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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妈妈正色说道:“清音毕竟是拿奖学金进的学校,老师重视一些也是正常的。”

王大妈这才想起来林清音去年是市里面的中考状元,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居然是去上学,白让她兴奋一天了。

清音妈妈看着王大妈背着手又往别处溜达,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把林清音跳河自杀的事瞒得死死的,要不然这些大妈背后指不定怎么议论清音呢。

不过想到王大妈刚才说的林清音一早被一辆车接走的事心里依然有些发沉,自己家的条件自己知道实在,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些,她真怕清音被人给哄骗了。

现在的女孩子都讲究富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还要经常带出门旅游见世面,免得被男人花言巧语骗走。可自己家这几年为了还债,差不多处于刚满足温饱的水平线上,甚至两口子为了多赚一份钱,连陪伴女儿的时间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林清音被欺凌了一个学年直到跳河自杀他们才知道女儿遭遇了什么。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清音妈妈看到门口摆着林清音的凉鞋顿时松了口气,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女儿的房间门口探头往里一看,只见林清音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她正读的津津有味。

清音妈妈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不将事情说破,毕竟这两次的事她都是听王大妈说的,这样贸然去询问有些太不尊重孩子了,还是自己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

虽然心里拿定了主意,但是清音妈妈做饭依然有些走神,等林清音看完历史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冒烟的厨房和乌漆麻黑的锅。

正在努力毁尸灭迹的清音妈妈尴尬的搓了搓手上的锅灰:“要不今晚咱吃面条?”

林清音此时无比庆幸,幸好中午吃的多她现在都不觉得饿,要不然她又要面对齁死人的白水煮面条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冰糕撕开了包装袋,林清音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晚上就吃这个,我要减肥。”

清音妈妈:“……”

你这是欺负我没减过肥是吧?

——

把厨房收拾干净,清音妈妈洗干净手重新换了口锅,等烧开水后将面条丢了进去,然后舀进去两勺盐。

林清音虽然从来没做过饭,但是看妈妈这流畅的操作手法她就知道,这面条肯定又得齁咸。

从闷热的厨房出来,清音妈妈顿时觉得凉爽不少:“我觉得咱家最近可凉快了,往年这个时候晚上闷热的都睡不着觉,可这几天我连风扇都没开,一觉就能睡到天亮,上班都不觉得累了。”

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试探着问道:“妈妈,你有没有考虑过辞职啊?”

“我辞职能干什么啊?”清音妈妈有些无奈的说道:“像我这种四十来岁的人,没文凭没技术,只能在工厂当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小工人或是去饭店超市当个清洁工之类的。像你爸更别提了,老老实实上班还能赚点钱,要是辞职自己做买卖能把咱家赔的底朝天。”

林清音对妈妈的观点还是挺认同的,她之前就给爸爸妈妈相过面相,两人都属于忠厚老实之辈,奈何没有财运不说,还都有一丝背削肩尖之相,虽然不至于沦落成乞丐,但也算是天生的穷命那种。

不过事无绝对,算卦除了能算出人的旦夕祸福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改祸为祥,上天向来会给世间万物留有一线生机。林清音觉得,自己父母的人生转机就出现在自己身上。

“我这几天赚了点钱。”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新东方学做饭?我给你出钱!”

“噗嗤嗤……”厨房里煮着面条的锅突然溢了出来许多水,炉火熄灭的声音掩盖了林清音说话的声音,清音妈妈见状也顾不得听林清音说的到底是什么,转身钻进厨房。

听着厨房里叮了咣啷的响声,林清音重重的叹了口气,妈妈的八字和厨房实在是不太相合,看来自己在家是吃不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收拾完厨房的残局,清音妈妈走出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林清音面无表情把冰糕塞进了嘴里:“我说我想去写作业!”

——

早上九点来钟,姜维和王胖子准时来到林清音的家里。王胖子已经把那二十万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拿了几张自己的卡跑了好几个银行给林清音取了二十万出来,又找关系买了一套雕刻玉石的工具。

王胖子知道张芜买的那些玉石都不便宜,等林清音在从上面刻上阵法以后更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王胖子觉得自己平时就给林清音打个下手也没帮上什么忙,拿小大师的礼物总觉得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偿还。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套不太便宜的工具直接送给林清音当礼物了。

抱着一堆东西来到林清音家,王胖子先把钱给了她,林清音连数也没数,直接连袋子塞到了书桌的抽屉里。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办个身份证比较好,有了身份证就能办银行卡,以后你收钱也方便。”王胖子将玉石雕刻工具送到她房间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抹了抹嘴说道:“现在咱预约算命的都有五十多个人了,您还接了姜家和张芜的大生意。张芜那倒霉催的先不提,姜家的情况可有不少人都知道,等回头他家的厂子又火红起来,肯定有不少人打听,到时候你出马可不是现在这个价儿了。我总不能老给你取现金去吧,您还是自己有张银行卡方便一些。”

