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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中也身份暴露,与兰堂当面对质,幸运地度过了身世的难关。

可那又并非他特别想要的。

兰堂却没有记起八年前爆炸的全部真相,而是变成了敏感多疑的阿蒂尔·兰波,通过中原中也的事情发现了家里对自己的隐瞒。

麻生秋也听着乱步在电话里的述说,恍如看见了阿蒂尔·兰波隐忍着泪水,从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造船厂的战斗地址离开的身影。这一朵高傲的法国玫瑰移栽到了日本之后,再未受到过风吹雨打,对方深深地信任着他,信任到了扭曲了自己的记忆……大脑编造出甜蜜的谎言的程度。

兰堂有多爱他,阿蒂尔·兰波就有多犹豫迷茫,拥有两段感情经历的阿蒂尔·兰波仍然在爱情上称不上多么得心应手。

麻生秋也对他的动摇,在知晓阿蒂尔·兰波放弃任务的霎那消失了。

兰波可以为魏尔伦放弃任务。

兰波可以为他……为这个家庭放弃任务。

是不是代表了,他在阿蒂尔·兰波的心中不亚于保罗·魏尔伦,朝着超越了战场搭档的方向在一步步前进?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意义的?

麻生秋也轻不可闻道:“你爱着我,至少……你无法割舍我们了。”

落地窗外,太阳西下,斜阳映照着首领室里年轻的港黑首领身上。

没有挡板、没有防御的世界是如此美好。

纵然被一颗子弹射穿心脏,也无悔,他在人生的赌局上胜了一个开场,穿越后竭尽全力组建的家庭没有四分五裂。他爱着的人也爱着他,他们之间有许多问题,却让跨越高山和大海的路途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

手机里,江户川乱步在叽叽喳喳地催促他:“秋也!快去把兰堂先生追回来呀!说什么都可以,抱一抱他啊,他没有抛下我们!”

江户川乱步不懂超越者和普通人的差距,却看得清人心。

他对阿蒂尔·兰波有信心!

阿蒂尔·兰波依旧是重感情的兰堂先生,纵然没有秋也的预防手段,兰堂先生冷静下来就不可能杀掉中也,中也是他们家里最“无辜”的了!

只能说,中也替他们承受了加倍的怒火。

麻生秋也捡起椅背上的黑大衣,把工作的钢笔一丢,往外走去。

“嗯,我去找他。”

男人往外走去,去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

“红叶君,麻烦你加个班,我需要你充当我的保镖一段时间,你把手里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暂时移交给森鸥外,我刚让他晋升了干部。”

与此同时,森鸥外接到了首领大人带走尾崎红叶、提前下班的消息。

森鸥外:这是人干的事???

森鸥外:我晋升成干部的第一天就是加班?!

森鸥外:还有,干部的位置是我威逼得来的,不是你主动给的!

在爱丽丝的嘲笑下,森鸥外哭唧唧地算了算自己在港口黑手党里住了多少天,这个禽兽上司竟然不打算让自己下班了!

森鸥外想到干部的位置,又恢复了正经的表情。

他暗搓搓地去报喜:“夏目先生,我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明天就会公开,不知道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人生起起落落落落,好在熬过去了,多少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麻生秋也是在横滨市偏僻的街角,找到了不愿意回去见他的阿蒂尔·兰波,难以想象一位为国家窃取过许多情报的超越者会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不加掩饰自己的失魂落魄。对方走累了,坐在供他人休息的长椅上,眼泪早已干涸,望着横滨市摩天轮的方向不言不语。

海鸥的声音。

落日的景象徒增了几分伤情。

阿蒂尔·兰波的希望落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性格较比其他谍报人员而言,容易情绪化,在许多事情的抉择上会冲动而果决——要么不做,要么就赶尽杀绝。然而这些都是相对而言的,一般人在乎的事情,阿蒂尔·兰波不放在眼中,许些小事根本拨动不了他的心弦,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国家层面的大是大非上。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来日本做任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比一刀杀了他还要令人难受。

“兰堂。”

麻生秋也让尾崎红叶在旁边护卫,驱赶闲人,独自一人地走向身影寂寥的阿蒂尔·兰波的方向。

在里世界有了一席之地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气息并不危险,比自己号令的五大干部还要清澈很多。双黑的发眸色让他既融入了黑暗,也保留着光明下的温润眸光,一个人支撑起了“三刻构想”的平衡。

尾崎红叶一身华美和服地站在暗处,消除自身的存在感,警戒着四周,以防在兰堂先生心神失守的状况下有人不长眼地袭击两人。

她用担忧的目光看着麻生秋也和兰堂,女性的细腻情怀让她一眼就看出了两人发生了感情矛盾,大概率是秋也先生做错了什么事。

不会是出轨。

金钱利益的矛盾也不可能。

尾崎红叶回忆首领大人的行程安排,确保没有第三者破坏感情。

——那么就是家庭矛盾了?

“停下。”

阿蒂尔·兰波被男人温柔的声线带回了现实,冷冷地说道。

麻生秋也没有容易会放弃,还差五步的距离。

“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对方说道。

麻生秋也停下,影子拉长,被黄昏带去了阿蒂尔·兰波的脚边。

阿蒂尔·兰波看也不看他一眼。

比想象更严重了。尾崎红叶的眉心蹙起,在兰堂先生敌意的发言下不小心拉开了刀剑的长鞘,不动声色地又合上了。

“对不起。”麻生秋也开口,“这一次,我不会这么说的。”

阿蒂尔·兰波的嘴角泛起讽刺的意味。

麻生秋也说道:“做错了事,再怎么道歉也无济于事,你不会接受口头上的道歉,更希望我干脆利落一点吧。”

“我在这方面有一点优柔寡断,被你说过很多次,以前都是你默不作声的容忍我性格上的小缺陷,让我觉得自己在你的眼中是完美无缺的,可以做得更好,可以把所有问题处理得没有任何后患。”

“我一意孤行地收养了两个孩子,使得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了四个人的、五个人的家庭,你在过去多少就有一些芥蒂吧。”

“谢谢你接受了他们,替我分担了照顾几个孩子的责任。”

“我想这段过去是值得纪念的,事情还未糟糕透顶,隐瞒中也的情况是我做出的决定,你对我生气是应该的。”

“兰堂,我没有骗你,我与军事基地的事情无关。”

“八年前的我仅仅是一个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庭,没有身份地位,没有太多的余钱,居住在横滨租界旁边的小房子,何德何能参与这件事。”

“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我。”

“我有了更多的想法,更多爬上去的冲劲,我想要给你寻常人家都能有的东西,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不像是互相取暖的人依偎在一起,那样太可怜了,永远不知明天是何种季节,生命是否安全,我每天能不能活着回到家里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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