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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君开口就要让十殿下跟萧驸马死于非命,右相听完险些气笑了,扭头问自己夫郎,“他是疯了吗?!”

那可是成年皇子,要是就这么死了,皇帝怎么着都得追查到底。右相有六皇女要扶持,还没到非得铤而走险谋害皇室子嗣的那一步。

再说了,宫里的皇女那么多,就算要做手脚也该针对她们去,而不是十殿下。

“他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早该下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想起来跟个不受宠的皇子较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赵离从小就养在贵君膝下,他若是嫌弃这孩子就该早早下手,毕竟宫里夭折的幼儿多了去。

现在他都成人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右相岂会被驴踢了脑子倾尽全力杀个没有威胁的人?最后说不定还会惹的一身麻烦。

右相斟酌着语言,压低声音跟过来传话的侍从说,“让贵君且冷静冷静,他有六皇女傍身,不管陛下如何作为,那都是一时新鲜,他是贵君就要拿出贵君的气度来。”

她们将来是要谋那个位置的,怎么能被眼前的这些小石头绊住了脚?

要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右相想的就跟皇帝一样,那两兄弟就是再受宠也越不过贵君去。

可贵君是男人,他就不这么想。他只会觉得皇帝让他心死,身后的助力亲亲母亲也抛弃了自己。所有人都要他忍,要他大度,可有人曾在乎过他的感受?

贵君怎么想的右相不知道,她让人趁着天黑将宫里的侍从悄悄送走。

“这事真就这么算了?”右相夫郎皱眉说道,“事起于萧言,但怎么说那都是陛下的驸马且不从仕,她顶撞贵君的事情十有八.九就会这么掀过去,我儿真就白受了这个委屈?”

右相往后坐在暗红色太师椅上,眸子微沉。虽说刚才拒绝了贵君的无理要求,但萧伯侯府始终是她的大敌。

杀十殿下是不可能的,但不给萧言个警告又觉得不甘心。右相抬手,让人召来两个功夫不错的死侍,“去试试。”

试试皇子府的水有多深,值不值得当做威胁。

夜深风静。

萧言哄着阿离睡着,刚才做了三次他累的腿软。想着明天的烤鸭,怀里的人张嘴打了几个哈欠就依着她美美的睡了。

萧言垂眸看他,阿离长睫落下,在眼睑处铺撒了一片柔和的阴影,薄唇微翘神色舒坦放松,呼吸慢慢平缓。

这时候外头有轻微的声音,像是风动。喘息的功夫,猫儿似的轻盈脚步声就落在头顶的瓦片上。

萧言抬眸往上看了眼,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她轻手轻脚的披上外衫下床,将旁边架子上香炉里的安魂香点上。

袅袅烟气从铜制香炉的镂空盖子里飘出来,不一会儿整个内室全是淡淡的催人入睡的香味。

阿离睡的更沉了。

萧言坐在床边看他,看了两眼就没忍住低头亲他额头,又亲鼻尖,再亲小嘴……

手已经探到阿离清瘦的腰肢上了,萧言深吸了口气,依依不舍的直起腰松开他。

怎么就吃不够呢?

萧言想不通,自己“生前”分明痴迷工作,眼里只有数字跟合同,从没多看过身边的男人一眼,怎么“死后”就绑上那么个泰迪金手指?

天天想着日天日地日阿离。

莫不是报应吧。

看着床上熟睡的阿离,萧言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笑意,眉眼温柔神色宠溺,手指撩开黏在他额头上的碎发。

就算是报应她也认了。

谁让对方是阿离呢。

萧言心思转了几息,外头已经响起了破风声。

屋顶瓦片上的人被逼了下来,被围在院子里。

萧言没出去看,只是下了命令,若对方执意想取阿离性命,那便不留活口。

到底是拥有现代思维的人,萧言不想轻易动手杀人。可在这个时代,她若是心慈手软,那阿离就危险了。

萧言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心头有些沉重。

约摸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所有声音归于平静,有人轻轻敲响房门,站在门外压低声音说,“启禀驸马,来者两人,均已处理。”

萧言微微皱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动,随后嗓音沙哑的应了声,“知道了,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吓着殿下。”

“是!”