林清音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赚的钱多才能买玉,等把作业补完了我就去办。”

姜维已经从王胖子那里知道了张芜家的事,想到他如今的境遇心里十分感慨:“张芜可比我们家可倒霉多了,我们家顶多落魄了两年,但不像他家似的,直接折进去一条人命。”

王胖子摇了摇头:“你是无妄之灾,而张芜则是自找的。他要不是起了钻空子发横财的心思也不会掉到人家的圈套里。严格说,应该是他和陈玉成互相比惨才对。”

王胖子说完和姜维不约而同的朝林清音看去,陈玉成和张芜现在都死不了,一时半会也看出好坏,也就林清音能看出他们未来的命运。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王胖子跟着自己就是为了多长些见识,林清音也愿意指点他:“张芜因为闹出了人命,折寿就是他的惩罚,但若是他未来十几年不生出坏心思,倒是可以平安无事。”

“我之前没见过陈玉成,不知道他之前的命运如何,不过站在窗口倒是瞧见了一眼,已经是短命之相了。”林清音将手里的龟壳放到摆好的小型聚灵阵里,又在里面放了一颗玉石:“陈玉成害人夺运、天理不容,雷劈之灾只是开始,牢狱之灾紧随其后。这么说吧,他剩下的日子里就是在大大小小的灾祸里度过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王胖子听了觉得心里十分痛快,乐呵呵的掏出手机说道:“我给张芜发个信息,看他知不知道坑他的那个王大师倒霉成什么样了。你们说他和我都姓王,我们俩好歹也算是同行,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我就从来不干这种丧良心的事。”

林清音呵呵两声:“那是因为你啥都不会。”

王胖子:“……”

小大师你咋这样呢?咱们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

——

山博县的一个农家小院里,王五锋疼痛难忍的在炕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嘶嚎声。听到屋里的动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连忙跑了进来,把跌到地上的王五锋扶到炕上,脸上带着仓皇和不安:“师父,你怎么了?”

王五锋咬紧牙根,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布的阵法肯定被人动了,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要给张芜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王五锋为人狡诈,即便是对伺候他的徒弟张作也不信不过,连手机都设了密码和指纹锁,生怕被他看去什么秘密,即使现在疼成这样,他都不放心让徒弟替他打电话。而张作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对王五锋的话言听计从,天天小心谨慎的伺候,看起来从来没有不满。

张作从旁边柜子上取了手机恭恭敬敬的递到王五锋手里,以往王五锋讲电话的时候都让张作出去呆着。今天他浑身上下宛如万蚁噬心般难受,能说话都是靠惊人的意志,压根就顾不上旁边的张作了。

王五锋没说让他出去,张作就站在一边没走。张芜似乎料到王五锋会打电话过来一样,铃声才响了两下他就接了起来。

“王大师,这么多年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张芜在电话那边笑的十分解恨:“不知道王大师有何贵干啊?”

王五锋已经没有心思和他绕圈子了,忍着锥心刺骨般的难受问道:“你有没有让人你家的动祖坟?你千万要记住,你家祖坟千万不能让人动,否则你的女儿的病情会急速恶化,活不过两个小时。”

张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朗声笑了起来:“不瞒您说,我刚和我女儿通了视频电话,她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多了。而我家的祖坟……”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从今早五点就开始挖了,现在已经迁走了五口棺材。对了,您埋的那个凶物我也烧了,味道特别恶臭,也不知道您闻没闻见?”

王五锋猛的从炕上站了起来,头重重的撞在了天花板上:“不可能,我在那里布了绝杀阵,一旦有人破坏就会被阵法反噬,你们绝对不可能成功迁坟。”

张芜听到这话不由的庆幸自己请对了人,若是请了不知深浅的人来解决这件事,说不定不但会害了女儿还要摊上人命官司。

“王大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的阵法在我请来的大师眼里狗屁都不是。”张芜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你坏我家风水,害我儿子的性命,我会亲眼看着你遭报应的。”

王五锋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响声,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别人不知道他布的什么是阵法,可他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也十分清楚被大阵反噬的后果。

王五锋早在十多岁跟师父学看风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寿命短,最多也就能活六十年。人人都渴望长寿,王五锋也不例外,只是平常人对于长寿的这个事只随便想想,王五锋却不但敢想,他还敢干。

他从知道自己命数的那天起就一直寻找续命的方子,找了十来年还真叫他寻到了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十分阴毒,要将同根同源的十八具尸骨埋入带有凶煞之气的绝户地,布下续命的阵法,用尸骨做媒,用那些尸骨的后代作为载体,将那家活人的寿命和气运转为能滋养自己的精、气、神,虽然见效慢一些,但绝对有延年益寿之效。

这法子说起来寥寥几个字,但实行起来却相当困难。首先绝户地就不太多,带着凶煞之气的绝户地就更少了。即使找到了凶煞的绝户地,尸骨也非常难寻,阵法需要的十八具尸骨必须是同根同源,就是说必须是有相同血脉的一家人。