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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姝从椅子上睁开眼,没能够等来下面分局的那个足迹专家,却先等来了技术大队的报告。她从电脑上打开了报告,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对面的常斌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有了好消息,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贺队,咋样?”

“丁棋说从阴虱中一共分离出来了两组dna,一组男性、一组女性。女性的dna证实是张可沁的,至于男性的那组……他顺手和之前从张可沁血液中提取出来的胎儿游离dna进行对比,证实了这组男性dna就是她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

“卧槽,行啊!这回不得不说,郑坚和丁棋是真牛啊。”男人喜笑颜开,却在笑了一半儿的时候,上扬的嘴角又落了下去,恢复了愁眉苦脸的状态:“可这dna属于谁,咱还没有头绪呢,要不用最笨的法子,把影视城那些人的dna全都取一遍?”

“嚯!”另一边听声的曾永嘉下意识的感慨:“老丁能不能崩溃啊,那么多的样本,够他检测到年底了吧?”

贺姝没应声,一双美眸却忽而眯了眯,表情像是有了些什么打算。随后,她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只扔下一句‘盯着冯玺’,人就没了影儿。

徒留下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儿,不过虽然摸不透上司的‘女人心’,但听话可是专案大队十分优良的好传统,他们二人便决定兢兢业业的继续死磕冯玺,看看到底谁能磨过谁。

……………

陈年旧案组的门被敲响了,彼时屋子里一堆人正围坐在那块透明的玻璃板前,认认真真的听着纪宸做接下来的行动部署。

听到敲门声,侯子博看到自己老大眉眼间有着被打断的不悦,只能呲了呲牙,起身小跑着过去开了刚刚因为开会,所以落了锁的门。

待到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后,说不吃惊是假的:“贺队?您……有事儿?有事儿打个电话不就好了?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过来。”

贺姝只瞄了一眼屋子里的情景,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开会。”

“没关系!”侯子博一把将门给敞了开,十分热情的将人给拉了进来。这会儿的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只要是这位,纪宸应该就不会因为会议被人打断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了吧……

果然,男人在看到被一众组员盯到表情僵硬且有些手足无措的女人后,垂下的眸子里甚至有些别样的情绪。等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稍等,便以最快的速度,极尽简洁的完成了工作部署。

一时间陈年旧案组所有人的脸上,神情都是非常的微妙,纪宸竟会因为别人而去调整自己的步调?少见,少见。

“有事?”纪宸信步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贺姝点头,接着语速极快的把最新进展交代了一遍。

听完这番话后,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十分随意的向后倚靠在了一个办公桌上,双手环胸姿态放松:“听起来你似乎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那我还能帮你什么。”

“帮着掌掌眼。”她下意识的接口道,说话间还露出了有些狗腿子的表情,咧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

然而这个态度让两个人在反应过来后都是一愣。

有些懵逼的和眼前的人对视了一眼,贺姝缓缓地收回嘴角,整理好自己的脸部肌肉,要不是因为周围的人太多,她都想抬起手来用力的拍拍额头清醒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二人之间相处不像最开始回国那般剑拔弩张了,她现在甚至偶尔会出现控制不住,‘原形毕露’的情况。

就在她还在反思的时候,纪宸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她仍旧在走神,便略微垂下头凑到了她的耳边,声音放得很轻:“走。”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侧,贺姝的后脖颈瞬间汗毛竖起,她紧张的眨了两下眼,急忙转身冲了出去。

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笑,男人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才慢条斯理的迈开步子,只是背影怎么看怎么都带上了一丝愉悦。

约莫一个来小时后,二人终于到了影视城。

贺姝在下车之后,先是跟着里面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随后摸到了一个剧组所在的位置,是在当初发现尸体的不远处的那条搭着民国街景的路。他们过去的时候,路上已经搭了很长一段的滑道,应该是用来跑摄像机的,前方也水泄不通的围着许多人,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有些暴躁的吼叫声,看着是正在拍戏的模样。

瞧着一堆人,贺姝叹了口气,她在女性当中算是高挑,可是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正在迟疑的时候,忽而觉得手臂一紧,接着便是有些灼热的温度由裸露在外的皮肤传到心底。原是纪宸那干燥的大手攥住了她的大臂,以半护着她的姿态,看准机会见缝插针的顺着人群钻到了最前方,期间甚至没有人发现身边无端多了两个人。

不过很快的,对方便松开了手。肌肤上甚至还能够感觉到刚刚那干燥却又温暖的触感,她面上带了点遗憾的意思,颇觉得可惜的抿了抿唇。

可还没等她从眼下的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那略微落后半步站在她斜后方的人许是因为推搡,胸膛便贴在了她的右肩膀上。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那熟悉的低沉男声:“你怀疑的是,哪一个?”

又是那熟悉的让人汗毛竖起的颤栗感,贺姝在身后人看不到的角度,脸上的五官几乎要纠结成了一团。但也只能勉力的将精神集中在办案上,视线望过去辨别了一番后,伸出手直直指向此时场中那个正穿着一身暗绿色军装,倚靠在老爷车边对着女主角装酷的男人:“就是他。”

恰好此时导演喊了一声‘cut’,那人直起身转过了脸。

这张脸对于贺姝来说还算眼熟,正是昨天在教堂做笔录的时候,和冯玺经纪人互相讽刺的那个油头粉面的男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