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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一直想扔掉,说看着碍眼。她爸才专门又花钱把车库扩建出一个小间,不让这玩意出现在她妈眼前,才消停了。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回到家里想问问廿七。一进门廿七听见动静就过来了。

他还系着围裙呢,做饭的时候会把披散的头发也临时全扎起来。过来直接说:“张嘴!”

阮卿张嘴,一块炸过的里脊就塞进了嘴巴里。

“放了点盐。你先尝尝火候怎么样?”他说,“是做糖醋的还是椒盐的?”

火候掌握得真好。因为他眼疾手快,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炸过头了之类的情况。

阮卿满嘴肉香,边咀嚼边说:“糖畜!糖畜!”

“好!”廿七转身回厨房了。

阮卿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给阮爸爸打电话。

结果阮爸爸不接,直接挂断了。

阮卿:“……”

延市阮妈妈正在念叨阮爸爸:“既然摔坏了,你让他把家里的车开走一辆不就得了。开你那个破玩意干什么。”

阮爸爸说:“小廿懂事,怕开走车耽误咱们用车,听我说这个机车平时不骑,非要骑这个走。”

阮妈妈:“家里好几辆车呢,耽误什么呀。”

“是,我也这么跟他说的。架不住孩子懂事啊,可比你闺女懂事太多了。”阮爸爸说。

“是我闺女不是你闺女?”阮妈妈习惯性还嘴,但说完了,顿了顿说,“确实,我这闺女跟白生了似的,还不如人家小廿贴心懂事呢。”

话题成功地从开什么车更好,歪楼成了阮卿批判大会。

两口子现在属于给他们两个选项,A是两个人24小时绑定在一起不分开,不用考虑俩人一定异口同声选B的阶段了。

唯有在批判阮卿这件事上,俩人能特别和谐,同仇敌忾地统一战线。

就这个时候阮卿还特别没眼色地打电话过来了。

阮爸爸早防着她呢,早就调成静音了。

这辈子他只对一个女人有无尽的耐心,就是他老婆。

至于阮卿,你找小廿哔哔去。

你爸爸我不能因为同一件事同时被两个女人哔哔。

直接挂断。

阮卿在饭桌上问了一句:“我爸那个什么魔鬼车怎么在车库里?”

廿七说:“我今天从你家骑回来的。”

“咦?”阮卿诧异,“你去我家干嘛?”

廿七说:“不是手里还有一百五,我都取出去给伯父伯母送过去。”

阮卿更诧异:“咦?”

廿七说:“我和你没有成亲,却和你有了夫妻之实,原就愧对伯父伯母。手上既有些钱,当然该拿去孝敬二老。何况先前伯父给观里修桥修路,破费不少。”

“这个钱,虽是因着我们帮着道协争到产权,从道协手里得来的。但说到底也是因野人观而得。孝敬给伯父,填他这个亏空正好。”

阮卿:“那我爸妈什么态度?”“伯母说这个钱他们不会要,但可以帮我存着。”廿七说,“然后中午留我和伯父喝酒。”

破天荒地,廿七埋怨了阮卿一回:“你怎么不告诉我白酒这样烈?”

阮卿问明白后要笑死了,她拒不承担责任:“我绝对科普过了!只是当时你没当回事。”

廿七:“唉。”

好像的确是说过的,但当时也真的没往心里去。后来动了想娶阮卿的念头,练酒量也是用啤酒,和武行们撸串,也是啤酒,原以为足够了。

哪知道真上阵,一杯倒。

廿七这辈子没在什么事情上这样栽过跟头。

阮卿问起车子的事。

廿七说:“我的车摔坏了,就把伯父这个骑回来了。”

阮卿吓一跳,还以为出车祸了,忙问:“怎么摔了?在哪摔的?有没有受伤?”

廿七说:“没有,别担心。”

“咳。”他说,“就在你家院子里。那个,伯父碰了一下,车就摔了。伯父就把这个车给我了,让我以后骑。”

阮卿:“……”

两个人四目相视。

廿七有点忐忑。

阮妈妈能没收阮爸爸的烈酒,阮卿自然也能没收他的大魔鬼。

但阮卿阮和阮爸爸有点异曲同工。

就是她只对阮爸爸才哔哔,对廿七她也是从心底就能生出无尽的耐心。

你瞧他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有忐忑,有期待。

让人心生不忍。

至于廿七和阮爸爸之间有什么猫腻,以阮卿对自己爸爸的了解,都不需要用脑子想,用鼻子闻都能闻得出来。

正巧这时候手机震了。拿起来一看,阮爸爸发了几条视频过来。

点开,全是关于机车圈踏板车主怎么被鄙视嘲笑的段子。

阮卿:“……”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老爸反向科普。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