萧言心里有事,在床边枯坐了半个时辰,哪怕屋里点着炭盆她也觉得手脚微冷。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变成个心硬嗜血没有底线的人。

床上人“唔”了声,翻身朝外,手习惯性的往身旁萧言的身上搭,结果却落了个空。

饶是点了安神香,阿离依旧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伸长胳膊往床边摸索。

这若是还醒着,怕是又要抬起下巴让萧言快点滚上床了。

萧言被阿离的动作惊醒回神,这才发现自己险些陷入死胡同。

到底是活在法治社会的人,某些刻在骨子里铁律真不是穿了本书就能放下的。

萧言转身,微凉的手指握住阿离温热的手。摸着了想摸的人,阿离才哼哼唧唧的将她的胳膊拉到怀里抱着,重新眉眼舒展。

可能是梦到了烤鸭们排成队,叉腰扭腚自己朝饭桌上蹦,阿离脸上带出笑意,砸吧砸吧嘴睡过去。

萧言笑了,闭着眼睛低头吻他眉心,心口悸动不已,像是刚脱了壳的螃蟹,被人轻轻触摸,柔软的微微发颤。

只要阿离还在,她就不会变成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人。

萧言毫不犹豫的脱掉外衫翻身上床,她身上微凉,往床沿边挪了挪,生怕冻着阿离。

可他却不嫌弃,毫不客气的滚到萧言怀里,手脚并用的抱着她,边被冻的哆哆嗦嗦边低头往她怀里拱。

萧言搂着他,干燥的手掌抚着阿离的肩头,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怀里的人填充的满满胀胀,什么都不再去想。

第二日清晨醒来,阿离看到自己盘着萧言睡的毫无形象,不由轻轻推了她一把,自己往床里挪了挪,眼神闪烁的说着,“看看你,睡没个睡像,把我都搂你怀里去了!”

[害得我都支棱起来了。]

萧言听的目瞪口呆。

瞧瞧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祖上师从八戒吧?

萧言盖在被子下的手往床里伸过去,那么一摸,还真摸到了惊喜。

阿离红着脸,双手攥着被褥,慢吞吞的往上拉,将半个脑袋都遮了起来,眼眸晶亮瞟向萧言。

看他这幅娇羞的模样,还以为多害羞呢,其实他心音正奔放雀跃的说:

[我又行了我又可以了,你快来啊,还等着我主动吗?]

[要不……我先脱?]

“???”

萧言不服气了,这话说的好像她不行一样!

大手扬起被子,将床上两人遮盖的严严实实。

萧言咬牙,她今个非得让阿离好好看看,什么是妻纲!

……

等小两口收拾妥当往醉仙楼去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晌午。

三皇女定了个包间,两人直接上去。

阿离不受宠,对于这个三皇姐还真没有多少印象,等看着了真人也没觉得比烤鸭更亲近。

可面子工程还是得做的。

阿离端着手要福礼,奈何样子还没做出来呢,就被萧言握着手肘直接送到了椅子上稳稳当当的坐下了。

心音响起此起彼伏的[么啊,么啊,么啊~]声。他腿还软着呢,并不太想屈膝。

“这像什么样子?”阿离瞥着三皇女,嘴上却嘟囔着说萧言,“显得本殿下多不懂事。”

萧言垂眸瞥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这幅口不对心的样子好欠.日。

得亏她不重口味,否则前脚支走三皇女,后脚她就把阿离摁在窗户边上,边大开着临街的两扇窗,边狠狠地要他!

三皇女啧了一声,闻到了满鼻子的恋爱酸臭味,“你们小两口少在我面前刺激我,谁还不是有夫郎的人。再说阿离是我十弟,没事行什么礼?”

“别阿离阿离叫的这么亲切,”萧言摆手说,“就叫十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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