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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师叔看了他一眼,不怎么乐观地道:“这种药找已经失传了,便是在医家典籍中也几乎不见踪影。我也是年轻时候随着师父游历行医的时候意外见过一次得到了一个方子。正好你这种情况病愈之后用来调理恢复的。我当初见到的药就是处理过的样子,据说是那个偏僻村落里的族医祖上传下来了的,就连那为老大夫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活着的时候什么模样。若不是这药材形状特殊,我只怕也认不出来。”

君无欢皱眉,“这么麻烦?无妨…多让人找找,只要这世间还存在此物,总是能找到的。”

云师叔叹了口气道:“罢了,能找到是运气,找不到也没什么。”影响寿数归影响寿数,但总不是马上就要死。只要君无欢的病能治好,这世间能调理身体的东西总归还是有的,以后再想办法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君无欢的病。

虽然不是现在直接就对君无欢的病情有用,但楚凌还是记在了心头。思索着回头一定要设法让人去寻药,免得将来需要的时候用不着。如果这东西不重要,云师叔不会那么看重。显然是云师叔目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能调理君无欢身体的药。

云师叔对两人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们就别操心了,我明天就开始制药,这东西好费时间,就算要过几个月才能用现在也要开始准备了。”

楚凌点头道:“好,有劳师叔了。”

云师叔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与焉陀邑一行人大张旗鼓地来青州不同,秦殊一行人确实掩人耳目悄然而来的。所以,当秦殊已经在青州府衙里开始跟楚凌等人谈判的时候,百里轻鸿和貊族人却都没有得到秦殊前来青州的消息。或许在他们的眼中,秦殊和西秦也并不是一个十分值得注意的对象。此时的百里轻鸿,正在与焉陀邑进行着每日例行的勾心斗角。

焉陀邑在军事上或许不如百里轻鸿的天赋,但是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够执掌焉陀氏这样的貊族第一世家的人,焉陀邑在别的方面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没能顺利拿回拓跋胤的遗骸,自然也就不能就这么回京复命,于是便在军中住了下来准备等到拓跋罗的回复之后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原本百里轻鸿刚刚能够一家独大的军中先是来了拓跋兴业,后又来了焉陀邑,不仅让南军的将领们感到不安,就连百里轻鸿也十分的不自在。

百里轻鸿绝不是自己不自在还要强忍着的人,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十分沉默。但等到很久之后回头去看,就会发现凡是跟他有仇的人结局都不怎么美妙。

百里轻鸿轻易不好对拓跋兴业动手,但是对焉陀邑却没有这个顾忌。

所以,当南宫御月找上门的时候即便是焉陀邑也吓了一跳。在青州没有见到南宫御月焉陀邑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些年焉陀邑也确实对南宫御月心怀愧疚,但是不代表焉陀邑就可以接受南宫御月将整个家族都逼上绝路。若非如此,当日在上京皇宫里他也不会出手算计南宫御月,当然这其中未尝没有几分被自己弟弟算计了这么多年之后的愤怒。

“弥月。”焉陀邑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大帐中的南宫御月,脸色微变低声道。他没有叫人,身在军营之中南宫御月却能够毫无阻碍的走进他的帐子中且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样的实力如果真的要杀他,他叫人也没有用。

所以焉陀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重新坐回了椅子里看着站在门口的俊美青年。算起来南宫御月其实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仿佛依然还是那个刚刚而是出头的俊美国师。精湛的内力让南宫御月这几年里外貌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南宫御月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焉陀邑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方才道:“之前听说你失忆了,现在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南宫御月依然不答,焉陀邑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是来杀我的么?”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一闪身到了焉陀邑面前。下一刻,焉陀邑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焉陀邑平静地望着南宫御月,“弥月,我知道你恨焉陀家和貊族,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如此恨我们。”

南宫御月盯着他,淡淡道:“我不该恨吗?”

焉陀邑闭了闭眼睛道:“该,你想要为母亲报仇我……”

南宫御月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替那个女人报仇?”焉陀邑一怔,有些不解地望着南宫御月,“难道不是?”

南宫御月随手一甩,焉陀邑就撞回了椅子里。也顾不得被撞得头晕眼花,只听南宫御月冷声道:“我凭什么要替她报仇?是她自己没用,我想要杀他们,只是因为我想。懂了么?”焉陀邑皱了皱眉,当年母亲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场但是却也听人说起过事情的经过。毫无疑问母亲是为了南宫御月才死的那般惨烈地。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母亲的死刺激了南宫御月,在他地心中埋下了仇恨地种子。但是现在看来,刺激是真的,仇恨却未必。至少不会是为母报仇这种理由。

焉陀邑有些疲惫,闭了一眼眼睛再睁开,望着南宫御月道:“所以,你现在来杀我,也只是因为你想要杀了我而不是因为我之前捅了你一刀?”

南宫御月突然勾唇一下,“不,我杀你…就是因为你捅了我那一刀。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好痛啊。”

“那你动手吧。”焉陀邑也不反抗,沉声道。

南宫御月打量着他,“你不怕死么?杀了你之后我再去杀掉焉陀家所有的人。”焉陀邑道:“你之所以会离开青州,是因为你伤了君无欢么?”

南宫御月眼神一冷,下一刻焉陀邑又被他抓回了手里,这一次他捏着焉陀邑脖子的手越发的狠厉起来。焉陀邑有些艰难地笑了笑,“看来…比起我,在你心里…君无欢才更像是你的兄长。是不是?”

南宫御月眼神阴郁地盯着他,焉陀邑望着他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伤他?弥月,你这样地性子…若是不改一改,你永远也不会高兴的。”

“……”这话,曾经有人跟他说起过。

看着南宫御月越发阴狠的眼神,焉陀邑叹了口气道:“是焉陀氏欠了你的,今日死在你手里,也算是焉陀氏罪有应得,你动手吧。”南宫御月却并没有急着动手,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上地力道渐渐地松了一些,最后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扣着人脖子的手指。

“焉陀公子深夜来访,何不出来一见?”一个声音在寒夜中犹如一道惊雷在南宫御月的耳边炸开,南宫御月神色一变将焉陀邑往旁边一甩飞身掠出了帐子。外面不远处的月光下,拓跋兴业负手站在一根木杆下,皱着眉头打量眼前的南宫御月。

“拓、跋、兴、业。”南宫御月一字一顿地道。

拓跋兴业微微皱眉,他觉得南宫御月有些不太对劲。当然认识了南宫御月这么多年,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对劲过。

只是不等拓跋兴业多想,南宫御月已经冷笑一声飞身朝着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