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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贺言笑笑说:“这么巧。你低着头,我刚差点没敢认。”

温笛笑着问:“你下午不忙?”

“不忙,在休年假,再不休的话今年年假就作废了。”严贺言刚忙完一个项目,连着两个月无休,她给自己定了计划,每月至少来书店打卡两次,但最近经常出差,不是出差就是加班,书店关门早,她下班过来赶不上,趁着休年假,她来多看几本。

严贺言没看到哥哥,伸脖子往书店里头寻找,没找到熟悉的身影,“你一个人过来的?”

“嗯,过来找老板商量点事。”

“哦。我还以为姐夫跟你一起来的。”

温笛:“?”

她反应半天才明白严贺言口中的姐夫是指严贺禹,刚才严贺言喊她温笛姐,便直接称呼自己哥哥为姐夫。

她开玩笑说:“小心你哥听了气晕过去。”

严贺言双手托腮,笑,“喊他姐夫也是勉勉强强,完全看你面子。就他那个样,我真想高跟鞋从他脸上过。”

随后叹口气,“有时我忍着踩他的冲动,劝自己算了吧,他要是破了相,你更看不上他。”

两人同时笑。

严贺言没再闲扯,让温笛帮她淘几本书。

温笛把自己的书反扣在桌面,陪她去书架前淘书。

严贺言告诉温笛,之前她看了哪几本,找差不多类型的即可。

“温笛姐,晚上你跟我姐夫有约会吗?”

“没有,平常我们都忙。”

“那今晚我跟姐夫抢一下你的时间,我们俩在外面吃,聊聊你的女儿跟我的儿子。”

“没问题,我请客。”

她们俩都喜欢猫,中间还有个严贺禹,可聊的话题很多。

温笛给贺言挑了两本书,两人回到桌子前坐下,之后严贺言没再找她说话,专心看书。

天快黑,庄老板和爷爷奶奶回来。

庄老板听说她在书店等了一下午,当成了自家小辈谴责:“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打个电话,我们还能提前回来,让你等那么长时间。”

他们两点钟就从山上下来,又在附近吃了饭,慢慢悠悠到现在才到家。

温笛说:“就是不想打乱你们计划,我来之前才没打电话,反正我在哪看书都一样。”

她把严贺言介绍给他们认识,“是严贺禹亲妹妹。”

温奶奶说:“兄妹俩长得像。”

严贺言忙不迭道:“奶奶,我特别喜欢江城,以后去看您跟爷爷。”

温笛笑,“你不用那么强的求生欲。”她拍拍贺言肩膀,“你接着看书,我去里边跟庄老板谈点事,一会儿我们去吃饭。”

以庄老板和严贺禹的交情,如今再加上跟温爷爷的交情,电影怎么取景,他没有任何意见。

他这一生,最后能把自己的故事留在电影里,已经很圆满。

征得过庄老板同意,温笛把庄老板的微信名片分享给周明谦,后续的一些事情直接联系庄老板。

从书店出来,快七点钟。

严贺言知道温笛喜欢附近的哪家饭店,她提前订了位子。

她们都以为晚上能聊到严贺禹,结果说起温温和严严的有趣日常,两人根本停不下来,分享欲爆棚。

严贺言说,这两只猫咪一看就是有做亲戚的缘分,名字都是妈妈姓氏重叠起来。

“温笛姐,等你哪天不忙,带着姐夫去我家玩,再带上温温。”

温笛笑着道:“有空过去。”

她们吃到九点半,结账离开。

这回是温笛买单,严贺言打算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请温笛。

温笛在等红灯时,想起来给严贺禹打个电话。

严贺禹今晚有饭局,还没散。

刚好桌上有人要敬他酒,他看了眼手机屏,歉意道:“温笛的电话,我接一下。”

现在谁不知道温笛是严贺禹的心头肉,这么比喻也不准确,能剜他心头肉,别得罪温笛,姜正乾就是个现成例子。

严贺禹接听电话,声音温和:“到家没?”

“没,还在路上。”

严贺禹看手表,他这边大概还得半小时结束,“十一点前我应该能到家,没喝多少,喝了两个半杯。”

他事无巨细交代,包间里针落可闻。

严贺禹又问:“晚上吃饱没?没吃饱我给你打包一盅汤带回去。”

温笛跟严贺言差点吃撑,一口汤也喝不下去。

因为严贺禹说了十一点前赶回家,今晚组局的人把控好时间,在十点钟左右结束饭局,他们还有其他消遣场子,没喊严贺禹过去。

严贺禹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一刻钟到家,温笛洗过澡正在楼下客厅看电视,他站在门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前她也喜欢在楼下看电视,等他回家。

他顺手把西装搭在侧边沙发上,绕到她身前。

温笛推他,他挡住了她看电视。

严贺禹两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俯身,带着红酒味的唇压在她唇上。

温笛扔掉遥控器,捧着他脸,不让他亲,“不是说喝了不多?”

“给你打过电话,又喝了半杯。”因为那通电话,他心情好,让服务员又给他加半杯。

这点酒量对他来说不多,人很清醒。

“我去洗澡。”他低头,在她身前嘬一口。

温笛一个激灵,拍他一下。

严贺禹问:“买了吧?”他今天一直在关心这个事。

“没。”

“那你开车,我陪你去买。”

温笛点开手机,转了两百块钱给他,“你买的那几盒转让给我。”

“不怕我扎洞?”

“你不敢。”

温笛推他,“别挡我看电视。”

严贺禹回楼上卧室,走到楼梯上又返回,关掉电视,把她抱回楼上。

温笛的包和卡夹都在沙发上,没来得及拿,“我的包。”

“充电器在里面?”

“不是。”

“那我一会儿给你拿上楼。”

回到卧室,严贺禹只用了十来分钟冲澡,头发都没怎么擦干,随意擦了几下。

温笛拿着手机充电器从书房回来,她刚给手机充上电,屋里的灯忽然熄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身边是熟悉的气息,清冷的,强势的。

他身上还有酒精味,混合着沐浴露的清冽。

严贺禹将她揽在身前,她后背贴着墙。他顺手开了一旁的落地灯,调到很暗很暗,仅够看清彼此。

他跟温笛的影子叠在墙上,只看得见他的影子,她被他整个笼罩住。

买的那几盒他都拿到主卧,拆了一盒给温笛。

严贺禹问她:“明天不用去公司吧?”

温笛懂他什么意思,她要是不去公司,他可以晚一点睡。

她故意道:“去不去不影响,你十分钟还不够吗?”

严贺禹无声看她。

他发梢的水滴顺着脸颊淌下来,温笛抬手,替他擦去水珠。

动作很轻,下意识行为。

她给他擦脸上的水,搅动了他所有情绪。

温笛并没时间关注他在想什么。

戴好,她关了灯,回床上。

严贺禹直直看着她,屋里黑,谁都看不清谁的眼里有什么,但温笛能感受到他身上燃起的剧烈心跳。

“温笛。”他低头,“亲我一下。”

温笛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她刚撤回去,被他堵住嘴。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吻烫人。

温笛看着上方的人,“就一次,我明天还有场重头戏要写。”

严贺禹亲她,顿了顿,“尽量。”

说尽量,然而后来,他说话根本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