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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澈揽着她的腰,顺势把她抱怀里,忽略她的话,低头闻闻她身上的酒味,很淡的一点,他在她唇角亲了亲,“上楼,楼下热。”

他松开她。

“谈得怎么样?”

温笛点头,“不错。投资方之一是关向牧。”

祁明澈知道此人,向来低调,是圈内有名的资本。

温笛说起:“蒋城聿今晚也去了,坐我旁边。”她没提严贺禹,提了会给祁明澈添堵。

“蒋总还没放弃追沈棠?”

“没。有他在,我今晚是主角。”

“难怪没人劝你酒。”他还给她准备了两种醒酒汤。

温笛没浪费他的心意,回家把两种醒酒汤都喝了一点,她说晚上正好没吃饱。

因为吃得慢,她在饭局上很少吃饱。

“我月底搬家。”她把搬家的日子告诉他。

她在饭局回来的路上,接到装修公司经理的电话,说彻底完工,晚上加班做好了卫生处理。

祁明澈把剩下的醒酒汤自己喝了,“这么快就搬?再散散味道。”

“散到月底够了,家具什么的都是以前的,新换的东西不多,只是布局改改。”

祁明澈问她:“要不你先搬到我那住?散两个月味道再搬过去。”

温笛靠近他的碗边,嘬了一口汤,“你知道的,我喜欢住自己房子。”

祁明澈点头,随她。

她跟严贺禹在一起三年,基本也是住在这套公寓,可能住自己房子,让她有安全感。

他没勉强她。

这套公寓,等她搬走,他打算卖掉。

以前没跟她恋爱时,他还能住住,现在肯定没法住。

“到时我帮你搬家。”

“行,你不忙就来。”

安静了几秒,他跟她说:“往后几个月,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家里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帮我妈分担一点。”

可能会涉及商业机密,温笛没多问,“不要紧,我不忙了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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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温笛挑了一个周末,乔迁新居。

乔迁这天,祁明澈有工作,推不掉,他之前把她所有东西都搬到新家,亲自动手给她整理好。

今天只是个仪式感,他晚上来陪她庆祝。

赵月翎和温其蓁在北京,中午陪温笛吃饭庆祝。

温其蓁得知祁明澈中午没空过来,遗憾道:“以为能见见他,听你妈妈说,他本人比电视上还帅。”

温笛跟二姑妈说:“晚上他来吃饭,要不你跟我妈今晚住我这里。”

温其蓁摇头,“算了,打扰小情侣约会不厚道。”

温笛刚收到一束粉玫瑰,是沈棠让花店送来,她把花捧到温其蓁面前,“姑妈,你闻闻。”

“香。”温其蓁回头看看在厨房洗水果的赵月翎,她转过身,小声对侄女说:“我昨天跟赵台长一个饭局。”

温笛瞅着二姑妈,示意她说。

温其蓁道:“所以,你跟严贺禹怎么回事?”

看来瞒不过二姑妈,温笛只好实话实说:“之前谈了三年的那个男朋友是他。”

“他跟田家联姻,所以放弃你?”

“嗯。”

“你爸妈现在还不知道是他?”

温笛摇摇头。

“行,我有数了。”

温其蓁揉揉侄女长发,“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我,不是也过得挺好。”

温笛笑,“我跟祁明澈过得也不差。”

温其蓁一针见血:“你们俩还称不上过日子,差远呢。”

温笛把花放在立柜上,“姑妈。”

“嗯?”

“我半夜坐飞机去吃火锅那次,你最后发了一句挺好,是什么意思?什么挺好?”

温其蓁还记得那么回事,“挺好是指,我们家宝贝知道换个生活方式,没有一蹶不振。愿意尝试新恋情。”

“你们俩在聊什么?”赵月翎端着盘子过来。

温其蓁说:“在聊小祁,我说今天可惜,没机会看到他。”

赵月翎:“等下次过来,约上一起吃个饭,明太太前几天还跟我说,有空一起坐坐。”

温其蓁把樱桃塞几颗到侄女嘴里,看向赵月翎,“这是打算见家长,早了吧。”

“也不是。”赵月翎道:“两家大人本来就认识,吃个便饭。他们刚恋爱不久,成不成不好说。”

她从不强求女儿跟祁明澈最后怎么样,随缘。

当天晚上,祁明澈忙完陪她庆祝乔迁。

他紧赶慢赶,踩点在约好的时间里准时出现。

他带来一大束玫瑰,发现立柜上也有一束。

温笛说:“沈棠送我的。”

祁明澈把两束花并排放,不一样的颜色,他的红玫瑰更抢眼。

温笛看他,“你怎么瘦了?”

