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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

苏言微微蹙眉,她和闫飞第一次见面是在半年前,一年差不多是闫飞刚刚从国外回国的那个时候。他难道说是在刚刚回国之后才在辛锴的引诱下做出这些事儿吗?未必,而且闫飞是有能够自有出入星网的资格的,单就这一点,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够做到的。

她忽然就想起了闫家别墅内,闫飞的卧室书房里,书桌上摆的那张风景照片。

“你好好想想,在那几个受害者不见了之后,他们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谈论过一些固定的话题?”

席谖垂下头闭起眼睛,眉头微皱用力的回想着,过了几分钟之后猛地抬起头,语气急促:“之前的时候我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自打闫飞来了之后,这一年内又少了两个人,不过这两次之后,他们两个都会谈起一个话题,高尔夫。”

“哪两个?”苏言追问。

“就是闫飞和这个酒庄的老板,因为那个人这六年来我一直都见过,而且每次来那个老头都会叫他东家。”席谖咬着下唇道:“虽然他也是带着面具,但是他从未隐藏过自己的身份。”

说的自然就是辛锴,他比闫飞要大上几岁,算起来六年前他也有二十七八了。

“高尔夫……”苏言嘴里念叨着,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跑下了楼梯。

等到丁凯岳等人反应过来了之后,自然也是跟着下了去,却看见苏言此时正站在一楼大门进来正对着的那块空地上,歪着头看着楼梯墙上挂着的那些照片。

丁凯岳走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最终定格在了最大的那张照片上,闫飞和辛锴都拿着高尔夫球杆,笑得十分的灿烂。

“之前根据那物流公司的负责人交代的几个货车,追查轨迹过后,有没有什么发现?”苏言偏过头问了一句。

丁凯岳摇头:“那几辆货车的轨迹也是从开发区这头就断了,感情他们都知道开发区这面天眼设备并不完善,有许多空子可以钻。现在在追查那几个货车的司机,不过暂时还都没有什么消息。”

就算是最好的情况,那几个司机还都在南城市,但是这几百万的人口,那排查起来也跟闹着玩似的。万一人家已经出市了,就更需要一些时间了。

“把那照片带回局里吧,顺便查查辛锴或者闫飞的名下有没有高尔夫球场的产业。现在有了席谖这个人证,顺便申请一个搜查证应该不难。”苏言眯了眯眸子,说道。

……

东方清河高尔夫俱乐部位于南城市的一个郊区,地方偏僻却也不偏僻。说它偏僻是因为这附近的确没有什么人烟,离着最近的居民区也得好远;说它不偏僻是因为不远的地方有个度假村,主打温泉,来来往往的游客还是不少的。平日里度假村的游客有需求的,也会过来这边打上两杆,再说高尔夫这个东西主要面对的顾客群也不是普通平头百姓,越幽静的地方越好。

在和大门门卫出示了相关证件之后,几辆警车开进了这家俱乐部,停在了接待大厅的门前。甫一进去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今天也不是周末,所以大厅旁边休息室的人并不多,顺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后面广袤的球场,也只有那个三两个顾客正在打球。

这么多穿警服的很快就把经理给招了来,项阳拿出搜查证和其进行了沟通,经理一脸为难,急忙让前台的人去后面叫人。然后不一会儿,辛锴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板着一张脸就走了过来。

“你们什么意思?无凭无据的封了我酒庄那么多天,现在还来搞我的俱乐部?我和你们有仇吗警官?!”

项阳冷着脸看着他,将搜查证塞到了对方的怀里:“这是我们的工作,还请辛先生配合,而且根据我们警方最新得到的证据,这回恐怕您又得和我们走一遭了。至于办事流程方面肯定都是合法的,您若是有异议,可以提出质疑,相信我们的行政部门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之后冲着后面技术大队的人和法医部门打了一个手势,一堆人进入了休息室之后,推开那道玻璃门进入了球场内。

苏言和蔡成济走在最前面,他俩一边拿着那张照片进行比对一边小声讨论着,十几分钟之后,确定了最终的位置。

“就是这儿吧。”蔡成济反复确认:“后面那棵树看起来和照片里的一样,远处的山头的起伏弧度也八九不离十。”

“嗯。”苏言也表示赞同。

方佳茂在接到二人的眼神之后,就立刻带着同事拿着监测雷达开始在这片区域进行地下扫描,最终确定了一处长约十米,宽约五六米左右的地方,在四周做了标记,然后便开始了挖掘工作。在挖掘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这块地方的草皮是新鲜覆盖上去的。

此时已经被警方控制住的辛锴脸色已然大变。

过午的太阳仍旧炽烈,晃得人不由得眯起了眼,方佳茂突然大喊了一声:“有发现!”

苏言等人急忙上前查看,只见泥土里露出了一只人类的手,看着还算新鲜。法医张启山蹲在坑边确认,死者的死去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在一周内。

“接着挖!”项阳沉声道。

这项工作一直进行到了天彻底黑了下来,不过球场内的光线并不暗,几个方向安放着的强力探照灯使这里亮如白昼。

最终经过反复确定,方佳茂走到他们几个身边道:“这里应该就是全部了……”

“一、二、三……七……九……”蔡成济数着。

众人面前的深坑里,在这面积大约六十平米左右的地方,一共埋葬着十具骸骨,其中四具还未完全腐烂,经法医确定,应该就是物流公司失踪的那四名受害者!

其余六具死亡时间尚不能明确。

辛锴的那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嚣张的神色,灰突突的站在那里。在蔡成济数完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他被这些目光盯视着,下意识的一哆嗦,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