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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宸微微颔首:“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谢谢。”贺姝真诚的道了谢, 随后很快就投入到人员排查当中去了, 期间或坐或站,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轻笑抿唇。终于在天边有些透亮的时候, 整个人窝在了茶几与沙发的空隙间,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

刚刚从洗手间冲了一个凉水澡的纪宸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了沙发边上,身上还带着一丝丝的凉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盯着对方向后方仰着的侧颜瞧, 那张姣好颜色的脸肤色不算白皙,即便如此, 眼底的青黑也是格外的扎眼。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眼底露出罕见的柔色,这一有案子就不好好睡觉的臭毛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原本想着将人给抱到沙发上去, 但是转念一想依着她的警觉性, 弄醒了反倒得不偿失,所以犹豫了两秒之后,他扯过一个小毯子给她盖了上, 再将空调调到了一个舒适的温度, 随即起身走了。

等到贺姝醒来的时候, 一睁眼就看到了屋顶上那个造型简洁的吊灯, 不由得有些发懵。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撑着手臂将自己后仰的脑袋抬起,下意识的龇牙咧嘴起来,饶是她身体素质杠杠的, 那也架不住长时间保持着这么一个扭曲的姿势啊!费力的转了转僵硬的脖颈,她终于接受了好像落枕了的这个事实,捂着脖子拿过茶几上的电话,在看到时间的那一瞬间,吃惊的瞠圆了眼。

屏幕上的数字无情的告诉她现在已经过了上午九点,她利落的站起身,正欲将昨晚乱七八糟的战场打扫一些,却发现资料已经整整齐齐且分类的规整摆在茶几上。愣了愣,她反倒是有些怀念起刚刚将近五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好像在印象中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应该是因为整间屋子都充满了那种令人心安的味道吧,毕竟对她来说,这一直都是天然的催眠剂。

她忍着肩颈处些许的不适感,打量了一圈,纪宸应该是早早就出发去上班了。她便抱起资料,走到玄关处准备穿鞋,却意外的看到了鞋柜上打包的外卖,伸出手去摸了摸,里面的粥盒还是温热的。想了想,提溜起那盒粥一个转身就出了门,在门咔哒锁上的时候,她盯着那处指纹密码锁有些出神。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贺姝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来电话,点开闹钟发现常年不变的、每天早晨六点半必响的闹钟不知被谁给关了上,她心头猛烈的跳了两跳。

手机是设有密码的,那个密码她用了好多年,知道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余一个。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昨夜进门前男人的那句‘你不是挺聪明的’。手心开始慢慢渗出了汗,她把手伸到了密码锁前,虽然表情迟疑但手上却果断的按下了六个按键。下一秒,伴随着电子音,防盗门弹开了。

她神色不明的垂眸,站在原地好半晌,然后才再次将门给关上,转身走了。

当那辆银灰色的小破车驶进市局大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十点,贺姝下车之后一阵风似的刮进了专案大队的办公室,随后将手上的资料甩在了自己的办公桌面上,然后又动了动脖子,神情似乎有些疲惫。

从她进来就开始注意的其余众人见到她这样,都互相使了使眼色,特别是曾永嘉、常斌和谢子豪三人迅速凑到了一起,对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起来。三个人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肯上前,最终无法,只能用剪刀石头布来解决,一锤定胜负的那种。

结果是曾永嘉输了,被剩下两个人一把推了出来,十分苦恼的挠着后脑勺,脸上挂着不知名的表情凑了上去:“那个……贺队呀……”

贺姝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好像被她的动作吓到了似的一个激灵,便疑惑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眼底透着不解。

“贺队,您竟然迟到,还真是罕见,罕见。”对方‘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有种没话找话的感觉。

“唔……昨晚通宵了,天亮的时候睡了过去,所以起的晚了一些。”贺姝实事求是的回答道,之后转过了身子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半点都没有注意到男人在听到她的答案后,忽而震惊的脸。

曾永嘉迅速的转过头冲着远处正拔着脖子、竖着耳朵的常斌和谢子豪二人面目狰狞的呲了呲牙,紧接着还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试探性的问道:“是……累……累了吗?”

“是啊。”贺姝扭过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有点不自然,不过也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的纠结,转而问道:“你们昨晚去釜南县了?结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田玉伟,他自己在外租住的住房、父母家中、朋友家中我们全部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一一进行了核实,基本可以确定人的确是失踪状态。现在釜南县公安局的刑侦大队正配合我们寻找他失踪前的行踪轨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曾永嘉噼里啪啦的汇报了一通,说完之后,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贺姝回身,正撞上他冲着后面的两个人挤眉弄眼的,而常斌和谢子豪则是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三人根本来不及停下侗动作和表情就这么被她给撞了个正着,所以几乎同一时间陷入了石化状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她好整以暇的靠坐在了办公桌上,双手环胸微扬起下巴,无语的看着这三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话就说,想问什么就问。”

“额……”曾永嘉十分慌张,半天也没能蹦出一个有用的字儿。

反倒是谢子豪看着着急,即使常斌伸手拉都没拉住,几个大步就凑到了贺姝的面前,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问:“贺队,您昨天晚上是在纪组家?”他语气急促,面上好像还有点不太赞同,倒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他们专案和陈年旧案不合已久,虽说近一段时间关系上好像有所缓和,但是那也只是暂时的。现在全队人的心里感情都十分复杂,就好比自己家里精心呵护的好白菜,一个不留神竟然被对门仇家的猪给拱了!

贺姝闻言眯了眯眼,慢吞吞的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脸,凡是她目光所到之处,几乎所有人都将头给埋了起来,就连站着的曾永嘉和常斌即使没有地方埋头,那也是扬起脑袋眼神四处乱飘,就好像那被烟熏黄了的天花板上有案件线索似的。

很好,瞧着表现,这是大家都知道了。她复又回想起刚刚上楼这一路遇到的市局同事们,每个人虽然都是笑着打招呼问好,但是今日的笑容里,好像都带着一丝丝异样的情绪。起先她没有在意,眼下细想一番,没准就是因为这个消息。

纪宸为人一向低调且不太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生活,那么思来想去知道这个消息的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个人了。

“侯子博说的?”她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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