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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永嘉帝笑道:“长生的事情应当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若是要握稳了权力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朕还活着还能帮你稳着一些,一旦朕将来不在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楚凌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眶也有些泛红。不管为君怎么样,永嘉帝作为父亲这几年对她可谓是掏心掏肺了。楚凌并不是毫无感情地铁石心肠,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好孩子,既然你自己选了这样的路,就努力往前走吧。”永嘉帝笑道,“朕虽然没什么能耐,却生了个有能耐的女儿。将来史书上,想必也能留得一份光彩。”楚凌被他逗笑了,微红着眼睛道:“父皇安心养病,您一定会好好地看着咱们收复北地的。别忘了,咱们还要接拂衣姐姐回家。”

永嘉帝眼神微动,点了点头道:“好,朕等着。”

等到楚凌告退离开了永嘉帝寝宫,永嘉帝又立刻派人招了博宁郡王和襄国公入宫。三人关在寝宫里谈了什么自然没有人知道,楚凌也不例外。出了寝宫之后她便转身出宫去了。宫门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肃穆宁静,但是走出宫门依然能够察觉到不少暗地里窥视的目光。楚凌脚下微微一顿,便从容淡定地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靠近天牢的一处民居巷子里,一群黑衣人正被守卫京畿的禁军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而投降,反倒是反抗的越发凶猛。饶是数倍于他们的禁军围攻,却依然奈何他们不得反倒是被他们杀伤了不少人伤亡惨重。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混进平京的!”领头的一个年轻将领看着前方的混战,忍不住皱眉道。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将领道:“听说是北晋人。”

年轻将领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不远处地上躺着的一具黑衣人尸体,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黑衣人脸上的黑色布巾,沉声道:“天启人。”又连续拉开了另外几个,毫无意外绝大多数都是天启人。

“那就是被貊族人收买的天启人呗。”

年轻将领有些不悦,“有这身本事,做什么不好给貊族人做走狗?现在怎么办?再怎么打下去说不定要被他们冲出去了,上面说一个也不许逃走。”不是他们不想遵命行事,而是这些黑衣人的实力太过彪悍,一心想要逃命冲破他们的包围只是早晚的事情。

“已经派人去求援了。”旁边的人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人影闪过。下一刻便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手提长枪掠入了混战之中。青年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身形修长挺拔,面容坚毅英挺。一杆长枪在手犹如银龙如海,纵横来去所向披靡。原本已经冲到了包围圈外围的几个黑衣人因为他的出现一瞬间就被堵了回去。

同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片刻后,马蹄声变成了脚步声。许多手持兵器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加入了这场混战。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而且身手都不弱。即便是单个实力不及那些黑衣人,但却仿佛事先就安排好了一般三五成团对上了那些黑衣人。因为这些人的加入,禁军压力顿减,立刻重新将包围圈合围,原本被黑衣人拼死冲破的防线再一次变得固若金汤。

“这些是什么人?”年轻将领有些惊讶地道。

“那是冯铮将军的长子,冯思北。”有人指着混战中的青年道,“听说他如今跟着神佑公主,这些人……应该是神佑军的人。”

“好厉害啊。”神佑军在几年前跟他们这些禁军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从禁军中划分出去赐给神佑公主的。但是才过去这几年,神佑军竟然已经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听说这次神佑军跟着神佑公主去了北方打貊族人,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些……莫不是跟着神佑公主从北方回来的?

因为神佑军的加入,不到两刻钟混战便结束了。冯思北挥去了枪头上的血迹,提着长枪走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将领们。

他这段时间在北方没少打仗,刚刚更是杀了不少人,年纪轻轻身上已经自有一股凛冽煞气。见他走进,几个将领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待到发现自己的动作回过神来,方才有些尴尬地看向冯思北。冯思北却仿佛被看到他们的神情,拱手道:“神佑军冯思北,见过各位将军。城中各处北晋细作及南康郡王逆党大体已经捉拿完毕。还有零星散入人群躲进城中各处的,还请几位将军多多费心。”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小冯将军言重了,是小冯将军帮了我们大忙才是。若不是诸位来得及时,说不定就让这些人跑了。”

冯思北笑了笑,道:“在下奉公主命,还要将这些俘虏押入天牢候审,先行告辞。”

“不送。”

冯思北带着人押着刚刚抓到了冥狱中人朝着天牢的方向而去。这里原本就离天牢不远,这些人隐藏在这里只怕是想要劫天牢地,却不想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先暴露了行踪被禁军给围剿了。冯思北带着人进了两天,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桓毓公子。桓毓公子笑眯眯地对他招招手,“小冯,好久不见啊。”

冯思北垂眸,恭敬地道:“玉公子辛苦了。”

桓毓挑眉道:“辛苦?”

冯思北道:“玉公子谦谦君子风流倜傥,屈居天牢如何能不辛苦?”见桓毓公子神色有些扭曲,冯思北补充道,“这话是公主说得,公主命在下向玉公子问好。”

桓毓不由抽了抽嘴角,无精打采地挥挥手道:“冥狱的人?天牢没地儿了,先在外面院子里圈哥地儿关着吧。”今天从上午开始,天牢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神佑公主办事十分简单粗暴,直接把人塞天牢里了。桓毓公子默默衣袖,这一上午他也没有闲着,希望他得到的这些成果足够在公主殿下跟前将功折罪啊。

不就是一不小心着了被人的道儿么?这年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啊。

桓毓公子幽幽地望了一眼刚刚挤兑了自己的冯思北,心情阴郁地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