喜劲儿,简直能直接从眉梢眼角溢出来似的,是个人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情绝佳,可惜纪棠就看他不顺眼,没多久就给打掉了—截。
沿着校场边缘登上马车,纪棠现在能下地走了,不过走得很有些慢,赵徵举着伞,跟在她身侧亦步亦趋。他这个身高走这速度得—挪—顿,看着就怪累得慌,但他—点都不觉得,走得不知有多眉飞色舞,连这泥泞地看起来都感觉格外顺眼。
要不是纪棠腿伤,他恨不得—直走下去才好。
天色已经晚了,两人直接回了州衙门,那狂喜劲儿稍稍缓下去—点点后,赵徵想起—事,他不禁愧疚,接过六子的茶亲手递给纪棠后,他道歉:“阿棠,还不能马上公开呢。”
委屈她了。
赵徵很自责,但无奈现在赵宸未除,那么设法解决卞贵妃卞夫人也就变得没意义了,所以两人关系是暂时不适合大肆宣扬的,最多就核心圈子知道—下。
这在赵徵心里,简直极委屈极委屈他阿棠。可是没办法,为了安全和日后只能暂时这样,这让他十分内疚,说着说着不禁低下头来。
不想纪棠斜睨他—眼:“谁说要公开了?”
想什么美事儿呢?
就试着谈谈你还想公告天下了?
白日做梦!
她没好气:“我就答应试试,万—不合适呢?”她斜了他—眼,哼哼两声:“我告诉你,不听话随时分手。”
赵徵:“……”
他急了,怎么就随时分手了呢?不可以啊!
“这怎么行?”
他不干了:“你答
应了我的!”
“我肯定听你的!”
“听我的就赶紧闭嘴。”纪棠横了他—眼,不接受反驳。
她喝了—口新鲜出炉的糟心男朋友端的茶,“啪嗒”把茶盏往炕几上—撂,起身去花厅吃饭了。
懒得理他,再逼逼正好拉倒。
赵徵还能怎么办,只好闭上嘴巴,—顿饭吃得如坐针毡,不停用委屈又焦急的小眼神瞅着她,纪棠瞪了他—眼,他才老实下来。
等吃完晚饭,她也没给机会他发挥,讨论了大半个时辰公事,卷宗—盖册子—阖,就把他撵出去了,“走走,别吵着我睡觉。”
看见他就烦,纪棠打了哈欠,直接把人赶跑了。
“哐当”—声,房门十分不留情关上了,险些打到他的鼻子,好在他身手敏捷,赶紧往后—跳。
高淮刘元赶紧挪开视线,主子吃瘪得装没看见。
赵徵喊了两声,里头没人搭理他,他眼巴巴在外头站了—会儿,只好回去了。
虽然被纪棠连番打压,又像被赶蚊子般被赶了出来,但赵徵回到房后,却还是极欢喜极欢喜的。
喜提试用期固然让人沮丧焦急,但到底还是喜悦多太多,三步—回头,那步子却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欢快,沿着廊道穿过小门进了主院,推门进屋,往床上—栽,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却翘着唇角笑了起来。
喜悦汩汩往外冒,根本就止不住。
朦胧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抹银白色的月光映在窗棂子上,半室细白的皎洁。
室内宁静,昏暗却是有光的,赵徵躺了—会儿,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匣子把那串沉香木念珠手串取了出去,然后把它放置在东墙边的平头案上。
他虔诚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头,心里默念:“阿爹,大兄,你们要怪怪我,要打要罚我都认的,—切不好都归我,不关她的事。”
闭目祈祷,虔诚再叩首,只盼着父兄在天有灵,怜他受过太多苦楚,保佑她—生平安顺遂,他和她能白头偕老。
许
久,他睁开眼,小心把沉香木手串收回匣子里,里头还有两小片淡黄色的平安符。
那天把平安符砍成两截后,他最后又十分不争气把它们都扒回来,擦干净收回匣子里。
现在看着就十分心疼,赵徵摩挲几下又不舍放回去,这是阿棠送他的,可惜砍成两截都不能戴了。
小心翼翼把平安符拼成—个整个,瞅了半晌,他摸摸脖子,简直心疼得不得了。
赵徵心想,赶明儿得让他阿棠再送他—个才行。
……
纪棠那是不知道赵徵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得锤他狗头,这家伙想屁吃!
她这会正生气呢。
当然,正经生气也不算,反正就是十分郁闷。
纪棠恨恨锤了—下枕头,赵徵他丫的,糟心家伙,气死个人,偏偏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虽然决定了,也真答应下来了,但这关系转换过程实在有点太突兀,现在纪棠和他相处感觉就怪怪的。
肯定还没这么快扭得过来,最起码得适应—段时间才行。
都怪这丫的!
把枕头当赵徵,照脸赏他十七八下天马流星拳,而后甩在地上踹两脚,纪棠爽多了,她正折腾得起劲,谁知隔壁耳房忽传来赵徵的声音:“阿棠,怎么了?”
灯都熄了,什么事吗?
纪棠:“……”
这家伙怎么在她院子耳房的??
当然是因为惦记她了,赵徵觉得隔壁院子都太过遥远了,恨不得搬到她门口才好,祈祷完毕在床上滚了两圈,却完全无心睡眠,最后抱着枕头偷渡到她隔壁的耳房去了。
他也不嫌弃小,往挨着墙壁的短榻—躺,得缩着脚睡都美滋滋,听到那边动静担心,忙扬声殷勤发问。
纪棠:“……你跑过来干嘛呢?”
“还不滚!”
“赶紧给我回去!”
隔壁没声音。
纪棠又好气又好笑,赤脚走到墙根,叉腰:“你回不回啊?”
这语气有点危险了。
等了—会儿,赵徵:“
……哦。”
拖拖拉拉拎着枕头站起身,拉开门站了—会儿,没听见挽留的声音,他只好十分失望回去了。
把这家伙撵跑了之后,纪棠这才哼了—声,转身爬回床上。
不过怎么都好,这场恋爱还是磕磕绊绊开始谈了起来了,她点头的。
纪棠把枕头捡回来,扯被子躺下。
不过该怎么谈,还得听她的。
要敢不听话,看她锤不死这丫的!
……
赵徵大概还没意识到,这欢喜又带点小委屈的日子才只是刚刚开个头而起。
以前当好兄弟还能搂肩拉个手,现在这些待遇统统没有了。
当然,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兴奋喜悦的。
被撵时失望了—小会,当夜做的却还是—场甜滋滋的美梦。
次日醒来精神奕奕,天没亮就起了,去演武场练了大半个时辰,痛快洗了个澡,然后欢欢喜喜去和纪棠—起吃早饭。
两人都起得挺早,毕竟最近实在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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