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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坤昨日打了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以前他还打过景王呢!哪里知道还未睡醒就被让大理寺的人抓到了这儿,这会儿他跪在地上跪在太子面前,也不敢隐瞒半分,把昨日的经过全说了。

昨日他去和悦楼吃饭,遇上那使者,楼中明明没有座位,那使者竟然还跟他抢位置,他刘大郎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位置给一个认识都不认识之人,刘大郎自然没有答应。

刘大郎没答应,那使者就去旁边的包间里头让别人让位置,他听到旁边包间里头有女子低呼的声音,直接一跃而起,就去“英雄救美”了。

林尚书抓住重点:“你说昨日你就是在那包间里头与大理使者发生了争执,里头有你的小厮和使者侍从,还有里头的两个姑娘家可以作证你没有对大理使者下重手?”

“正是……”

刘尚书急火火问:“那两个姑娘是何人,你可知晓?”

事关他儿子清白,他如何不急?

刘大郎想了想,摇头道,“我如何认识那两个姑娘,她们一主一仆……那姑娘定是哪家大户官家姑娘,虽然头带纬纱帽,那身上衣服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刘尚书当下又想给刘大郎一个爆栗,京中全是官家,没有千家也有百多家,怎么找!

正说着,席善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殿下,驿馆的人来报,大理国段使者在半个时辰前,死了。”

这下,太子没心思吃早膳了,丢下筷子,腾一下站起来,目光犀利的向地下一脸懵逼的刘大郎扫过去:“你昨日清楚记得,那使者出和悦楼时还好好的?”

刘大郎也吓飞了,连忙道:“真的还好好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一个国家的使者死在大昭的京中,这性质便全完不同了,打人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双方热血方刚年纪难免有摩擦,可两国邦交,死了一个使者,这使者若在大理国举足轻重,能挑起两国战争都不无可能!

大理寺卿亦知这事儿的严重性,立即道:“下官这就亲自去驿馆走一趟!”

玉珩伸手一阻林幕,几步走到刘大郎面前:“现下,你想不起来也得想起来,那大理使者与斗殴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事无巨细,全数给本宫想清楚了!”

……

太子妃不知书房中的暗流涌动,她堪堪在房中独自用了早膳,二门的人过来禀告说“文瑞县主来了。”

“县主亲自来的?”季云流微微诧异,“快去请进来!”

说着让夏汐备了一条斗篷,捧了手炉就亲自去二门处迎人。

文瑞县主在季四满月宴都没有过去,这次怎么会亲自来这儿找她?难道是同玉珩书房中商讨的大理使者有关?

季云流想到此处,伸出手指掐了一卦,得了个“赤口”。

赤口,有不吉、惊恐、凶险、口舌是非之含义。

果然大理使者来京中不是件喜事。

季云流坐上轿子还未到二门处,那边轿夫已经把文瑞县主也接进来了,她一路掀着帘子,这会儿看见季云流轿子,立即喊了停轿,快步下了轿子,顾不得地上大雪,噗嗤噗嗤踩过来,见季云流掀开轿帘,立即喊道:“太子妃娘娘,刘家大郎是为了我才打伤的那大理使者的,这事儿不能全全责怪刘家大郎!”

天空大雪飞扬,文瑞县主连件斗篷都未披,显然是听了消息就匆匆赶过来了。

季云流瞧着她单薄的模样,连忙将人抓进自己的轿子中:“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一件就过来,就算担心也该顾好了自个儿呀!七爷又不是暴君,哪里会因一个伤人就当场处死刘家大郎了……”

她话刚说完,九娘匆匆从外院过来,见季云流正好在,用上武功半飞半掠过来道:“娘娘,门房那边的人刚刚传来消息,在驿馆的大理使者死了!”

“什么!”文瑞县主当场失了礼数,叫起来,“他、他怎么死了!”不可能,刘大郎明明好像还打不过人家,还是刘大郎被那大理使者揍的满地找牙而已呀!

季云流脸色一沉,问九娘:“这事儿太子也知晓了?”

“正是,”九娘道,“席善适才说,太子只怕等会儿会亲自去驿馆走一趟。”

季云流看文瑞一眼:“你先去告诉太子,就说文瑞县主来了,她可能知晓这案子的一些相关事情,我与县主在岫岩院的南书房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