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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在干什么?”丁凯岳汇报完情况之后,终于发现了那边的异常。

就在这时,苏言忽而停下了脚步,冲着他们微微一笑:“我在试着从受害者的角度去欣赏这栋房子,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说完她从桌边离开,往对面走廊的那几间卧室走去:“因为所有的受害者都被调教的异常乖巧,所以关押着他们的地下室没有太多的痕迹,实属正常。但是在这些房间里,那些嫌疑人经常会把受害者带过来进行施暴,他们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话音刚落,她就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的门,技术大队的同事几个人还正在处理客厅的证据,没来得及进来这处。

“席谖说,以前去哪个房间都是不固定的,但是自从后来的那个‘畜生’来了之后,最喜欢将她带到二楼的这间房间里,这似乎是一种个人偏好。”

三人前后走了进来,房间很宽敞,是个套间,外面有一个面积不大的小会客厅,里面则是卧室和浴室。进去里面,发现屋顶是类似于暗茶色的镜面材质,能够比较清楚的反射出大床上发生的一切。这间屋子采光很好,有着一个大飘窗,后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野地,野草长得老高,看不见半点人影。

“他喜欢光线好的地方……”苏言一边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喃喃,一边走到飘窗台弯下了腰,将四周的边缝处看了个仔细,几乎要把脸都贴了上去。

丁凯岳得到了江离的示意,便走到房门外,招手叫了两个技术大队的同事过来。

江离冲着飘窗的方向指了指:“那里。”

苏言见状就让了开,有些证据实在不是人的肉眼所能看见的,只见她从那边离开之后,转了个圈又回到了欧式大床的旁边,嘴里继续嘟囔:“他手段比之前的那些人都厉害,有时候我疼的实在忍不住,就会用手抵住床头,手上抓一些东西会好熬一些……”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毫不客气的爬上了那张床,然后躺在了那里,伸出手抵住了床头。

她睁眼看着屋顶上映出来的自己的身影,不停的试探性的变换着方位,手自然在欧式的软包床头上摸索着,大约折腾了有五六分钟之后,她整个人忽然僵在了那里,手上摸着的是一颗床头软包上用作装饰用的钻石状的水晶,这些水晶每一颗都是深深的嵌在了皮子里,唯有这一颗摸起来有些松动。

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在丁凯岳的惊呼声中,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直接手上一个用力,把那颗水晶给拔了下来。登时大价钱的床头就漏了一个洞,从皮子的破损处透出了里面的丝绵。

苏言举着那颗水晶冲向了窗户的方向,迎着充足的光线细细看,终于在其背面的胶质处看到了一抹红。

每一次席谖都会被折磨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手指尖沾染上一些血液并没有多奇怪,而后她用沾着血的手去触摸了床头,这颗被抓松了的水晶后面有一些血液残留,也是在意料之中。

“江队,如果证实是人血,这就是能够把酒庄老板召回的证据。”苏言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挑眉道。

江离上前接过那颗水晶放在手心,阳光透过它映射出了五彩斑斓的光线,他垂眸沉声道:“辛苦了。”

……

在‘盛酒庄’的意外发现,使得整个专案大队再次告诉运转了起来。

江离要回局里往上面汇报相关情况和进展,所以苏言则是和蔡成济一起,再次来到了信远大厦。在楼下进行了身份登记之后,直升到了26层的天晟集团,巧的是,前台的那名员工,还是上次她和江离来的时候接待他们的那位。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前台的小姐微笑着,只是心里难免嘀咕,怎么总觉得对方有点面熟呢?

等到两个警官证摆在她的面前之后,尘封的记忆终于出现了一点松动,笑容微微僵了僵,不过很快她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原来是苏小姐,我这就和我们总经理办公室进行联系。”说完之后,走到一边的座机前,拨通了电话。

没过多久,前台小姐从后面走出来,将二人送上了电梯。仍旧是那个熟悉的秘书对他们进行了接待,并且客气的将二人带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在他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秘书抱歉的说道:“我们总经理现在正在开一个短会,劳烦二位警官稍微等一会儿,他即刻就回来。”之后,吩咐助理给二人上了咖啡和点心,就退了出去。

“啧……啧啧……”蔡成济在秘书将门关上之后,就站起身在会客区这片来回的转了两圈,末了还砸吧砸吧嘴儿:“万恶的资本主义。”

然后他在与办公区割开的屏风这边探头探脑,观察着那边的摆设。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他便急忙转过身,靠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闫飞走了进来,仍旧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不过就是比之前要瘦削上不少,毕竟前一段日子受了不轻的伤,元气总要养上许久才能恢复。他先是冲着二人彬彬有礼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然后顺手将桌上几个相框其中的一个扣了过去。

“不知道两位警官这回来,又是因为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会客区,还将衬衫袖口解了开,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小臂:“难道是刘舟那件案子已经开庭了?所以你们过来通知我这个受害者一声。”说完,男人坐在了沙发上,还抬起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不是刘舟。”苏言开口,将几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这家私人酒庄,闫经理可熟悉?”

闫飞瞥了一眼,翘起了二郎腿:“熟悉,一个好友开的。”

“日前我们警方接到一起报案,受害者为一名女性,经由她的供词,我们在这家私人酒庄里发现了受害者曾经被囚禁在里面的证据。既是闫经理的好友所开,酒窖里面墙壁上还挂着你和老板的亲密合照,所以过来和您了解一下情况。”苏言找出了席谖的照片,放在了最顶上,她一直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您在去‘盛酒庄’的时候,是否见过这个女孩儿。”

“……”闫飞似乎是在认真的回想,目光一直放在那张照片上,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体变幻了一个姿势,微微靠在沙发上,双手置于膝盖上方:“我不经常去,就算偶尔受邀前往,也是一堆人一起。这个女孩儿,我没有见过。”

“那在去的时候,有没有听过、察觉过酒庄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亦或是可疑的声音?”蔡成济接着追问。

“没有。”

几个来回的问题问下来,他们并未从闫飞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苏言一副不打算再继续纠缠的模样,将桌子上的照片都收了起来,不过‘一不小心’将席谖的照片折了一下,她也没管,随后站起身:“闫经理,打扰了。”

闫飞微眯了眼,还是那副笑脸,将他们送到门口。

蔡成济先走了出去,就在苏言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忽而轻声说道:“我虽然没见过那个小姑娘,但是刚刚看了一眼照片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

“苏小姐,没有人说过,你们俩长得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