祁明澈笑说:“上镜好看。”可能是最近忙,焦头烂额。

他陪温笛喝了半杯红酒,本来还想再来一杯,温笛说:“少喝点。”

祁明澈作罢,“行,听你的。”

陪温笛到十一点钟,祁明澈离开,直接去了酒吧。

他没叫狐朋狗友过来,一个人坐在吧台,要了四杯酒。

调酒师认识他,说:“好久没看到你。”

祁明澈笑笑,举杯回应。

是啊,自从他跟温笛恋爱,他就没来过这。

不止没来酒吧,连和朋友出去玩的次数也少得可怜,他们说他重色轻友,随便他们说吧。

他现在连跑车也不再玩,各种趴基本跟他绝缘,他一心陪着温笛,有丁点时间就想见到她。

这段时间,家里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有时他也累,想跟她说说,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怕她听了会糟心。

他想尽办法让她高兴,但每次给她的惊喜,她都尽力表现得很开心。

他知道她不是敷衍他,只是那些惊喜她经历太多,实在惊喜不起来。

本来想在她搬家时,送一套珠宝给她。

到了店里,负责人推荐一套,说京越的严总去年就定制过一套。

不用想,严贺禹那套肯定是送给温笛。

那套珠宝比他的公寓还贵。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女朋友讨好他,只有温笛,他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想着今天该怎么让她高兴。

不可否认,这几个月的挫败感,有时无处释放。

唯一她感兴趣,又稀缺的,是心动。

可偏偏,他给不了她。

祁明澈拿起一杯酒,一口闷下去。

酒吧明明很吵,他这儿却无比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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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新家的第一晚,温笛失眠。

以为晚上喝了半杯红酒,可以很快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床,换了地方的缘故,她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她开灯,从抽屉里找出一粒助睡眠的药,含在嘴里,就着温水服下去。

温笛看眼时间,马上一点钟。

她关灯,眯上眼。

后来不知道几点睡着的,可能是两点,也可能更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在做梦,但又感觉不是梦。

周围的一切都清晰真实,她从一家饭店下来,严贺禹说在地库等着接她,可等到她到了地库,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车。

她明明记得就在那。

于是她打电话给他:老公,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电话那边没人回应。

她接着再打,后来怎么都打不通。忽然之间,她跌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他说:我不是在这。看了三集电视剧,手机没电了。

她想转身抱他,可怎么都动不了,也看不见身后的他。

一急之下,温笛醒来。

她去摸手机,五点三十二分。

缓了缓,她扔掉手机起床。

拉开窗帘,天光渐亮。

在落地窗前站了会儿,她去浴室洗脸,开着水龙头,一直用冷水冲。

这是半年来,她第一次做梦跟他有关。

她不该梦到他,不应该的。

温笛额前的头发都湿了,她五指将长发梳拢到脑后,站直,扯下干净毛巾擦擦脸上的水。

她突然想给祁明澈打个电话,快步走到床前,从床上拿起手机,又犹豫,还不到六点,他应该还在睡觉。

她放下手机。

几秒后,又拾起来,放了一首粤语版老歌听。

温笛靠药物睡眠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最近才慢慢改善,可能是适应了新的床。

不知不觉已经初秋。

十月中,严贺禹去了一趟上海。

中午的饭局安排在一家私人会所。

有人说起,“明见钧公司好像资金链出了问题,问题还不小。是不是该抛售,然后抄底?”

其他几人看向严贺禹。

严贺禹说:“我又不是5G网络,看我干什么。”

他们笑,“你是6G。”不应该有严贺禹不知道的。

严贺禹的杯子空了,服务员给他加上热水,一桌人,只有他跟前没有分酒器,酒杯也没有。

他道:“随你们的便。”

他们心里有数了,严贺禹应该要接手明见钧公司的烂摊子。

“我还听说,肖宁集团要在江城布局,想分一杯羹。”

“肖冬翰负责?”

“应该是,正在跟运辉集团接触,结果怎么样,暂时还不知道。”

“运辉?”

“对,运辉是江城本地一家最具实力的企业。”

严贺禹没参与这个话题,包间的窗半开,正对着后面的院子,不时就有香气扑进来。

他问服务员:“你们院子里的桂花?”

“对,刚开没几天。”

“有没有小点的盆栽?”

没有,都是一棵棵多年的桂花树。

不过顾客的要求,那是决不能扫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